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得太突然,玉皇大帝知錯難改,危難之中分得清孰輕孰重,誰才是靠得住的、用得上的,還算有良心。王母娘娘激動地問楊戩,她簡直不敢確信,「你怎麼做到的?這是為誰寫的?給我的嗎?」。
楊戩重新把絹綢揣好,「為拉擾逍遙神,安撫他用的。我想有必要讓舅母你也看到這個,送過去前先冒險來到你這。」他的語意盡量含糊,就算有妖魔听了去,也不明白他講的具體是什麼事。
「你做得很好。」王母娘娘夸獎楊戩。
「只是不知道,我舅舅會不會一直認可這件事,等將來他別再反悔不認賬。」楊戩預先給王母娘娘打預防針,以後萬一有變,玉皇大帝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繼續熱戀潘玉兒,只與她相親相愛,她再一古腦全部怪罪到他的頭上,給他小鞋穿,他這是何苦呢。
「縱使沒有潘玉兒,還有其他的什麼玉兒,玉帝無論喜歡誰,不管怎麼說,就算是個女妖女魔,必竟只是我們的內部矛盾,是我們與一個妖魔之間的矛盾,不能擴大成外部矛盾。現在這個殘酷的結果實在令我痛心。」王母娘娘一直在自責,只是悔之晚矣,現在的她有太多的無能為力,殘酷的事實教育她不得不認清楚孰輕孰重,委曲求全。
王母娘娘能夠顧全大局,她自己想得開就好。
楊戩運用月復語跟王母娘娘交流,「為了提防恨聖天對我舅舅下手,以免他遭遇不測;也是為了讓他可以帶領我們大家,重振神仙的雄威,是不是應該解除對他的封鎖,讓他重新成為原來的他自己?」
王母娘娘同樣使用月復語,「是啊,趕緊讓玉帝回來主持大局。」事到如今,她,天庭,三界,必須倚重玉皇大帝的回歸。
「怎樣解除對我舅舅的封鎖?」楊戩沒有嘗試過,他不知道他自己能不能辦得到,最好得到王母娘娘的肯定和確切指示。
「的確還需要我親自來解除,這個很有難度。」王母娘娘是被軟禁在玉清宮,她的一舉一動都要經過批準,恨聖天怎麼可能允許她去會見玉皇大帝,「我們得好好想個法子,我這兩天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怎樣能夠月兌身,或者說服恨聖天同意我去見玉帝。」
王母娘娘甚至想到過,假意以身相許,看上去她跟恨聖天就是恩愛的夫妻,等他放松警惕,不再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允許她自由出入,她就可以如願。可是,這種犧牲太大,曾經委身于魔王的她,以後還怎麼和玉皇大帝成雙成對,他們將成為三界永遠的笑柄,但凡還有別的辦法,絕對不能利用這一招。
「你把玉帝安置在哪了?」王母娘娘還不了解玉皇大帝的現狀。
楊戩頓時面露尷尬的神色,總是隱瞞不住,還是以實相告為好;就是不說,王母娘娘也能從天機鏡中洞察到一切事實情況,他攤開左手,用右手食指在左手上寫字給她看︰蓬萊島,潘玉兒。
王母娘娘馬上就明白,她的臉色立即更變,不免有些慍怒。躲潘玉兒還唯恐不及,楊戩怎麼偏偏把玉皇大帝往她跟前湊。
楊戩連忙解釋,「沒有任何印象,何談忘記。」
現在王母娘娘追究不了那麼多,她只有最悠長地嘆出一口氣。形勢所迫,她有太多的不得已。
楊戩還報告給王母娘娘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恨聖天已經有所行動,「最近我發現,好象有妖魔在跟蹤我,應該就是恨聖天安排的,他會不會打算對我舅舅下狠手?」
王母娘娘倒吸一大口涼氣︰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恨聖天怎麼會不擔心玉皇大帝總要把他趕出天庭去,她一直不肯屈從于他,和他好,也與玉皇大帝有直接關系,只有徹底銷滅他,他才可以再無後顧之憂。她真的好害怕。
「這麼說,我們還得盡快讓玉帝重新成為玉帝,才能保全他,有機會和恨聖天抗衡,與最終打敗他和他的魔界。」事在必行,刻不容緩。
打天下難,守天下更難,更何況現階段還處在立足未穩之際,來不得半點馬虎。恨聖天十分勤勉,全神貫注在凌宵殿上听取種種匯報與意見,最後再做出最佳決斷。
「中原土地大旱,民間恐慌,遲則容易生怨、生變、生亂。馬上去召喚龍王適量下雨,如有違命,把龍王連同他的家屬都抓起來,提押至半空中,哪怕打到他們哭為止,他們的眼淚也是雨水,都是有用的。」對于反對他的神仙,恨聖天絕不手軟,必須使他們無條件屈服,但是並不至于進行誅殺,給他們慢慢適應他的統治的機會,最終贏得各方面的好口碑。
「這件事就議到這,就這麼辦。往下進行下一件事。」恨聖天沒有退朝的意思。
林圓等得著急,放任王母娘娘和楊戩單獨相處在一起「密謀」,再做出對恨聖天和他們不利的事,豈不是大罪過一樁,她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萬般無奈,林圓只好從後面走上凌宵殿,來到恨聖天的身邊。
已經近在眼前,恨聖天看得見林圓,他自然知道沒有重大的事她不會露面,側身轉向她,就要問她到凌宵殿上來直接找他是什麼事。
林圓「侍候」的是王母娘娘,楊戩臨過去前共同合計過,要拖住恨聖天,太白金星連忙進言,拖延他們對話的時間,「玉帝,我們抓起來的那些不肯服從我們的神仙,包括李靖在內,天天苦口婆心勸降他們,卻收效甚微,而他們的近親屬,或者與他們關系親近的神仙,很是擔憂他們的處境,有沒有受苦、遭受虐待,應該怎樣處理這些些問題才好呢?」
「先關著吧,允許單個近親屬、親朋好友探視,可以親眼所見被我們收押的神仙安然無恙,他們應該放心才是;是他們不肯配合,不是我們不通情達理厚待他們,別人說不出什麼話來。」恨聖天首先處理凌宵殿上的政務,大事、要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