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把楊戩叫過來,和他這個最重要的親戚溝通,鄭重其事問過他的意見,也勸了他。玉帝可是他的親舅舅,對他其實好不到哪去,用到他的時候不管什麼事都叫上他,用不著他的時候就把他丟到一邊不管不問,只注重君臣之禮,幾乎從來沒有表現過舅甥親情,反而對他更加嚴格要求,實在沒有什麼可戀戀不舍的。唯一讓我們娘兒倆擔心的就是,只要恨聖天你能夠厚待他,不會給他穿小鞋也就是。」王母娘娘滔滔不絕,侃侃而談,事先已經商量好,楊戩會完全配合,她就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王母娘娘和楊戩打發所有人出去,密議的就是這種事,論定玉皇大帝的確不怎麼樣,有意真心投靠他?恨聖天喜不自勝,只怪他自己和林圓他們都多心。
收服楊戩的事,恨聖天連忙答應,「今兒飯桌上我們把話撂這,朕恨聖天現在是金口玉言,原來也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絕無言外之意的其他想法,以後不管什麼時候,朕都拿楊戩當朕自個的親外甥一樣待承,無論是因為王母你,還是與你無關,要比玉帝對他好,他犯再大的錯朕都不會跟他計較。」
楊戩面露喜色,他當然不屑于與妖魔為伍,能夠得到恨聖天的信任,哪怕只是口頭上答應的這種信任也好。
王母娘娘卻沉下臉來,「不過,我听楊戩向我訴苦,很可能是你安排妖魔跟蹤他,你對他很不放心是不是?」
原來,楊戩特意過來找王母娘娘,還有向她告他的狀這樣的事。
「哪能呢,怎麼會有這種事。」恨聖天連忙矢口否認,「朕必須信得過楊戩哪,他可是王母你的外甥。有朕原來的部下造次,也是他們自己自作主張,並沒有經過朕同意,朕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們跟蹤楊戩的。以前是朕管教不嚴,以後若再發生這類事,楊戩你隨便懲罰他們,交給朕嚴懲也可以。朕會吩咐下去,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再打擾楊戩。」
王母娘娘通情達理,不埋怨恨聖天,「楊戩必竟是玉帝的親外甥,平時他又被嬌縱慣了,拿玉帝都不當回事,難免會頂撞你,得罪你,讓你看不順眼,你提妨他、監視他,也有情可原,不好責怪你什麼。」
恨聖天還是不肯承認,一定要否認到底,「楊戩是個小輩兒,朕初登大寶,朕得給他、也給其他神仙們轉過彎來的時間,容許他們好好想想,不能立刻就強求他們現在必須怎樣做,他絕對是自由的。朕馬上吩咐下去,對楊戩不可無禮,否則決不輕饒。你們听見沒有?並且告知三界所有歸朕統轄的人士。」他現在問的主要是侍立在周圍的妖魔。
「是,遵命。」林圓等妖魔無不爽快地應承,全無任何反對之聲。
剛才的談話內容都是鋪墊,王母娘娘終于開始說到最重要的話題,「我原來必竟是玉帝的王母,現在突然間改嫁,雖然我們不在乎有人說不好听的閑話什麼的,可是沒有拿到玉帝解除婚姻的書面文書,也就是人間經常所說的休書,總是不夠妥當,三界中再傳言我是一女侍二夫,讓我以後可怎麼活呀,你的面子又往哪擱。」
「啊?」王母娘娘好不容易自願成為他的妻子,恨聖天求之不得。可是,她還需要拿到玉皇大帝的休書嗎?似乎合情合理的確應該這樣做。——這會不會是她和楊戩的陰謀?又看不出任何破綻。他試探著問,「要怎樣做才能拿到玉帝的休書?他如果不肯寫怎麼辦?」
「去向玉帝要休書這個事,總不能由別人代勞,還需要你和我一同前往,就算他失去所有記憶,看到我和你鐵了心要在一起;或者恢復了記憶,他在乎的只是潘玉兒,巴不得我不再打擾他們,都是願意寫休書的,這個不是問題。萬一實在不行,你現在才是玉皇大帝,你要是下旨逼著他寫,他不寫也得寫。」王母娘娘主動要求與恨聖天「一同前往」,沒有背著他。
听到王母娘娘要向玉皇大帝討要休書,盡管她事先打過招呼,不要驚訝,楊戩內心還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七上八下的;後來才終于听明白,原來她是以這個為借口去見玉皇大帝,也只有這種提議可行,沒有其他辦法,他的心漸漸平定下來。
王母娘娘要去找玉皇大帝?帶上他,更是向他示威,明示他才是擁有她的男人,要求他讓出她,她完全歸他自己所有。這個事太有誘惑力,的確應該這樣做,恨聖天低頭不語,他其實是贊成的,只是在思考︰這其中是不是有詐,他一旦答應,就會中了他們的圈套,能夠把玉皇大帝玩弄于肱掌之間,三界幾乎無人做得到,這個女人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王母娘娘一抖手,掏出一塊和楊戩身上玉皇大帝寫的保證書一模一樣的絲絹,上面也寫滿字,要變化出什麼東西,她手到擒來,「你看,這是我草擬的要玉帝寫的休書內容。這個還是得保密,不要公開才好,必竟涉及到我的顏面,還有玉帝你的。」
怪不得妖魔報告說,王母娘娘和楊戩展現過一塊寫滿字的絹綢,原來就是它。
恨聖天接過來仔細看,王母娘娘草擬的這個休書的主要意思就是,她和玉皇大帝原來琴瑟合鳴,甚是恩愛;後來玉皇大帝移情別戀,王母娘娘也只好死了心,願意成全他,與愛她的男人雙宿雙飛,各取所好,以後互不相干。
王母娘娘說的都是事實情況,不得不打消所有懷疑的恨聖天不禁連連點頭︰她準備齊全,看來這些事是真的。
王母娘娘還有話說,她要為玉皇大帝的安全著想,似乎還包括他的未來,「雖然事出有因,必竟大家都說是我害了玉帝,如果玉帝寫下休書,親口承諾不願意再當這個玉帝,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威脅;我們的事辦得順利,你還要表現出你的大度和誠意,不再以他為敵,你不僅要保障他的安全,還要給他加官進爵,就封他為地帝吧,人,陰間在地面上的鬼,地仙,地佛,等等所有在土地上活動的生靈,都歸他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