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夫人連忙夸贊孟香萍,「小嫂子剛剛進門第二天,就這樣關心咱娘的身體,知冷知熱地孝敬老人家,真是我們張家全家人的福氣。咱娘的病,好多京城有名的大夫都給看過,大老爺甚至還請求皇上得到格外恩典,請太醫過來也為咱娘看過,只是一直不見起色,老人家也是年歲太高,身體實在吃不消。只希望、但願家中這樣大的喜事,讓老太太高興高興,能夠好起來。」
張老夫人好不了,將命不久矣,看情形的確如此,大家私下都這樣議論。
張二夫人如是說,也是為孟香萍洗月兌罪責,不落別人口食,否則的話,她嫁過來沖這個喜非但沒有用,還加速老人家的病情,導致她的死亡,這種話傳揚開去,甭說她只是相府千金,就是金枝玉葉的公主,也招架不住這種惡名和別人的唾棄。她不行了,她也就失去這棵大樹依傍。
都是由于張老夫人自己年紀太大,一個人生老病死是沒有辦法控制的。
「關心和孝敬咱娘,這是我、我們大家應該做的。我看,我們一幫女眷今兒到得齊,我和弟妹帶頭,我們一起過去看望老太太,給她請安,也是我應行的孝道和見面禮。多說說貼心的話,多陪陪老人家,祈禱她的病趕快好起來。」孟香萍不主動去探望張老夫人,張府不會有人強迫她和要求她,一切全部由她自願,一來她必竟是相府千金,比張家人貴重;二者,張老夫人病得厲害,知道張介元與相府聯姻,心情舒暢,但還是參加不了他們的成親儀式,依然起不來床,實在不方便被別人打擾,張介元也是考慮到各種因素,才不得不在乎新媳婦見公婆的禮節。
孟香萍主動提出來,要給張老夫人請安,還帶上府中眾女眷,搞得象模象樣的挺象那麼回事,有當家女主人的範兒,還特別孝敬老人。女眷們無不追隨其後。得知消息的張介元十分高興,親自趕過來,攜同她一起過去。
孟香萍走在中間,左右陪伴著張介元和張二夫人,大家一起過來探望張老夫人。
孟香萍行跪拜大禮,後面的女眷們無不跟隨她齊刷刷跪下。
張老夫人自然非常高興,讓張介元攙扶她坐起身,招呼孟香萍坐到她的身邊來,干癟的手放在她的手上,連連夸獎她,「身為尊貴的相府千金,對我這個老婆子還這樣禮數周全,不怕我的病不吉利沖撞了你們的喜事,真是個通情達理、賢惠的好孩子,我們家介元有福啊,也是整個張府的福份,能夠娶到你這樣一個賢內助。以後有你來當我們這個家,我就能夠閉眼,走得安心。」
作為張介元明娶正娶的妻子,張老夫人不說這種話,不肯放權,來自相府的嫡女千金孟香萍也是這個家別人不可否認的女主人;這樣說,就更成為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眾女眷無話可說。肖涵露內心再不是滋味,都得忍住,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她就連現在在張府的地位都保不住。
孟香萍連忙安慰張老夫人,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一定要說大家愛听的話,「娘你別這樣說,你一定要長命百歲,讓我跟老爺、我們全府上下所有人,多孝敬你些年;你可不能說走就走,丟下我們不管,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
「傻孩子,生老病死人人在所難免,誰也攔不住,大家都得接受這個事實。昨天我還夢見介元他爹叫我過去陪他呢,他說他一個人好淒涼。我也想過去陪他。你呀,打理好我們這個家,就是孝敬我。」張老夫人干咳兩聲,虛弱地緩緩合上雙眼。
「都見過面,就讓咱娘繼續好好休息。」張介元放張老夫人躺下,和孟香萍仔細吩咐過下人好好侍候,帶領大家退出張老夫人的院子,不再打擾她。
終于找到潘玉兒,胡海狸不明白她和蕭寶卷怎麼住進末女繡坊,他一直沒有機會和她直接對話,能夠找到她就好。
要不是蕭寶卷在潘玉兒身邊,胡海狸險些沒有認出來,他認出來以後更吃驚︰這蕭寶卷把她給整成這樣丑干什麼?可能是因為人太多,擔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自己也同意?她是愛美之人,也許是「受制于人」,蕭寶卷要求過分,否則就不帶她四處玩,她不得不同意吧。
只能遠遠地跟蹤,還要不被蕭寶卷察覺,能夠做到已經十分難得,胡海狸使盡渾身解數,有好幾次險些露出馬腳。閑得無聊,沒事的時候,他當然胡思亂想猜測他想不通的事其中種種原委。
現在的潘玉兒卻希望離開京城,「人間的京城也沒有什麼好玩的,皇宮我們也偷偷去過,和我們那個時候沒有多少差別,我都待煩了,要不我們找個別的地方去玩吧。」
「好啊,我一直就不願意在人多的地方逗留。不過,我們去哪呢?你有目標嗎?」。蕭寶卷心中其實有打算,他要到蓬萊群島去,看看王母娘娘和恨聖天向玉皇大帝要休書的整個過程,從中他能夠做些什麼,需要不需要他出面。他听說恨聖天得到休書心切,他們加緊行動,很快就會過去,他也得做好這方面準備。他只是拿不定主意,帶不帶上潘玉兒,因此猶豫不決。
讓潘玉兒和玉皇大帝踫面,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可是,難道能夠一直避免他們兩個不相見嗎?簡直是不可能的。還不如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看清楚兩個人的反應,也好及時做出對策,在還能夠對付玉皇大帝、控制得了局面時。
潘玉兒可不知道蕭寶卷內心都在琢磨些什麼,只要他自己不說,她就覺察不到,也無從得知私底下他都有過哪些行動。她只是搖搖頭,回答他的問話,「我沒有要去哪的目標,你不是不喜歡我選擇的人間京城嗎,這回讓你選個地方我們去玩吧,你肯定能夠選個我喜歡的好玩的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