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潘玉兒的疑心更重,玉皇大帝第一時間肯定要撇清干系,「不見,不見。肯定又是王母的鬼主意,一計不成,又生二計,這是連環記哪,把雷公電母也搬出來,栽贓陷害朕,鑿實朕的嫌疑。為了表示朕的清白,朕以後都不想再看見他們,告訴他們倆,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再主動來找朕,朕要和他們倆劃清界限。」
這不僅是玉皇大帝為他自己洗月兌「罪名」,當然這是最主要的;還是對雷公電母辦事不利的小小懲罰,其實也是一種保護,如果不是受命于他,豈只是說說「劃清界限」這樣簡單,「假傳聖旨」會受到詳細、嚴厲懲辦的。
話傳給雷公電母,雷公不但不誠惶誠恐,反而輕快地笑,「白琢磨半天怎樣跟玉帝交待,沒想到不用我們自己開口就可以了,這樣也好。」
「你還笑得出來?我們得罪了玉帝,他不允許我們再要求見他,要和我們斷絕來往呢。」電母和雷公相反,她憂心忡忡。
雷公繼續笑,他開導雷母,「玉帝和我們劃清關系不是正好麼,他以後有什麼事就不來找我們倆幫他,我們解放了,不幫他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做不好責任還得我們自個承擔,我們現在可以和大多數神仙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不會再被戳脊梁骨,何樂而不為。」
「你說得也有道理。」電母的臉色緩和些,不過總是不放心,「玉帝寵愛潘玉兒,王母娘娘都不敢正面和他起沖突,我們倆得罪玉帝——」
「我們執行任務不力,是李靖從中作梗,王母娘娘指派他去的,玉帝就是要怪也怪不到我們倆頭上;我們一向惟命是從,只是沒有辦好這個差,玉帝如此處理,也等于已經有過處罰,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玉帝就算對我們倆有意見,也顧不過來和我們計較、生分,你不必過于擔心。再說,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不是嗎?。」雷公想得開,並且算計到位。
「只有這樣吧。」電母只好听雷公的。
再和玉皇大帝走在後花園,潘玉兒就有心事,不象王母娘娘來之前那樣心無成府地歡快。
「都是王母惹的禍。」玉皇大帝再抱怨也無濟于事。
「玉兒,不可听王母娘娘挑撥離間,破壞朕和你的關系,朕的確不希望蕭寶卷恢復逍遙神的身份,和朕搶你吧,可去破壞蕭寶卷的好事,真的是雷公電母他們自己的主意,最多可能是他們看出朕有那份心思,想替朕解決這個禍患,這也是朕不忍心過重處罰他們的原因,但是的確不是朕指使的,朕說過,只會幫他,不會害他,你要相信朕。」玉皇大帝堅持把謊言進行到底,只要能夠得到潘玉兒的好感,和她親親熱熱相處,她不會心存芥蒂,做什麼都好。
「那你跟你管的那些神仙們說,以後不要為難我卷哥哥,只可以幫他,告訴他們要不然的話你將重重處罰、懲治他們。」這樣就可以保證蕭寶卷的安全。
玉皇大帝勉強口頭上答應,「好吧,朕就這樣跟他們說。」除非潘玉兒就在跟前監督,否則他不可能去開這個口。
「我卷哥哥原來真的是逍遙神,還很厲害?怎麼沒有听你說起過,王母娘娘說得是真的嗎?」。潘玉兒的問題還挺多,她就是好奇,想弄清楚。
可以否認嗎?大家都說是,還怎麼自圓其說?玉皇大帝只好「如實」回答,「蕭寶卷原來真的是逍遙神,他仗著是逍遙神目無天庭,犯了眾怒,被罰肉身和精神分離,肉身被保存在他的無極山,精神到人間去做了普普通通的人,人死後就成為鬼。」他當然不會說明,是他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做不到讓蕭寶卷的肉身也隨他的精神去,只能夠支配他的精神去做人,而控制不了他的肉身。
「他的罪還沒有罰完,他還有苦難要經歷,一個鬼怎麼可能飛躍至無極山,使精神得以與肉身合體,蕭寶卷是一廂情願、異想天開,朕是怕你不明白其中道理,也跟著空歡喜、白盼望一場,結果願望不能夠實現,會失落的,那還說它干什麼,所以沒有告訴你。」玉皇大帝振振有詞。
「你可以幫他呀。」潘玉兒執迷不悟,玉皇大帝怎麼可能助蕭寶卷成為逍遙神,阻止他還來不及。
「不是朕不願意幫助他,而是一切自有天意,要看定數,朕逆天而行之,只恐怕會遭天譴,只會對蕭寶卷更加不利。」謊言怎麼說得這樣出口成章、得心應手?都出乎玉皇大帝自己的預料。
潘玉兒疑惑,「你不就是‘天’,是‘天意’嗎?」。玉皇大帝是三界至尊,人所共知。
玉皇大帝苦笑,「朕只是天意的執行者,朕也需要服從天意,受天意的約束,不能依個人意願肆意妄為。」
一定要和潘玉兒在一起又算什麼,不是肆意依個人意願妄為違背天意嗎?玉皇大帝不是這樣想的,就連最起碼的人性、七情六欲都得不到滿足,他這個玉皇大帝做著還有什麼意義。
玉皇大帝的解釋看似無懈可擊,潘玉兒沒有別的話可說。
玉皇大帝有太多不放心,「玉兒,如果有那麼一天,蕭寶卷度完所有的劫數,重新成為逍遙神,和朕要你,你是跟他走呀,還是肯留下來只陪朕?」不是因為擔這個憂,他也不至于非難為蕭寶卷不可。
「玉帝你是給他呀,還是不惜與三界為敵、寧可挨他打也不給?」潘玉兒反問玉皇大帝。
玉皇大帝的內心毫不猶豫,他才不會讓步。只是,「朕就是怕朕寧可挨打,你還是要跟蕭寶卷走。」
二選一,二必須選一的話,潘玉兒其實沒有主張,「我也不知道我會怎樣做,到時候看情況吧,誰對我更好些我就跟著誰。」
玉皇大帝失落。怎麼可能讓潘玉兒輕易放棄蕭寶卷,心中只有他一個,她和他有那麼深厚的感情,深情的過往,他現在的付出也並不比他少,他還有王母娘娘,蕭寶卷孤家寡人可以全心全意,他們認識才多長時間,她能夠把他和蕭寶卷一樣看待,他就應該知足,可以欣慰。以後再慢慢爭取就是,目前也只能這樣,他轉而釋懷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