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娘娘作賊心虛,似乎確實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她警惕地向四周張望,心情不佳、又有點心慌意亂的她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放心大膽帶蕭衍回玉清宮去。
玉皇大帝並沒有帶潘玉兒直接回玉清宮,而是牽住她的手在天上四處游逛,他要帶她大範圍地欣賞欣賞天庭的美景,也是為他們倆能夠獨處、培養她對他的好感多提供機會,玉清宮後花園其實很不方便,他深知妒火中傷的王母娘娘就在附近,他們很容易被她發現;在天上隨便四處走走,她比較難找得到。
初來乍到,哪也沒有去過的潘玉兒不認識路,掙不月兌玉皇大帝的手,只好任憑他牽領著走。
不知不覺來到天河附近。清水緩流,從輕雲的一端而來,從他們腳下穿過,到白雲的另一端而去。河岸上,鮮花成簇,鮮草肥美,仙香陣陣,雲霧繚繞,水美岸美花草美,空曠無人際,不愧為天河仙境,恰似一幅唯美的畫面。
潘玉兒心曠神怡,不禁由衷地贊嘆,「這兒好美。」
是因為有了潘玉兒才美的,平時的天河在玉皇大帝看來不過就是天庭中一處普普通通的景物。她心情好,他的心情也好,他攥攥她的手,讓她清楚地感知到他的存在,給她力量,傳遞給她他同樣歡喜的情緒,他許諾,「朕以後經常帶你四處走走,別總悶在一個地方,再憋出病來。」
潘玉兒又不是從上天開始、有了玉皇大帝照顧之後才「悶」的,「我不會有事的,我在四周圍都是望不到邊的蒼茫大海上的海島待了那麼久,只有我自己還沒有人照顧我、陪伴我,我只好平時都是以出去尋找奇花異草為樂來做,每當找回來一棵,我都很高興,我以前都是這樣過的。其實,我雖然很討厭島神和漁神還有別的神仙偷我的花草,但是他們也給我單調的生活帶來了一些不一樣的調劑。」
「還有神仙還敢偷你的花草,實在太膽大妄為,朕要好好地批評教育他們,為你出氣。」玉皇大帝佯怒,如果潘玉兒需要,他的這個話就會變為現實。
潘玉兒只是向玉皇大帝求情,「算了,事情都過去了,玉帝不要為難他們,其實島神和漁神都是好人。」
玉皇大帝停住腳下,拉起潘玉兒的雙手,和她面對面,彼此听得到對方的呼吸;互相凝望,她的表情他絲毫都不肯錯過,「那朕呢?是好人嗎?」。
玉皇大帝明亮而又迷朦的雙眼中透露出爍爍光輝咄咄逼人,讓潘玉兒簡直無法直視,她恍惚記得,這種目光只有在她和蕭寶卷初次相見時才踫到過,她的頭往下低,說話的聲音也小,「玉帝也是好人。」
玉皇大帝遺憾,「朕只恨沒有在一千年前認識你。」如果在潘玉兒出現初期就認識她,何至于有什麼胡海狸之流,結果她的過往不堪回首,到現在都鬧得不可開交,情敵可真不少,讓他頭疼,面子上難堪,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千年前我還只是個小狐狸,玉帝如果在那個時候遇見了我,也會象現在這樣照顧我,對我好嗎?」。潘玉兒難以置信。
玉皇大帝自己卻認定,「朕相信,朕只要一看到你,就會再也放不下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
「哪怕是丑八怪?」潘玉兒給了玉皇大帝一個一般人都難以接受的假設,要他回答。
玉皇大帝認真想了想,「朕喜歡你,不只是因為你這副皮囊,主要是你那顆晶瑩剔透、與眾不同的心。」
「玉帝你喜歡我?能看透我的心?」潘玉兒低下頭打量她自己,除了身上的衣服她什麼都看不到。
「朕喜歡你,別人都看得出來,難道你自己沒有感應嗎?看穿你的心,還不是最簡單的事,正因為這最簡單,同樣讓朕難以自拔,所有關于你的都讓朕難以自拔。」玉皇大帝陶醉其中,不禁更向前一步,大膽地把潘玉兒攬進他的懷中。
服侍玉皇大帝日常生活起居的神仙紛紛別過臉去,有的走開些。
潘玉兒的身體微微顫動,心跳得更厲害,她從來不敢想象,有一天她會和玉皇大帝如此親近,被他寵溺。原來三界至尊的懷抱是如此溫暖、踏實。
「既然玉帝能看透我的心,只要是關于我的你都關注,那麼——」玉皇大帝是不是可以幫助蕭寶卷和胡海狸月兌離做鬼的苦海?潘玉兒難以確定他會怎樣想,只希望他能同意,可是依照他以往的態度顯然又不可能。
潘玉兒心里在想些什麼,玉皇大帝都知道,她正在前思後想還沒有提到蕭寶卷和胡海狸的名字,就被他斬釘截鐵地打斷,「在這樣美好的時刻,不要提那些亂七八糟讓我們糟心的事。」
能夠得到玉皇大帝的眷顧,無疑的確是美好的。至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潘玉兒不能理解,她就要問,必竟她特別想為蕭寶卷和胡海狸求情,企望可以得到玉皇大帝的幫助,「玉帝你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事?」
不斷然否定潘玉兒的這種「無理」要求,她還不一直念念不忘了,時常向他提出來,玉皇大帝只好正面「警告」,「以後不許在朕面前提起蕭寶卷和胡海狸,永遠不許,否則朕會十分痛心,要生氣了,也許能干出不理智的事來,比如讓你再也開不了口說話。」
玉皇大帝當然只是嚇唬嚇唬潘玉兒,他吃醋,他期望她把蕭寶卷和胡海狸徹底忘記,至少嘴上不再提起來也好。
好嚴厲的懲罰,潘玉兒被玉皇大帝嚇到,她激靈打個冷戰,委委屈屈更深入地趴進他的懷里,不肯再出來,尋求保護,仿佛一動就會遭到迫害似的。
她怕了,十分害怕。蕭衍自作主張、以強硬態度逼潘玉兒就範的後果,玉皇大帝了解得一清二楚,他可不想成為第二個他,他連忙道歉並且給出保證,「對不起,朕口不擇言,說的不是真的。朕只會保護你,無論你怎樣傷朕的心,朕都不會傷害你一絲一毫,讓你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