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不問綠牡丹願不願意以後跟著他,他知道她不願意,他一定要勉強她、留下她。還是可以問問她的其他想法,「你有什麼話,不要憋在你自己心里,盡管說,不要害怕,我不會怪罪你的。」
已經是陰司的終身人質,還有更糟糕的結局嗎?好聲好氣地說話,而且是蕭衍主動讓她說的,就算到最後還是激怒她,請求他原諒也就是,綠牡丹大著膽子直言,「閻王爺,在後花園時我也看得出來,玉兒姐姐心里其實沒有你,你是很有本事,可是跟逍遙神和玉帝、王母娘娘比起來,你總得承認吧,還是差了很多。」她停頓,關注對方的反應,再決定要不要說下去。
蕭衍點了頭,「的確是這樣,玉兒總是誤會我,許多誤會從來沒有解開過,應該是我做得還是不夠好造成的。我會改,只要她不喜歡的,我都改,相信以後她會了解我的好,為我感動的。」<
蕭衍並沒有提到玉皇大帝和逍遙神的「本事」,他們倆的法術比他高強得多是事實,但是,怎麼,就因為他們的法術比他、比他們陰司高很多,他就怕了,放棄?那是不可能的,盡管他還沒有找到解決這種困境的辦法。要是有,潘玉兒豈能還在他們手上,早就被他搶到他身邊來。
蕭衍認可,沒有听不進去的反應,更沒有惱怒,綠牡丹就繼續說,說出她的真心話,「我覺得,不用說閻王爺很難找到玉兒姐姐,就算找得到,也沒有辦法帶她回陰間做‘閻王女乃女乃’,陰司做不到。」
這幾乎是所有鬼差們的心聲,他們也向蕭衍或委婉或比較直接地表達過這種意見,只是他不接受。
「那樣的話,我豈不一直侍候不成玉兒姐姐。如果我不跟你們在一起,萬一哪天我跟玉兒姐姐踫見,我們主僕就可以在一起,說不定我還能夠幫到閻王爺你的忙,甚至成全你和玉兒姐姐。」為了自由,擺月兌陰司的控制,綠牡丹也是拼了,她誘導蕭衍,含蓄地表示他可以把她當成他放在潘玉兒身邊的眼線。
只要能夠擺月兌蕭衍和他的鬼差的制約,哪怕在被他們控制當中,除非身不由己,綠牡丹才不會出賣潘玉兒,哪怕受到生死威脅的考驗,她這樣說只是為了逃月兌。
綠牡丹的真實用意,她一說出口,蕭衍就明白,他其實並沒有嘲諷的惡意,只是說明事實,「綠牡丹你以前天天待在後花園,看玉帝,噢,不,是原來的玉帝,看原來的玉帝使用無數種深謀大略駕馭天庭和三界,果然學到不少爾虞我詐的真本領,還幻想哄騙我閻王,蒙混過關?」
「我——」綠牡丹想說,她說的全部都是真心話,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口,激怒蕭衍想必有她的罪受,還是保持沉默更好些。
「由不得你說了算,是我來做主。」蕭衍不再跟綠牡丹廢話。這個小丫頭只不過是他搏取潘玉兒好感的一個小籌碼,都算不上人質,他已經做出安置,就到此為止,他還有許多其他重要的事要做。
當鬼差們需要水的時候,在無極山中反而找不到水,眾多鬼差分頭飛出去很長時間,都沒有尋見有水的蹤跡。
蕭衍吩咐的,就是急需,鬼差們自然著急。尋找的路上,見到別的鬼差,他們發動大家一起找水,以便盡快找到送過去蕭衍那邊。
終于,「水來了。」鬼差沒有問清楚蕭衍需要多少水,兩個鬼差把兵器變成容器,各自雙手捧了來。
「給她。」蕭衍一指綠牡丹。
水,是綠牡丹現在迫切需要的,可以說水目前就是她的生命。可是,喝下鬼差們送過來的水,是不是就表示她接受他們,只能跟他們走,以後也要一直跟著他們,她的命運從此完全由蕭衍「做主」了呢?
「喝水。不是也需要我的鬼差為你灌吧?那樣的話,可是你自找的。不要我夸口,鬼差專門對付地獄那些惡鬼,他們什麼手段沒有,必能夠讓那些鬼服服帖帖無不順從,你也不例外,要不要親身試試,親眼看看?」蕭衍說得心平氣和。
綠牡丹卻听得膽戰心驚,她只好顫微微接過鬼差手上的水,大口大口喝起來,還仰起脖子,喝得十分痛快。
原來無極山上的水是如此好喝,比天上的仙露還要甘甜。其實只是綠牡丹太渴、太需要水的緣故。
「這樣就對了。」蕭衍哈哈大笑。隨即囑咐鬼差,「要好生照顧好綠牡丹,她可是你們閻王女乃女乃的侍仙,是從天上下來的,還是個女孩子,千萬不要把她給弄丟了,以後暫時就主要跟在我身邊吧。」
蕭衍不介意暴露綠牡丹仙女的來歷,他相信,他向恨聖天討要個仙女,是再小不過的事,他肯定會滿足他。
哪是「照顧」,明明就是監管,蕭衍是不會放走綠牡丹的。
結束了一天凌宵殿上的勤政,恨聖天又來到王母娘娘的寢殿,就佇立在房門外,不再往里邊走,要不就是在院子中徘徊。他希望這樣做可以感動她,最好是她自己能夠請他進去,接受他。
已經成過親,三界周知,這樣的事實誰也改變不了。恨聖天有信心,總有一天王母娘娘會改變心意,接納他成為她愛戀的夫君。
恨聖天天天在房門外徘徊不去,受煎熬最多的其實房間內的兩個女人,王母娘娘和林圓。
親都成過,還能夠在乎恨聖天這種無言的形體表白嗎?王母娘娘也在乎不起,現如今整個天庭都由人家來主持。其實,他的真心和偏執,她還是感動的。拋開玉皇大帝和魔王的懸殊身份不談,魔王已然登基成為玉皇大帝,她嫁給他,也許才是最幸福的正確選擇。可是,作為三界主母,她沒有選擇。
最痛苦的是林圓︰她摯愛的主人心中只有王母娘娘,別的女人都不放在心上,這是命中注定的情劫嗎?是如此辛苦,痛斷肝腸,直叫她的心疼到生不如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