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確定你對潘玉兒沒有想法,現在沒有,將來也沒有?」王母娘娘要的玉皇大帝的承諾,她其實很希望她只是「捕風捉影」,是她身為女人神經過于敏感,「那你就要和她保持適當的距離,不要讓別人有說三道四的機會,流傳我們天庭、你玉皇大帝的閑話。」
玉皇大帝對她有什麼「想法」?潘玉兒偷眼觀瞧他的表情,她實在看不出來。玉皇大帝尊貴,為三界主宰,最高地位的神仙,與其他蒼生都不可同日而語,已經有王母娘娘這個神仙伴侶,也許幾萬年、幾萬萬年了,不可能改變,就算他移情別戀,天庭有那麼多出色的仙女,怎麼會對她這個剛見面不久的小神仙動心。
男人的心思,潘玉兒還是不懂,人們對身邊的事物往往熟視無睹,只有新鮮事物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使他們眼前一亮,為之傾倒;對人和對事物一樣,感情之間的事情更為微妙、不可言喻、不由自主,本以為可以永遠心平氣和靜如死水的,一不小心便陷了進去。
潘玉兒否定王母娘娘,也認為王母娘娘是「捕風捉影」的「無理取鬧」,她心想︰王母娘娘不僅霸道地以三界主母自居,置神仙的人身自由于不顧,還喜歡象玉皇大帝所說的那樣疑神疑鬼吃醋,和人間的小女人有什麼不同。
玉皇大帝現在已經動了心,至于將來和潘玉兒會怎樣,他也沒有把握,還沒有考慮那麼多,他不會給王母娘娘任何承諾,轉而向她提出要求,「你有些三界主母風範行不行。」他暗含要求她別那麼斤斤計較、先放他一馬的意思。
玉皇大帝移情別戀的苗頭已有顯現,他自己嘴硬還不承認,讓王母娘娘當作沒有看見,不往心里去,不把這苗頭殺死在萌牙期,怎麼可能呢。
「你要大度些,潘玉兒沒有侍候過人,你讓她做你的侍女她怎麼做得來呢,你為難她,就是為難你自己。」王母娘娘還指揮不動個神仙做事,特別是象潘玉兒這樣的無名小卒?
對于安排潘玉兒住在玉清宮,玉皇大帝也給出「充足」理由,「為了保證她的安全,讓蕭衍死了那份心,全心全意、好好地管理陰間,朕安排潘玉兒暫時住在這後花園,你別再為難她,不要讓她為你做這個做那個。」
還說對潘玉兒沒有非份之想,玉皇大帝不敢答應沒有想法吧,居然又安排她住進玉清宮,他的身邊,還一再強調不要為難她。
這樣也好,還方便她看住玉皇大帝和潘玉兒他們兩個不至于太親近。不過她還是不放心,王母娘娘暗自下定決心︰日後一定要找個什麼理由把潘玉兒送出去,送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玉皇大帝也就死了心。
只是玉皇大帝早就想到這一層,他不給王母娘娘趕走潘玉兒的機會,「為了讓她住得放心,朕已經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她,沒有她的允許,不管有事沒事都不要進入後花園,朕會派天兵天將把守後花園。朕安排進來住的,就是客,就要待好客。」
王母娘娘冷冷「哼」一聲,諷刺意味深長地反駁,「待客就待客吧,我還沒有听說過,有主人待客,主人自個都不能進入自己家後花園的。」
玉皇大帝被噎住,他心里本來就有鬼,他感覺到他的臉微微發紅發漲,不過他很快找到反擊的理由,並且把責任完全推到王母娘娘頭上,「這還不是由于你以前嚇壞了潘玉兒,她都不敢住在天上,朕這是為了安頓她能夠安心住下來。朕已經應允的事,不可能再更改。」
勉強的理由往往站不住腳,不攻自破。「就算是我嚇到過她,我答應她不拿她當使喚仙女就是;需要保證她的安全,在玉清宮隨便給她找間房子住住便是。」王母娘娘面向潘玉兒,目光和聲色俱厲地詰問她,「你必須獨霸後花園,排斥所有神仙包括玉皇大帝接近,才肯住在天上,接受天庭保護,以免受蕭衍糟蹋是嗎?」。
王母娘娘的話茬顯然不對,潘玉兒嚇得直往旁邊躲,她試探著問︰「我能不能離開這,去找我的卷哥哥和胡哥哥呀?」
玉皇大帝馬上接過潘玉兒的話給出明確答復,「你別害怕,盡管住在這,不會讓你感到為難的,沒有人會打擾你。」
緊接著,玉皇大帝厲聲責備王母娘娘,「你這是干什麼,嚇唬一個小姑娘你覺得合適嗎?走,趕緊跟朕出去,潘玉兒住在後花園期間,沒有她的允許,不得打擾她,尤其是你。」他揮揮袖子,往外哄。
王母娘娘氣得身體開始發抖,「你攆走我,好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是嗎?!」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還要不要你王母的體面和天庭的體統,潘玉兒只是我們的客人,走,朕都出去,也不會無事打擾她的,趕緊的,都出去,除了潘玉兒,一個別剩。」玉皇大帝率先轉過身往前走,大踏步疾行,邁出去幾步又堅定地停下,他在等待王母娘娘跟上他,最好是超過他,免得她留下來繼續給潘玉兒難看、刺激她、驅逐她。
該說的都說了,玉皇大帝一意孤行,再僵持下去都沒有面子,王母娘娘憤憤然拂袖徑直離去。有什麼話還是私下跟玉皇大帝談,重要的還有防備他靠近潘玉兒,她就在他們眼皮底下,他「近水樓台先得月」,她近在咫尺監督起來還方便呢。
王母娘娘肯走開,玉皇大帝松了一口氣,他側轉身,微笑著揮手向潘玉兒告別。
潘玉兒回報以溫柔可愛的笑容,也向玉皇大帝揮手。
「有什麼需要盡管說,朕會經常過來看你的。」玉皇大帝不避男女之嫌,實在是情不自禁。
玉皇大帝一出後花園,馬上就安排親信天兵天將在外圍把守,吩咐他們沒有他的同意,除了他不許放進去任何東西,然後安排信得過的幾個仙女進後花園服侍潘玉兒的日常生活,照顧得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