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閻王爺的意思,不找到潘玉兒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定非找到她不可。也不知道那個潘玉兒躲哪去了,害得我們陰間雞犬不寧的。」放下陰司的公務,找了潘玉兒這麼多天,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鬼差們內心惶惶不安。
听到這種話的潘玉兒握緊掌頭︰明明是你們害的我好不好,我沒有招你們、惹你們,你們四處找我,要強擄我給你們做「閻王女乃女乃」,還有天理嗎?蓬萊島神和蓬島漁神說得對,蕭衍是最蠻橫不講理的。
「這得找不到什麼時候去,我們陰間因此非亂了套不可。」鬼差連連嘆氣。
有鬼差自我安慰,也安慰大家,「趕緊的吧,在蓬萊找到也好,就不用到別的地方再找了;找不到也好,以後不找蓬萊群島了,我們有些就可以回陰司當差,不至于使陰司空虛如同虛設。」
最終找得到找不到潘玉()兒,鬼差好多認為無所謂。就算找到了,陰間從此就能夠安定得下來?不見得吧,天庭真的會允許蕭衍娶個「閻王女乃女乃」,他若沉迷于,恐怕陰間將永無寧日,要發生翻天覆地的大變化。操心也是白白費心,這些事都由不得他們鬼差。
有鬼差私下認為,只要找到潘玉兒,也許應該先殺了她,不能讓她靠近蕭衍,免得禍害整個陰間。有這種心思的鬼差被他們自己的想法嚇出一身冷汗,他們敢嗎?恐怕沒有一個鬼差有這個膽量,那還不最惹惱蕭衍,要受盡所有嚴酷的懲罰。
時近中午,陽光明媚地照耀著海島和大海,在蕭衍看來就是炙烈的蒸烤,他的心情更加焦躁不安,鬼差們大多搜查完畢,陸陸續續趕過來回報過沒有找到潘玉兒的越聚越多,大家最後站在蓬萊島神的院子中听候調譴,已經沒有了希望。
蕭衍陰沉著臉一直沉默無語。在蓬萊群島上應該大有收獲,差不多可以找到潘玉兒才是,結果蹤跡皆無,一點線索都沒有得到,還不如在附近陸地上找到的線索多,下一步要怎麼辦?再這樣找下去肯定依然一無所獲。
蓬萊島神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神仙,盡管都是陰間的小神小仙鬼差,鬼差多,勢就眾,更何況蕭衍的嚴苛是出了名的,不講理可是這二天親眼所見,經過親身嘗試,盡管非常厭惡他和他的鬼差們的所作所為,也是客客氣氣的,還不至于有所怠慢,「閻王,該搜的你搜過了,可不只一遍,你還打算再搜遍是怎麼著啊?」
已經搜過的地方,蕭衍的確沒有再搜一遍的打算。他一直吃住在蓬萊島神這邊,他很清楚這也藏不下潘玉兒。
「我可不管你們這麼多鬼差飯哪,實在管不過來。」沒有攆蕭衍和他的鬼差走,蓬萊島神自認為做得已經十分容忍,他不可能再侍候他們,甚至包括蕭衍在內。
蓬萊島神對陰間此番大搜查蓬萊島的真實態度,不言自明,人家並不阻攔就做到了仁至義盡,不能再過分要求什麼。蕭衍強壓煩躁的情緒,滿面含笑,用請教的語氣和他搭話,為了能夠得到確切的答案,「島神,蓬萊群島還有其他島嶼嗎?除了蓬萊群島,附近還有沒有其他海島或者群島?島神久居蓬萊,對蓬萊附近海域的海況肯定最為熟悉,島神知道的,還望詳細告之,蕭某一定感激不盡,事過之後,定當厚禮相謝。」
「事過之後」,就是在找到潘玉兒以後。在沒有找到前,蕭衍什麼事都沒有心思做,勉強也做不好。
蓬萊島神與蓬萊漁神對望,蕭衍「蓬萊群島還有其他島嶼嗎」的問話,戳到他們隱藏潘玉兒的海島的痛處,神仙不可以撒謊,好不容易為潘玉兒隱了身,當然絕對不可能出賣她以實相告。
就是蓬萊島神和蓬萊漁神的猶疑,讓蕭衍更覺得蹊蹺,其中應該大有文章。
「我蓬萊群島都任由你的鬼差們搜查好幾遍了,蓬萊島況,你們陰間已經模得一清二楚,甚至比我這個島神還熟悉,就不用我再做介紹。至于蓬萊群島以外的附近海域還沒有其他島——」蓬萊島神悠閑地長出一口氣,緩緩而答,「我還真沒有听說。」
「我們沒有見到過附近海域還有海島。」蓬萊漁神肯定了蓬萊島神的說法。
「我們也不敢十分確定,我們雖然可以稱得上很熟悉附近這一片海域,但是很少到沒有經過的陌生地方去,海洋這麼大,應該還會有其他海島甚至是群島的吧,這個,要得到確切的回答,閻王恐怕還得問海龍王去,他一定清楚吧。」蓬萊島神只希望蕭衍盡快離開蓬萊群島,找別的地方的麻煩去。
「既然這樣,我們就告辭了。」既然毫無收獲,還留在這干什麼,蕭衍終于下定決心離開蓬萊群島,「多有打擾,我這也是情非得已,日後有時間定當專程過來向島神賠罪。」他並不是四處樹敵的神仙,還望蓬萊島神能夠諒解的話是出自于真心的,「情非得已」更是肺月復之言,已經公開他不隱瞞對潘玉兒的感情。
「賠罪不敢當,不必了。」只要蕭衍別在蓬萊群島出現,群島上的神仙們就心滿意足,「沒有能幫上閻王,實在有愧。這兩天忙得也夠累的,還恕我和漁神不遠送。」
「多有討擾。我告辭了。我們走。」蕭衍悶悶不樂招呼鬼差。
此話一出,蓬萊群島的神仙和鬼差皆喜不自勝,總算渡過一劫。
目送蕭衍和他的鬼差們飛升到半空去,有遠去之意,蓬萊島神和蓬萊漁神兩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他們互相對望一眼,露出欣慰的笑容。
蓬萊島神和蓬萊漁神以為這樣就打發走了蕭衍,想得過于簡單,他們和潘玉兒是不能如願的。
被賄賂的鬼差背在背後的胡海狸和蕭寶卷,經過不只一遍兩遍的地毯式搜查,也都死了心,認為潘玉兒根本不在蓬萊群島,需要另覓其他地方找尋。狡猾的萬年狐狸精,只能在鬼差的後背上肓目地跟著他搜尋,不可能象蕭衍一樣洞察到蓬萊島神和蓬萊漁神的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