海島多由突兀的岩石構成,並不是每一座海島上都有神仙居住,特別面積小的,有的就是露出海平面的幾塊石頭,一眼望過去一覽無余;有神仙居住的海島,一般一神仙一座島嶼,神仙的住處都不太大,最多的還是石頭,只要盡量不驚動他們就是。
眾多鬼差再輕手輕腳的,四處查探,每處角落都不放過,也不會發不出聲音。
居住在蓬萊群島上的神仙很快就有知道的。知不知道都一樣,問明白是怎麼回事,還得任由這些鬼差們隨便找,不同意就得動武,這些整天在海島上游手好閑的神仙可不是經常給惡鬼們上酷刑的鬼差的對手,他們提前也得到過蓬萊島神的指示,一共有兩點︰盡量不要與蕭衍和他的人發生正面沖突,和不能告知他們潘玉兒的下落,只佯裝不知。
被問到潘玉兒在不在蓬萊群島上,對陰間的鬼差們撒謊,雖然蓬—無—錯—小說萊島神提前有過囑咐,蓬萊群島的神仙們還是不自在,變顏變色的,並且私底下對這件怪事議論紛紛。
蓬萊群島的神仙似乎有意隱瞞實情,閱鬼無數的蕭衍和鬼差們看得出來。他們私底下在議論些什麼,也有鬼差負責偷听,盡管都沒有提到潘玉兒,隱約有所指。還有一件事蕭衍覺得奇怪,蓬萊島神和上一回他們見到的蓬萊漁神誰也沒有露面︰是胸懷坦蕩,還是不便現身繼續撒謊?
天光大亮,紅陽東升,滿天耀眼的霞光映照在一個個海水包圍中的島嶼上,景致美侖美奐,果真就是海上仙境。
蕭衍無心欣賞海島的美景,他親自來「拜訪」蓬萊島神,其實就是為了查查他的底,看看能不能從他這邊了解到什麼線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島神可好啊?」
蕭衍興師動眾,哪個神仙還感知不到,蓬萊島神和蓬萊漁神正聚在一起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和他的鬼差的行動,他們已經有充分準備,氣定神閑心不慌。
說心不慌,在蕭衍和眾多鬼差搜查下,那是假的,不可能一點都不心慌。現在必須裝作若無其事、清清白白的模樣給他們看。
「他們來的可真快。」蓬萊島神感嘆。
「不好了,不好了,蕭衍往我們這邊來了。」蓬萊漁神第一個發現蕭衍和他隨行的幾個鬼差。
怎麼還主動來找他談話?這顯然也出乎蓬萊島神的意料,「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躲不過去,必須正面打交道,他只好迎出去,「原來是閻王爺再次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里面請。」他把蕭衍讓到正殿落座。
「還請島神恕我冒失,沒有提前打聲招呼,我已經來過一次,就算打過招呼,為了找到潘玉兒,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蕭衍跟蓬萊島神互相客氣。
蕭衍如此強詞奪理也能算得上是客氣嗎?甭說沒有打過招呼,打過招呼,就能夠搜查蓬萊群島嗎?他有什麼權力一定要尋找潘玉兒?
蓬萊島神不可能沒有意見,隨便搜查他管轄的蓬萊群島,不但他臉上無光,恐怕他還得擔責,但是又不好直接指責蕭衍的不是,跟他就此鬧僵,「我倒沒有什麼,我只怕玉帝怪罪我監管不力、不作為,噢對了,閻王你得到玉帝批準了嗎?」。他拿玉皇大帝施加壓力。
為了潘玉兒,蕭衍何懼玉皇大帝,如果還有所顧忌,他也不會調譴鬼差和鬼在三界中展開全方位找尋,「島神能夠為我行方便,我感激不盡,怎能還讓島神為我承擔責任,玉帝要是有什麼意見,怪罪下來,我一力承擔,島神你盡管放心,我不是膽小怕事的主。」
「不是膽小怕事的主」?在蓬萊島神听來明明就是威脅,他和蓬萊漁神半晌無語。
蕭衍為蓬萊島神「開月兌」責任,自然其實是為他自己行方便,還以為他好、為他做事的名義,「蓬萊群島島嶼眾多,我也是怕島神人手不夠,照管不過來,不能盡查、盡職盡責,為島神詳查一遍,為群島的安全著想,清除可疑禍患——」
蓬萊島神強忍心中怒火。蓬萊漁神不無諷刺地開口,「這麼說,閻王令眾鬼差搜查我們蓬萊群島,島神和我們蓬萊眾神仙還得感激你的幫助唄?。」
蕭衍沒有正面回話,他轉而言他表明他的立場,「萬一潘玉兒今日在此地落腳,我能夠找到她,對二位我一定感激不盡。」不會怪罪蓬萊島神和蓬萊漁神隱而不報。
蓬萊島神和蓬萊漁神本來就不歸蕭衍管轄,屬于無瓜葛、互不侵犯的關系,有什麼糾紛如不能私下解決,應該到天庭分理抗爭。現在蕭衍在蓬萊群島上肆意妄為,不拿蓬萊群島眾神仙當回事,還打著為蓬萊島神清理門戶的名義,尋找的是他心有所屬的女神,蓬萊島神也是大有來歷的,並非好惹的主,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寡不敵眾的他還不至于跟蕭衍翻臉。
「話不投機半句多」,盡管蕭衍說在蓬萊群島找出潘玉兒來不會怪罪他們,「一定感激不盡」,蓬萊島神還是認為迎他進門都是錯誤,他也是為了多了解他此行的真實意圖。「請神容易送神難」,他一口接一口喝茶。
蕭衍既來之、則安之,有和他同行的判官等幾個鬼差立在身後保駕,他就在此處等待查找潘玉兒下落的回報,「告訴大家,我在島神這邊呢,尋找的結果最後都報到我這來,每一寸土地都不可放過,如有遺漏,我會重重懲罰的。」
這些話也是說給蓬萊島神和蓬萊漁神听的,蕭衍不敢奢望他們倆能主動交出潘玉兒,只要不妨礙他辦他的正事就可以了。
「是。趕緊的。」判官馬上指使幾個鬼差下去傳蕭衍的話。這就等于蓬萊島神同意公開搜查,不必再偷偷模模的,盡管大張其鼓處處搜索便是。
蓬萊島神什麼時候同意的?他始終沒有表示過反對,就等于是同意了。蕭衍興師動眾而來,勢在必得,蓬萊島神不同意行嗎?打打不過,上天告御狀當下也不是時候,還沒有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