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公子,這里便是我們柳媽媽的房間了。」那丫鬟指了指前面緊閉房門的房間對何斐和少卿道︰「公子稍後,奴婢這便」
那丫鬟一句話沒有說完,便被少卿一個手刀劈暈了過去。
何斐越過那丫鬟走到門前,還未靠近,便听到房內傳來一陣尖叫,何斐聞言一急,抬腳將房門 的一腳踹開,他看著房內的情形怒聲道︰「住手!」
房內的人也沒想到會有人在這時候過來,看到何斐進來俱是一驚,又驚又怕的退到柳媽媽身旁不敢再輕舉妄動。
「二位公子怎麼到了這里來了?妾身正在教訓這新來的丫頭,公子還是出去吧。」柳媽媽看著何斐那要吃人的目光心中發虛,干笑兩聲對何斐道。
少卿一個閃身上前,一把扼住那柳媽媽的咽喉,警惕的注視著不遠處的那兩個男子,對何斐道︰「公子,如何處置他們?」
何斐此刻哪里還管的上他們,他看著被繩子綁了躺在地上衣衫凌亂的許婉心疼不已。
「何斐」
許婉怔怔的看著何斐,一行熱淚緩緩從她眼中流下來,前一刻的她還是萬念俱灰,此時見到何斐猶如天神一般出現在這里許婉忍不住失聲痛哭。
何斐一步一步的走到許婉身邊,不過是幾步遠的距離,他卻像是走了許久一般。何斐將她攙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溫聲安撫道︰「別怕,我來了。」
「帶我走,帶我走。」許婉靠在他懷中小聲呢喃著,緊閉著雙眼任憑眼淚放肆的流下來。
「別怕,咱們這便走,別怕。」何斐拍了拍她的背,打橫將她抱起,朝著門外走去。
「站住!你是什麼人,連我們七煞閣的閑事也敢管,莫不是嫌命太長了!」那兩個男子眼見何斐要帶許婉離開,忍不住開口問道。
何斐聞言面色變的難堪不已,他腳下一頓,頭也不回的對少卿道︰「一個不留。」
何斐沒有帶許婉回許府,而是回了蕭園。
早已經在蕭園等候多時的連翹听說何斐帶著許婉回來了連忙跑出來,她看到何斐懷里的許婉一驚,語不成句的說道︰「這,這是怎麼了,小姐她怎麼了?」
何斐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大步抱著許婉來到了他的臥房。
他將許婉放在床榻上欲起身吩咐侍衛去請王如意,奈何許婉一直緊緊的抓著他的袖子不放,何斐只得坐在床榻便對身後的連翹道︰「你去告訴門口的侍衛,讓他去把王如意找來。」
連翹還沒有反應過來許婉是究竟為何變成這樣的,她指了指許婉,道︰「小姐她怎麼了,為何要去請王神醫?」
何斐有些不耐的回過頭瞪她一眼,道︰「讓你去叫人請王如意你便去,怎的那麼多話!」
連翹吃了一驚,她還沒見過何斐發怒的樣子,她有些害怕的瑟縮一下,忙去門口找人去請王如意。
許婉早已經昏睡了過去,何斐看著她睡著的時候仍是不安的緊皺著眉頭,小手更是害怕的緊緊的抓著他的袖子,心里不禁不是滋味起來。
他幾時見過如此脆弱的許婉?那個有些調皮,有些潑辣,時而溫婉,時而刁蠻的丫頭。
他忘不了當他在萬花樓踹開房門看見她的那一刻,許婉看向他的眼神,他幾乎要溺死在那一雙充滿希冀的眼神中,而他那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是落了地。
「啊!救命啊!別過來!」
睡夢中的許婉忽然大叫一聲,繼而嗚嗚的小聲哭了起來。
何斐連忙將她摟緊懷里柔聲安撫,可那掩在寬大袖袍下的大手卻是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眸中的殺意更是毫不掩飾。
剛進門的連翹听到許婉的叫聲連忙跑進來,卻看到何斐將許婉摟緊懷中小聲的安撫,她不知為何就忽然紅了眼。
何斐看了眼連翹,低聲道︰「此事暫且不要告訴許夫人,只說已經找到了婉兒,我將她留在了蕭園便是。」
連翹點點頭,若是夫人見到小姐這樣子,怕是會更心疼吧。
「將軍,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姐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啊?」連翹抹了把臉上的淚,啞聲問道。
何斐看著懷中的許婉沉默不語,片刻後,才沉聲道︰「對了,那個吳意,是婉兒的未婚夫婿?」
連翹點點頭,不知道何斐為何忽然提起吳意。
「他與婉兒的感情如何?」
「小姐很喜歡表少爺的,表少爺對小姐也很好,只是最近小姐因為要忙著綢緞莊的事情,所以不經常見表少爺了。」
何斐聞言冷笑一聲。
連翹不明所以的問道︰「將軍怎麼忽然問起了表少爺?難道,他與小姐這次的事情有關?」
何斐看著震驚的連翹,淡淡道︰「不該過問的事情不必多問,去看看王如意來了沒有。」
高深莫測。連翹看著何斐,腦中忽然就跳出這個詞來。她點點頭,轉身朝門口走去。
王如意知道何斐對當年之事心中仍有嫌隙,若非真的是火燒眉毛,何斐是絕對不會找他的,所以他一接到消息便匆匆趕了過來。
可他看著床榻之上,靠在何斐懷中的許婉卻是怔了怔。
何斐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王如意語氣有些不耐的說道︰「還站著做什麼,快過來給她瞧瞧。」
王如意看了眼門口的連翹,道︰「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對何將軍講。」
連翹撓了撓頭,看了眼何斐,轉身帶上門出去了。
何斐看著王如意挑了挑眉,「你要說什麼?」
王如意道︰「你應該知道,許婉早已經與吳府的公子定下了婚事。」
何斐點點頭,「所以呢?你便因為這個而不給她診脈?」
王如意笑了,「醫者父母心,我怎麼會眼睜睜看著病人受苦而不管。」
「所以你還站在那里做什麼?」
王如意嘆了口氣,「何斐啊何斐,你一向聰明,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何斐道︰「我寧願糊涂這一次。我只問你,今日這脈,你到底是診還是不診?」
「你是在以何身份對我說的這番話?」
「有何區別?」
「若是以將軍的身份對一個江湖郎中下令,我自然會診,若是你是以師弟的身份對師兄所說的這番話」
「如何?」
「恕我不能為許姑娘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