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飛毯,因為乘載蕭寶卷來到無極山,勇敢闖過無極山,功不可沒,其實也成為神仙,可以幻化成靈秀的童子。後來蕭寶卷不自己行動,就乘坐它四處游走,是他的小跟班。
無極山高山連接高山,長嶺繼續長嶺,山脈層層疊疊,不僅象所有山脈一樣前不見山的盡頭,後不見山的尾端,就是上高聳入雲從山腳下望不到山頂,下也不知道延伸到哪去。
好不容易飛越過一個山頂,又是一個更高的山頂。蕭寶卷幾乎泄了氣。
蕭寶卷和胡海狸沒有意識到,東方發白,天漸漸亮起來,紅陽初升,這種久違了的陽光下暖洋洋的感覺,自從做鬼以後還從來沒有感受到過,他們倆之所以沒有在意,一是尋找逍遙神的真身心切,二是以為無極山神奇,自然與別的地方不同,可以庇護它的主人和隨行者哪怕是鬼在白天現身,不必放在心上……
「王母娘娘說,這無極山一直是不停旋轉的,只是身處其中者感受不到,山外的神仙看得一清二楚,機緣巧合,就是站在原地都能踫見真身;如果緣份還沒有到,就是尋遍整個無極山都找不到它的蹤跡。」蕭寶卷相信這種說法。
「就算我的真身固定在某個地方,要找到真身,如果還需要找遍無極山,也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去。而且要如何與真身合體,都不得其法。」蕭寶卷的神情格外惆悵。
胡海狸的憂愁不比蕭寶卷少,「我只有幫你找到真身,看到你成為逍遙神,才算功德圓滿,你才可以幫我考慮下我的出路在哪里,應該怎麼做吧。」這是自然。
已經來到無極山中,還有如此多的煩惱,這可如何是好?蕭寶卷和胡海狸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正在蕭寶卷和胡海狸無計可施,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在無極山上盲目地轉悠的時候,「救兵」及時出現,他就是李靖。
蕭寶卷本不敢指望和也不認為請得動李靖,他原來只有危在旦夕救急的時候才會現身相助,往往是在玉如意的紅光感召之下。實在沒有辦法,長時間找不到真身,迫不得已他才會向他和王母娘娘求救。今兒難得他主動出現。
蕭寶卷喜出望外,連忙抱拳施禮,「李天王真是及時雨,我正愁眉不展,不得要領,你就來了。」
一身戎裝的李靖說話直來直去,神仙知道發生些什麼事,人鬼們心中都是怎樣想的,他們有那本事理所應當,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我正是來指點你有關尋找真身的事。」
「多謝天王,還望天王明示。」蕭寶卷喜不自勝,似乎他馬上就可以成為逍遙神。
李靖卻狠狠地潑了蕭寶卷一頭冷水,「逍遙神的真身,可遇而不可求,無極山有千變萬化之妙,不是找就可以找到的,就是玉皇大帝,如來佛祖,任何神仙、妖魔、鬼怪,都不敢夸海口能找到逍遙神的真身。」
「什麼?」蕭寶卷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別的話來,他難以置信,原來困難接連不斷,都是他自身克服不了的。
胡海狸也不敢相信,「不是玉帝聯合眾神仙之力冰封的逍遙神真身嗎?他和眾神仙有目共睹,怎麼會也找不到。」
李靖冷淡地重復,「剛才說了,‘無極山有千變萬化之妙’,它是在不斷無規律地自我運動著的,不只是整體運動,還包括自身每個細節的運動,此時此地非此時此時,彼時彼地非彼時彼地。」
如果不是難以找得到蕭寶卷的真身,玉皇大帝何至于三番幾次用心良苦安排神仙來對付做鬼的他的精神,直接摧毀逍遙神真身多簡單,就因為他也找不到。
「什麼‘此’、‘彼’的?」蕭寶卷真的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太拗口,他是很認真地听的。
李靖繼續他下面的話,並不回答蕭寶卷的問話,他相信,過後他會琢磨明白的,實在不理解還有胡海狸可以解釋給他听,「想當年,玉帝也是擔心有的神仙不服,偏袒逍遙神,幫助他尋找他的真身,為了確保萬一,不讓大家找到逍遙神的真身,才在冰封真身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標記。就算留下標記,依據無極山自動變化的無軌跡可尋,恐怕早就移動了位置,同樣很不好找,找不到。」
玉皇大帝其實後悔沒有留下標記,本來是為了不可能再有逍遙神重新出現的機會,他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必須除掉蕭寶卷不可。如果可以輕易找到冰封的逍遙神真身,毀掉他,干什麼還跟活的蕭寶卷這個鬼糾纏。
「無極山之大,大到無極,是無窮盡的。所有神仙都找不到,你一個鬼上哪找去。」李靖輕蔑地看向蕭寶卷說。
听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蕭寶卷忍不住發怒,他有太多怨恨,「既然你們都找不到逍遙神的真身,還指引我一個鬼千辛萬苦來到這無極山干什麼。」
「這是王母娘娘的意思,她堅持,當然也是為了鍛煉鍛煉你的意志,對你以後個人的發展沒有壞處。你的心思都在潘玉兒身上,應該轉移一下目標,神鬼殊途,她不是你的,我看你還是放棄算了,就算你放棄重新成為逍遙神一樣。」這就是李靖此行的目的。
一想到潘玉兒,萬般無奈的蕭寶卷只有重拾勇氣,「為了玉兒,不達目的我誓不罷休,我以後的日子就留在這無極山上,尋找我的真身了,哪都不去,直到我死。」
萬一蕭寶卷找到逍遙神的真身,合二為一怎麼辦?經過長年累月的苦苦求索,感動了三界;無極山本來就是蕭寶卷的,又與他息息相關、氣脈相通,不是沒有找到的可能性。到那個時候再處治比現在要麻煩得多。
早知如此,就不提起潘玉兒。話已出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盡量勸說蕭寶卷離開無極山才是。
李靖想到這,他為蕭寶卷出主意,「太乙真人不是說願意收你為徒,度化你修煉成神仙嗎,等你成為神仙,再到無極山來尋找你的真身,想必就簡單得多,比你只是個鬼漫無邊際地到處找真身容易得多,用的時間短得多,根本不耽誤你中間修煉神仙,豈不兩全齊美。」他會告知太乙真人,千萬不能將蕭寶卷修煉成為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