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潘玉兒激靈打個冷戰,她清晰地感覺到王母娘娘刀子一樣凜冽的目光,她特意看向她,用肢體語言告訴玉皇大帝她受到挾迫。
听到有潘玉兒的下落,蕭寶卷以最快的速度飛過來,果然就是他朝思暮想,找了許多年的人,他大喜過望,大叫出聲,「玉兒!我找得你好苦。」他哽咽了,自從被太監殺死,做了鬼,他無時無刻不盼望著能夠再擁有她、和她相親相近的那一天。
現在,總算就要苦盡甘來,稱心如意,他蕭寶卷已經是逍遙神,玉皇大帝也不能阻止他。
這還是蕭寶卷嗎?音容笑貌的確還是他,神情——還是原來的他吧,可比原來做人間皇帝時自信、飛揚和飄逸得多,與做鬼時在蓬萊仙島看見他被蕭衍折磨的狼狽樣更有天壤之別,他直接輕飄飄飛身而至,仙風神骨的模樣格外突出,潘玉兒自然喜出望外,「卷哥哥,你終于真的也成神仙了?!」
潘玉兒想跑向蕭寶卷,距離他更近些,只是玉皇大帝緊緊拉住她,還沒有走向前兩步,她又被他拽得退回去,被他擁在懷中不肯放松。
蕭寶卷慢慢靠近玉皇大帝和潘玉兒,他內心在琢磨怎樣從玉皇大帝手上奪回潘玉兒,如果不是怕傷害到她、弄疼她,他現在就已經上手爭奪,他的表情十分欣喜,他有理由得意,「我不僅是神仙,還是逍遙神,不受三界約束,不歸玉帝管。」他著重指出「玉帝」這兩個字。
既然潘玉兒已經現身,不必再尋找她,先後得到消息的神仙們紛紛折回,陸續聚攏到一起來。
「你終于翻身了,太好啦!」潘玉兒由衷地為蕭寶卷高興。
「你站住,別再往跟前靠近。」玉皇大帝一直處在緊張的狀態,厲聲喝住蕭寶卷,他自己則帶潘玉兒倒退好幾步,距離他更遠一些,讓他接觸不到他們。
蕭寶卷向潘玉兒伸出手,「玉兒,你以前是我的貴妃,是我待你不夠好。以後讓我好好彌補你,你就是我的唯一,作為逍遙神我有能力保護你,你跟我回無極山,我們過快樂的兩人世界,直到天長地久,好不好?」
「啊?」跟著蕭寶卷,應該比跟著玉皇大帝自由自在得多,玉皇大帝有王母娘娘,生活在天庭上潘玉兒覺得特別不自在,仿佛有許多雙懷有敵意的眼楮盯著她,特別是王母娘娘,要殺了她的心都有。可是——
玉皇大帝的胳膊緊緊摟住潘玉兒,「逍遙神,你不要迷惑玉兒。你不念及朕重新使你成為逍遙神的恩情也就罷了,還要帶走玉兒,剜朕的心頭肉,恩將仇報。」
蕭寶卷立刻翻臉,他怒斥玉皇大帝,「你三番五次追殺我,欲致我于死地,就不要在玉兒跟前裝好人了吧。」
「朕是想致你于死地,就是為了避免今天你向朕討要玉兒的局面發生,可還是沒有避免不是嗎。」玉皇大帝也十分生氣,他自覺他的顏面盡失,還面臨可能不利的境地。
還有神仙為逍遙神說話,與玉皇大帝的意願背道而馳,听上去似乎苦口婆心,「王母是三界主母,三界共識,玉帝你不該節外生枝,移情別戀,打亂三界秩序,玉帝你趕緊醒醒吧,還是讓逍遙神把潘玉兒帶走,成全他們,這樣做,對潘玉兒,對逍遙神,對我們天庭,對整個三界,還有對玉帝你,都是件大好事。」
「是啊,玉帝,你不要再執迷不悟,須放手時且放手,還請玉帝不要只顧念一己之私,至三界大義于不顧。」李靖也出面規勸。
「朕,已經不能沒有玉兒。」玉皇大帝的口氣前所未有的堅決。
事到如今王母娘娘也後悔,不應該把潘玉兒只是放逐到蓬萊群島去,看到她是個狐狸妖魅的時候,除掉她多好,哪有今天的後患無窮。只怪她自己一時婦人之仁。
為了自私的需求,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一樣殘忍,失去本性,盡管有太多不得已。
「潘玉兒,玉帝和逍遙神都說不能沒有你,為了你,他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總不能置身事外,你來選擇吧,是跟著玉帝,還是跟著逍遙神,你選擇了,我和大家成全你,我想玉帝和逍遙神也沒有話說。」王母娘娘把主動權交給潘玉兒。
潘玉兒選擇的如果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會成全嗎?王母娘娘根本就沒有給潘玉兒選擇玉皇大帝的機會。
玉皇大帝不放開潘玉兒,總不能上去搶奪,他不肯相讓,傷到他怎麼辦;就算能夠硬搶過來,玉皇大帝的顏面何存,他又怎麼可能轉過這個彎來,只能使他的心距離她越來越遠,王母娘娘明白,硬來不是辦法。
潘玉兒如果選擇玉皇大帝,三界容不下她,逍遙神也不會善罷甘休,不可能平靜地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王母娘娘還就不相信,潘玉兒在她跟前,敢打她的玉皇大帝的主意。
其實,王母娘娘是在威逼潘玉兒自己當眾說出要跟逍遙神在一起的話,也好讓玉皇大帝死了心,不好意思再繼續留下她。
「我?」潘玉兒什麼時候自己做出過選擇,她其實不知道應該選擇誰。
蕭寶卷深情地凝望著她,心無旁物;玉皇大帝抓牢她,和她緊緊擁靠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在顫抖,他失態了,就象他自己所說,他不能沒有她,面對強大的壓力他依然能夠堅持,她怎麼忍心傷了他的心。潘玉兒處于兩難之中。
「你總不至于玉帝和逍遙神都霸佔著吧?」王母娘娘露出鄙夷的神色,語含嘲諷和訓斥,「那樣貪心得也太過分了,沒有哪一個女子是有好幾個男的的,三界絕不容許你三心二意,見異思遷,不要拿我的格外開恩,允許你自由選擇,當作你不知廉恥、致三界秩序于不顧、破壞綱理倫常的籌碼。」
王母娘娘的話說得很不客氣,她本來就有意痛訓潘玉兒,狠狠地懲治她,如果不是有玉皇大帝袒護,她早就下手了。(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