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皮、紅瓖的紅香蕉極為罕見,只有在神仙居住的地方才培育得出這樣的品種。潘玉兒移植過來的本是最普通不過的香蕉樹,是她看到海島上沒有,特意尋找回來種上的。由于她澆水的時候給水中加入紅色的落花,落花的紅長年累月滲透進新長出來的果實和葉子中,才慢慢長出紅香蕉,格外引人注目。
楊戩上了海島沒有多久,便注意到這棵紅香蕉樹,玉皇大帝說餓,便帶他直奔這邊而來。他以前很少看見紅香蕉,他印象中似乎沒有,要嘗嘗鮮,從地上那一把中挑選一個紅得鮮艷的掰下來,直起身子,一點點剝皮,輕輕放進口中咬一小口品嘗。
甜軟的紅香蕉中透出花的濃香,味道還挺不錯的。有吃的,他就不用擔心玉皇大帝餓肚子,就是不知道這些吃的夠不夠他一年四季每天享用。
玉皇大帝幾口就吃完一根紅香蕉,可是當他再拿起第二根吃的時候,便咽不下去,他矯情,「吃一口還可以,只吃這個?不好吃啊。」
只要是玉皇大帝吃東西,他面前就擺有各種珍饈美味,每樣吃食他很難多吃上幾口,一般也就是嘗個一、兩口,他今天盡管餓,嘴刁的毛病是日常形成的習慣,改不了。
玉皇大帝的「毛病」,楊戩了如指掌,他覺得不好吃,他也沒有辦法,有的吃就不錯了,他攤開雙臂,轉個身,360度環海島一圈,「舅舅你看這個海島上有什麼可吃的,隨便你挑著吃吧。」他可不願意每一樣都為他采摘下來,然後再擺放在他面前供他品嘗,那樣殷勤周到。
再說,他一天摘完海島上的果實,摘下來,很快蔫了,壞了,玉皇大帝以後吃什麼?他在這個海島上生活的日子不知道要多久,恐怕還長著呢。讓他自己慢慢習慣,模索著過他的日子吧。也許,是應該讓他吃吃苦頭,重新體會人生的艱辛,否則他忘了本。楊戩只能狠下心。
這個海島上能有多少吃的可供選擇,還隨便挑?不就只是一些花草樹林的果實。而且這是要讓他自己采摘?玉皇大帝一動不動,只是開始慢慢地嚼他放進嘴中的第二根紅香蕉。他故意扭過頭去,不理睬楊戩,以沉默表示他的抗議,抗議他讓他自己動手。
楊戩趁機溜走,一聲不響地轉身就不見,聲息皆無。如果跟玉皇大帝告別,他再不放他走,嘮里嘮叨的太費勁。
楊戩沒有了動靜,再轉過頭來,他的人就不見了,玉皇大帝真的吃不下去,他很失落,「沒有打聲招呼就走,只留下我一個人?」
楊戩走,也是去為玉皇大帝辦事,他直接來找蓬萊島神。蓬萊漁神也在,有所了解的都知道他們倆是好朋友,經常在一起,共同守護著蓬萊群島,無所避忌,就跟他們倆交待吧。
「二郎神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里面座。」蓬萊島神十分客氣。他心中納悶︰怎麼只有楊戩過來,卻不見玉皇大帝?但並不多嘴問。
「是得坐一會兒。」楊戩大搖大擺坐在上賓的主座上。他需要交待的是大事,馬虎不得,必須十分鄭重,他在考慮怎樣向蓬萊島神他們闡明這件事︰既然有許多天兵天將都目睹其中隱情,再撒謊隱瞞就沒有必要,盡管很沒有面子,就應該實話實說。
蓬萊漁神給大家上的茶,他自然首先端給楊戩,「粗茶遠不比天上的,略表心意,還望二郎神不要見怪,將就著喝。」
「客氣了。」楊戩的手稍微踫踫茶杯,表示這番好意他心領並且收下。
「二郎神到我蓬萊群島來,是有什麼大事嗎?有話盡管講,我等一定盡力而為。」蓬萊群島是神仙的屬島,蓬萊島神自然听從天上的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差遣,楊戩是上差,也就會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嗯——」難以啟齒還是要說明真實情況,楊戩簡明扼要,「玉帝愛上潘玉兒,我舅母一個女人家小肚雞腸,一氣之下封鎖了我舅舅玉帝的法術和記憶,還給他灌下許多孟婆湯,現在的他連個普通人都不如。我把玉帝安排在你們蓬萊群島潘玉兒住過的海島上暫住,等我舅母消了氣,再接他回天上去,掌管三界的事。」
在地位不是特別高的神仙們跟前,楊戩還是稱呼玉皇大帝為「玉帝」。他故意只是在最重要的那幫神仙們那,顯擺他與玉皇大帝非同一般、他們都不如他的親戚關系,警示他們要重視他、尊重他。面對蓬萊島神他們則沒有這種必要,用不著警示,就足夠讓他們敬畏;警示反而適得其反,顯得他不夠強大、懦弱無能。
「啊?」楊戩的每一句話,蓬萊島神和蓬萊漁神听起來都似是天方夜譚,如果不是從他的口中直接說出來,這必竟有一半是他們自己家的家務事,別的神仙這樣說,他們倆都不敢相信這些會是真的。
「我過來你們的目的就是,玉帝住在你們蓬萊這段時間,你們多照顧照顧他,他必竟衣來張口、飯來伸手慣了,生活上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到了比較為難的時候,你們再伸手相助,必竟這也是種修行,但是總不能讓我們的玉帝有什麼閃失,出現意外,還是要保護好他的安全。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留在蓬萊島上,我還有許多我的事要做,我肯定照顧不周,有部分工作只好拜托給你們倆。」楊戩相當客氣,要是別的事,直接下命令就是;這是關系玉皇大帝的大事,他必須謹小慎微,格外用心,面面俱到。
楊戩說的是「拜托」,就是命令,他們也得照做不誤,盡管蓬萊島神和蓬萊漁神听得雲里霧里,簡直不敢相信,還是滿口應承,「二郎神請放心,有需要我們做的,我們一定盡力而為,‘照顧’玉帝、為玉帝效勞是我們的榮幸。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倆萬一有不周到的地方,豈不罪莫大焉,是我們承受不起的。」(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