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張大夫人哭得撕心裂肺,為她自己和張魅在張府的慘痛遭遇,與以後無望的生活,她想不到有一天張介元竟會如此狠心,「張介元,你這樣殘害我們母女,你會遭報應的。」
張大夫人也就只能說說,報應不可能降臨到張介元頭上,至少目前不會。但是她自己很快就會受到殘酷的催殘,不論是心理的,還是身體的。
彭靈空查明事實真象,就向張介元事無巨細全盤匯報。他為張魅打抱不平是打抱不平的,但是不會隱瞞任何真象,公事與私心徑緯分明,一旦失去張介元的信任和倚重,他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受損不說,也將失去為張大夫人她們說話的資格,就真的一個為她們母女著想的人都沒有了。
當張介元听說張魅把以前多年積攢下的所有刺繡一件不剩全部賣出去,更是痛心疾首,怒發沖冠。就算有彭靈空在他身邊保護他,他還是畏懼鬼幾分;也狠不心痛下殺手,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要不然他非得親手殺死張魅不可。
起因原來是陸靈珠要求張魅為死人用的綢緞刺繡,還給她十兩銀子,這才勾起張魅賣刺繡的,並且付諸實際行動。張介元立刻安排把陸靈珠趕出張府,永遠不允許她走近張府,威脅說否則看見她就亂棍打死。
肖涵露雖然接替張大夫人管理張府,儼然成為真正的女主子,還是要顧及到她的面子。她再被張介元嫌棄,但是原配夫人的名分尚在,並沒有被休棄;她還為張家生下三四個嫡子女,其重要地位難以動搖。而且處治張魅,這個傳奇的鬼女孩子,是張介元親自安排由她來執刑,她也有些害怕,不願意親自動手。
多種原因,肖涵露來問張大夫人的意見,「大姐,我可不敢不听老爺的話,你說,處罰老爺和大姐你的大女兒張魅這件事,是你自己去動手呢,還是由我安排人來做?」
張大夫人的兩只眼楮紅腫得厲害,自從她被張介元趕出來,回到她自己的住處,就把所有下人都趕出去,一個人一直在哭,還不敢哭得太大聲,盡量壓抑她自己的悲哀,以免被別人笑話。
偷眼觀望張大夫人,看來,距離美好的追求目標越來越近,肖涵露暗自欣喜和慶幸。
「我自己來。」正如張介元所說,張大夫人不敢假手別人,否則張魅將會更受罪,她的一輩子就全毀了。
「那就麻煩大姐,我可就不插手了,老爺問起來,或者嫌遲,我就說,大姐說她自己動手的。」肖涵露在催促張大夫人盡快動手,以免被張介元怪罪遲遲沒有行動。
和張介元的夫妻關系徹底鬧僵,再也回不到從前;再親手處置她自己的大女兒張魅,還不天天做噩夢,疼也把她心疼死,想必張大夫人來日不多。想到這里,肖涵露轉過身背對她時,禁不住抿嘴笑,她連忙抬起袖子捂上臉。現在笑還有些早,特別是在張大夫人居住的前院就更不合適。
听說肖涵露過來,剛剛三歲多的她的一對雙胞胎一溜小跑而來,一左一右抱住她的大腿,「娘,你真狠心,把我們倆小孩子留在這,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我們不讓你走,除非把我們也帶回去。」小孩子還是和親娘最親,離不開她。
「傻孩子,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把你們留在大夫人這邊,好好學好,等長大了就會有出息,你們倆明明也同意的,你們都是小男子漢,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可不能反悔。」肖涵露柔聲細語勸告她的雙胞胎小兒子。
「我們離不開娘,天天都想你,我們就要和你在一起。」真的分開以後,雙胞胎這才深有體會,肖涵露對于他們倆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哪個人都沒有親娘貼心。
「我們听說,爹不喜歡大夫人了,我們以後就不必再跟著大夫人吧。」三歲多的孩子聰明著呢,特別是在一心想回去繼續和肖涵露一起生活的時候。
「別亂說話,不準你們兩個小孩子亂說,要不然張哥大哥哥教訓你們倆,我可不管啊。」肖涵露怕的是雙胞胎說錯話,張大夫人的兩個男孩子因此「欺負」他們倆。
肖涵露一使眼色,讓她帶過來的下人看著點,她蹲子,小聲跟兩個雙胞胎說悄悄話,希望絕對不會傳進不是她自己的人的耳朵,「你們倆不要著急,乖乖听娘的話,這樣的話娘應該很快就能夠接你們回去跟娘一起住,知道嗎?到時候,跟著娘你們倆更有出息。」
「我們只要听話,娘很快就接我們回去?娘你說話要算數。」雙胞胎重申肖涵露應給他們倆的承諾。
「噓。」肖涵露馬上制止兩個孩子,「不許說出來,說出來就不靈了。乖乖在大夫人這邊再待幾天,等娘過來接你們,好嗎?你們倆要做娘的好孩子,乖孩子,听娘的話,懂嗎?否則娘就不對你們好了。」
「我們懂,我們听娘的話,娘要對我們好。」雙胞胎忙不迭答應肖涵露的要求。
張大夫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只身到後院來找張魅。
張魅房間的燈還亮著。得知她的刺繡闖了大禍,她就一直惶恐不安,哪還睡得著。侍婦也一樣。
張大夫在院門邊輕輕一敲門,侍婦和張魅就听見,連忙打開院門,把她讓到里邊來。
張魅發現張大夫人紅腫的眼楮,和沮喪的神態,就嚇壞了,「娘,莫非你是因為我的事受到的連累?你不要傷心,不要為我難過,都是我的錯,我心甘情願領罪,不敢有怨言。爹想怎樣懲罰我?」她想得到張介元肯定不會放過他。
被張魅主動這樣一問,張大夫人本來打算好一定要不哭的,眼淚還是禁不住就象斷線的珍珠一樣撲簌簌掉落,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娘你快別這樣,魅兒會更難過。」張魅也哭了,她拿出絹帕為張大夫人擦眼淚,她自己的卻不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