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奕韜站在街口,望著前面那個紫色衣裙的倩影,想不起已經有多久沒有見她了,感覺時間已經很久很久,久到他以為他可以忘記,但是當剛才余光看到她的時候,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瘦了。
趙奕韜的目光一直追隨這那道倩影。
玲瓏皺了皺眉頭,總感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打量著她,于是突然一轉身,四處看了一眼,沒想到就對上了趙奕韜那雙深邃的眸子。
玲瓏僵在那里,沒想到會在這里跟趙奕韜遇見,朝著他點了點頭,便轉身便想離開了。
這里是熱鬧的街市,實在不適合見禮,而且想到在坤州的時候,段氏曾經誣陷她跟趙奕韜的關系,本能的,玲瓏想要離開一切麻煩的來源。
寡婦門前是非多,玲瓏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她和玫姐兒的小日子。
只可惜事情往往並不如她想的那麼如意,她剛轉身走了沒多久,就遇上了一個無賴,那個無賴只在調戲一個小姑娘,任憑小姑娘怎麼求饒,他都沒有一點想要停止的意思。
而周圍的人,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就在那只魔抓剛想要伸向小姑娘胸前的時候,玲瓏大喊了一聲,「住手。」
「喲,又來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娘子。」無賴收起他的魔抓,色眯眯的看著玲瓏,雖然隔著幕離,但是玲瓏姣好的身材還是讓他垂涎三尺,「爺今天真是賺大發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這樣當街調戲良家女,你就不怕王法麼?」玲瓏將那小姑娘護在身後冰冷的說道。
「喲,王法?在這京城里,爺我就是王法。」無賴戳了戳手色眯眯的說道,「還是個冰美人啊,爺喜歡。」
「好大的口氣?居然敢當街冒充皇上。」玲瓏在說道‘皇上’二字的時候朝著皇宮的方向行了行禮,「你可知冒充皇上是死罪嗎?」。
「胡說,爺什麼時候冒充皇上了,爺是皇上的小舅子。」
「我只知道王法是皇上的王法,是西玉國的王法。卻從來不知道這王法還是皇上小舅子的。」玲瓏譏諷一笑。朝著看熱鬧的人福了福身子,「大家都是西玉國的子民,定然也是認同小婦人剛才的話,還請一會兒給小婦人做個見證。」
「沒想到還是個伶牙俐齒的。」
「哼。如果皇後娘娘知道有這麼個弟弟。一定會感到羞愧的。」玲瓏見那人惡心的爪子想要伸過來。拉著小姑娘躲開他,「我要是你,就不會給自己的姐姐找這樣的麻煩。」
也不知道皇後一家是怎麼想的。竟然會養出來這樣一個禍害。
「他想要做我們白家人還不夠格。」
聲音一出,人群里立刻聞聲散開一條路,只見一個男子一身白衣走了過來,而他的身旁,站著的是剛才一直看著玲瓏的趙奕韜。
趙奕韜今日剛好約了白玉墨,見到玲瓏這邊有事,便拽著他走了過來,沒想到竟然撞見于嬪的弟弟在這里調戲玲瓏。
本來趙奕韜就想要沖上去,卻被白玉墨給擋住了,在一旁看了一會兒才出聲。
白玉墨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身穿一襲白袍,頭上束了白玉冠,襯得臉像玉做的一般,偏偏整個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冷冷清清,有種高不可攀的清貴風姿。
「于立毅,你剛才說什麼?皇上的小舅子?」白玉墨走上前冰冷的看著于立毅,「就你那慫樣也配。」
「白玉墨,你少囂張。」于立毅見白玉墨走過來,本來還有點膽怯,看了一眼周圍人譏諷的眼神,又想起最近幾日自家姐姐可是十分的得寵,便挺起胸膛對上白玉墨冰冷的眼神。
「囂張,爺就有囂張的本事。」他說完長腿一踹,就將于立毅給踹趴在了地上,眾人哄的一聲笑了。
「你們還愣著干什麼?還不給爺教訓教訓這個小子。」于立毅倒在地上怒氣沖沖的指著白玉墨大喊。
而他帶過來的那些打手在見到白玉墨的時候都愣在那里,白玉墨的身份他們自然是知道的,那可是皇上跟皇後最喜歡的佷子,要是把他打個不好,說不定小命都沒有了。
「簡直是一群酒囊飯袋,快點給爺教訓他,不然小心你們的狗命。」于立毅拍了拍手從地上站起來罵,「還不給我打。哎呦……我的手……」
「就你這熊樣,以後別出來丟人現眼。」白玉墨嫌棄的甩掉他的手,掏出來一塊帕子厭惡的擦了擦手,遞給身後的小廝,「髒了,拿去毀了。」
玲瓏心里暗自笑了笑,這人還真是潔癖的厲害。
「白玉墨,你給我等著。」于立毅揉著手跳腳的說道,「小爺我跟你沒完。」
見白玉墨作勢要抬腳揍他,于立毅急忙連滾帶爬的跑了,而他的那群打手也跟著跑了。
眾人見沒有熱鬧看,也變散了。
「多謝公子出手教訓惡人。」玲瓏朝著白玉墨福了福身子說道。
「娘子不用客氣,我這樣做也是不想有人壞了我們白家的名譽。」皇帝的小舅子,那只能是他們白家,至于于家,那就是個破落戶,憑著一個狐媚女子就像攀上皇親國戚,還不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趙世子。」玲瓏朝著趙奕韜福了福身子請安道,「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
「見過二……古娘子。」這一聲稱謂,喊的趙奕韜滿嘴的酸澀難耐。
「多謝姐姐,多謝兩位公子。」被救下來的那個姑娘跪在地上磕頭說道。
「快點起來回家吧。」玲瓏笑著扶起她,見這姑娘穿者打扮,應該是尋常老百姓家的女兒,「以後出門的時候小心一點。」
「我知道了,姐姐。」小姑娘拽了拽自己的衣服羞怯的說道,「我叫花妞。」
「喂,我說你好像對這個娘子有點不一樣?」直到玲瓏已經告辭離開,趙奕韜的眉頭還是緊縮。
一旁的白玉墨撞了撞他的胳膊說道。
不一樣。
那又如何?
他這幅身子又能給那個女子幸福?她已經做了一次寡婦了,難道還要做第二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