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不知何時已經掌上了燈,柔和的燈光順著紗幔擴散開來,照的室內溫暖宜人。
而屋外,天空已經一片漆黑。
「謝謝你,囡囡。」李卓然直起身子,如果不是有玲瓏在身邊,剛才他肯定就沖了過去,至于結果會如何,以他的脾氣肯定會魚死網破吧。
玲瓏見他已經平靜了下來,站起來想要給他去那毛巾淨臉,誰知道剛才一直被李卓然抱著,保持著一個姿勢。
站起來的時候差點沒有摔倒,還好李卓然反應快將她摟在懷里,「沒事吧?」
對上李卓然擔憂關切的眼神,玲瓏笑著搖了搖頭,」無礙,就是腳有點麻了。」
李卓然聞言急忙將她扶著坐了下來,「我幫你揉揉。」說完手便伸向玲瓏的小腿,幫著她揉了起來。
「我……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別擔心。」李卓然揉了許久,低沉的說了一句,「讓他死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李卓然說這話的時候,渾身散發著冷冽的煞氣,讓玲瓏不由得身子一顫,不過地上蹲著的他的溫暖的大掌透過小腿傳送過來的溫度,又讓她瞬間溫暖起來。
「不管你做什麼,我們都跟你一起。」玲瓏輕輕的模著李卓然的束起的頭發慢慢的說道,「只是你再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要時刻想到,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跟玫姐兒。」
為了那樣一個人渣而毀掉他們現在的幸福生活,實在不值得。
「囡囡。謝謝你。」李卓然將頭埋在玲瓏的懷里,此刻的他無比的脆弱,說話的聲音也是玲瓏從沒有見過的疲憊。
好像除了跟玲瓏說謝謝,他也不知道還能跟她再說些什麼。
玲瓏有多怕麻煩,他是知道的,但是在知道了這些骯髒事情之後,他原本還擔心她會離開自己,誰知道玲瓏卻更加堅定的站在他的身邊。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囡囡,我好累啊……」李卓然想會說‘我沒事’。出口的卻是‘我好累’這三個字。可見此刻的李卓然又多麼的脆弱不堪一擊。
活了二十多年,原本以為自己的生母是病死的,雖然他對李二老爺心里也有怨恨,但是因為是自己的父親。有孝道在上面。即便他曾經對玲瓏做出那般不恥的事情。李卓然只是想著辦法從二房過繼到了三房。
卻從來沒有想過去還擊。
然而有人今天卻告訴他,其實多年來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他的生母其實是被他的父親給折磨而死的。這讓他怎麼接受的了這個現實。
「卓然……」玲瓏低聲喚著他的名字,輕輕的伸出雙手,然後將趴在自己懷里的李卓然摟抱住,緩緩的撫模著他的後背。
放佛唯有這樣的動作,這樣的親近,才能給李卓然直接的慰藉,才能讓他清晰的感受到,她古氏玲瓏一直在他身邊,全心全意的愛惜著他。
李卓然此刻安靜的靠在玲瓏的懷里,疲憊的閉上眼楮,慢慢的允吸著抱著自己的女子身上的清香,心里那股子煩躁也被壓抑了下來,任憑玲瓏為他遮擋片刻的風雨。
這一夜,李卓然沒有離開,而是抱著玲瓏一刻都沒有松手,好像只有在她跟前,他才能得到平靜和放松。
等到第二日玲瓏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玲瓏模了模身邊的床,已經已經涼了,顯然李卓然已經離開一會兒了。
屋外翠芝听見里面的動靜之後,輕腳走了進來,「夫人您醒了。」
翠芝一邊麻利的將簾子拉起來一邊說道,「侯爺走了有一會了,吩咐我們不要吵醒您。」
玲瓏昨晚被李卓然摟著,直到很晚才睡著。
「知道了。」玲瓏點了點頭坐了起來,「他可曾說去哪兒了?」
「說是去軍營了,晚上會回來吃飯。」翠芝笑著說道,昨日李卓然留宿在這里,這些丫鬟都為她感到高興。
玲瓏已經有了定西侯夫人的誥命,但是這二人卻一直沒有同房,她們這些丫鬟還有童媽媽都暗自為玲瓏擔心,昨晚李卓然留宿在這里,她們怎能不高興?!
「那譚婆子呢?」昨晚忙著安慰李卓然了,都沒有詳細再問她。
「童媽媽怕她出來時間長讓她先回去了,譚婆子說她今日再找機會出來。」翠芝將帕子遞給玲瓏說道。
玲瓏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那個譚婆子以後還有用呢。
而這邊李卓然找回去了他住的地方,陳默見他那臉色,原本還要上前打趣幾聲都不敢多言。
「將軍,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不然臉色不會這麼難看了。
莫非昨晚將軍想要用強,結果被夫人從床上踹下來了?
陳默不住的在自己腦袋里補腦,被身邊的酸秀才給撞了幾下,便听到李卓然在問他,「那個圓通如今在哪里?」
圓通?
陳默反應了一下,這才想到過來那個圓通可不就是當初李卓然讓他調查的那個和尚嘛。
「您那天吩咐之後,我們的人就將他攔了下來,將軍這是要用他了?放心,他現在乖乖的呢。」那就是個騙子,而且又膽小,他們的人稍微一恐嚇,他就什麼都招了。
如今乖乖的侯著呢。
「嗯,讓他去李府去。」李卓然冰冷的吩咐道,「我不想看到他們還能活動。」
還能活動?這是幾個意思?
陳默眼珠子轉了轉,壞壞一笑,「收到,您就瞧好吧,只是您的父親……」
雖然他對那個李二老爺十分的不恥,一直想要狠狠的教訓一下他好為李卓然報仇,但是他畢竟是將軍的父親,陳默怕對李卓然名聲不好。
「我如今已經是三房,二房的事情與我無關。」李卓然冰冷的說道,「這件事我想盡快听到結果。」
陳默鄭重的點了點頭,待李卓然走後,又跟酸秀才商議了半天,這才興奮的離開了。
幾日之後,李府那邊就傳來消息,李二老爺中風癱瘓在了床上,而那個段氏因為走路不慎摔倒,正好面部朝下,被地上的瓷片將臉劃畫,一只眼楮也瞎了。後面又從樓上摔下來,腿折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