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卷還沒有開口,胡海狸搶先搭腔,他贊同,「多謝太乙真人的美意,我和蕭寶卷願意遵真人的法旨,從此以後听從真人的差譴,我一定會勸服蕭寶卷好好做你的徒弟,接受你的教悔,要他和我一起修煉,絕不偷懶。」
能夠跟隨太乙真人修仙,應該是胡海狸最好的出路,他努力要抓住這個機會。
胡海狸打算永遠跟隨太乙真人修煉嗎?當然不是,要和潘玉兒在一起,前提條件是需要有本事的;他就象現在這樣,只是個鬼,白天無法現身,永遠都辦不到,為了將來,他必須首先武裝他自己。
蕭寶卷吃驚地望著胡海狸,他真不敢相信,「你這是怎麼了?你原來不是這樣的啊!被洗腦了嗎?我沒見他們對你動過手腳。」兩位真人只對付他一個了好嗎。
「有兩位神通廣大的真人在,今天我們還過得去這道坎嗎?只有活著才有希望,玉兒也希望我們能夠一直活著,死了什麼都辦不到了,你醒醒吧,一時之間是達不到你的目的的,不要再痴心妄想,收手吧,有以後,才有希望。」胡海狸當然要這樣規勸蕭寶卷。
蕭寶卷怎會沒有猶疑,「我不能承受,我明明找到了玉兒,知道她在哪,卻不能跟她在一起,我不能沒有她,更何況還有玉帝——」玉皇大帝對潘玉兒不懷好意,他更不能置之不理,要盡一切努力最快解決這種麻煩。
「玉帝會保護玉兒的,今天你我根本走不了,我們來日方長,現在低頭是最明智的訣擇。」對于胡海狸來說,能夠跟隨太乙真人修煉是他唯一的、最好的出路,以後他恐怕再也遇不到這樣難得的機會,他當然積極勸告蕭寶卷。
「我們就算跟太乙真人修成神仙,也得不到玉兒,因為神仙是不允許通婚的,真人剛才也說過。」蕭寶卷猛然頓悟,「胡海狸,你最多不過就是修成神仙,太乙真人指明的道路,對于你來說是你最好的選擇,而你沒有我恐怕太乙真人根本不會收你,你抱著如此私心,才會這樣勸我吧?」他手指胡海狸,惱恨于他的私欲。
「我抱著這樣的私心,也沒有什麼不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鬼更是,特別是面對生死與利害的嚴峻考驗,胡海狸毫無愧意,他以蕭寶卷為中心,他自己怎麼可能有所發展和進步,他和他本來就不是同路人,沒必要為了別人犧牲他自己。
胡海狸理直氣壯地強詞奪理,「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為了你和我都好。」
「我必須成為不受三界約束的逍遙神,要不然沒有能和玉兒在一起的希望。」得到胡海狸的確切答復,徹底了解了他的自私的蕭寶卷更明白他自己的境遇。
「你固執的話,更不可能成為逍遙神。」胡海狸的確失去信心,看透了兩個鬼能做到的事實在微乎其乎,必須低頭的時候還少嗎,他在人間為狐狸精就做到,不得不忍受潘玉兒是蕭寶卷的貴妃的事實;當成為鬼面對眾多神仙,他只能更懂得知難而退。
「閉嘴!」蕭寶卷再也不想听胡海狸說任何話,「你個只為你自己著想、為你自己謀出路的家伙,我差點就上了你的當。」
胡海狸也不客氣,「你是願意被兩位真人打死,都不肯低頭,沒有商量的余地了?」他表面上已經做到仁至義盡。
蕭寶卷無言以對,他內心的恐懼不只是他自己知道,胡海狸如果不肯再幫他,只有他自己面對眼前這不利的局面,兩位真人的刁難,必敗無疑,甚至沒有繼續生存下去的希望。他多麼渴望成為逍遙神,逍遙神以前是什麼樣子,可以不受三界約束,該有多麼瀟灑和霸氣,卻很可能只是個永遠不能成真的夢想。
胡海狸還向太乙真人賣乖,「真人,我盡了力了,你們都看在眼里,還望真人可憐我一片向道之心,指點我一條明路,我跟著蕭寶卷助他成為逍遙神對于我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我的前景一片黑暗。當然,也不想看他誤入歧途。」
「胡海狸,你生前是萬年狐狸精,你的精明,你的心思,你是什麼回事,不用你自己說明,我和玉鼎真人無不了如指掌,你瞞不過我們,我們不會喜歡這樣的你。」太乙真人直言相告,如果不是剛才胡海狸為他開導蕭寶卷,他都懶得搭理他。
胡海狸被太乙真人說紅了臉,他也覺得他自己有些卑鄙,可是他事出無奈,他必須自保,並且求取自我利益的最大化不是嗎,他其實沒有什麼錯。那些神仙能夠無欲無求,還不是因為他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們要是小鬼試試,會比他更加不堪。
太乙真人諒解胡海狸的行為,他能夠站在他的立場上為他考慮他的問題,「其實也怪不得你,你不這樣做還能怎麼做呢,看在你痴情一片,歷盡千辛萬苦,怪不容易的份上,我願意考慮為你安排出路,為你指明一條光明大道,你以後盡管跟著我、听從我的吩咐就是。」
太乙真人果然收下了他?胡海狸喜出望外,「多謝真人寬宏大量,待我不薄,我沒齒難忘。」
這樣就徹底瓦解了蕭寶卷和胡海狸的聯盟,只剩下蕭寶卷自己孤軍奮戰,只要他不服軟,他更不可能逃得過今天的懲罰。
「胡海狸,回頭是岸哪,放下才能解月兌,執著只有痛苦。」太乙真人手持拂塵吉首。
「我一定慎重考慮真人的教悔,尋求一條對我自己、對大家都好的出路。」胡海狸懂得在什麼時候應該退讓,並且以退為進適當做出讓步。
蕭寶卷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立,主動出擊無異于自取滅亡,他連胡海狸都打不過,十個、百個他都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面對兩位真人,還是楊戩和哪吒的師父,似乎大勢已去,「唉」,他長嘆一聲,「我不會答應兩位真人跟隨你們去修身養性,你們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