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院子里,都是青花石鋪成的小徑。平日里若是來游玩,會讓人感覺到曲徑通幽,處處芬芳。
方才下了點小雨,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清香,留下滿園清新的香味。
雨後,太陽又意外的出來了,掛在天空,柔和的陽光照進了屋內,照在了玲瓏柔美的臉頰,放佛為她鍍上一層金。
玲瓏笑了笑,撫模著自己的肚子,那神情慈祥有愛。
容嬤嬤見她不說話,只是沉默,一時間到不知道這位平日里看著溫和的定西侯夫人此刻心里的想法了。
她承認,是她自私了。
為了白皇後,她願意這樣做,做任何的事情都願意。
「嬤嬤,」良久之後,玲瓏才笑著轉過頭看著她,「您太瞧得起我了。」
「只是,我有些好奇……」玲瓏坐了下來,示意容嬤嬤也坐了下來繼續說道,「您有這麼一身的本事,皇後娘娘的什麼恐怕是我已經調理好了吧?」
雖然是疑問,但是眼神卻是十分的肯定。
容嬤嬤通身的本事,她這個親身經歷過的人自然是知道的,而且當年也沒听說白皇後自此以後不能生育。
想必,通過容嬤嬤這些年精心的調養,白皇後的身子早就已經好了,而她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懷孕,只能說明一個原因。
那就是白皇後不想再有孩子。
玲瓏雖然不知道之前白皇後懷的龍子是怎麼沒有的,但是也能想象。那件事對白皇後的打擊有多麼的大。
「是的,已經恢復的很好了。」雖然現在娘娘的年紀有些大,但是要再懷上龍子那也是絕對有可能的事情。
玲瓏了然,神武大帝今年四十多,當年的白皇後要比他小十幾歲呢,如今白皇後的年紀也就三十出頭,想要再生下孩子也是可以的。
只是到現在中宮無子,怕是這位白娘娘心結沒有打開。
「娘娘的湯藥可是嬤嬤配的?」玲瓏笑著看向容嬤嬤,容嬤嬤點了點頭,不過額頭上已經滲出細汗了。
誰說這個定西侯只是貪戀了定西侯夫人的美色?誰說這個定西侯夫人只是一副美貌。其實一點腦子都沒有?
這麼聰明的人。讓她都感覺有些汗顏,特別是那通身的氣質,更是讓她都有些敬佩。
「嬤嬤可是真的想要解開娘娘的心結?」不等容嬤嬤回答,玲瓏又繼續問道。
「是。」
這是她這些年的心願。
「嬤嬤來我這里了。那娘娘那里的藥要怎麼配?」玲瓏緩緩的開口說道。「嬤嬤還要分心照看我。也要給我配藥,這人以勞累,就會出錯。」
「比如……將給我的調理身子的藥結果當成了……」
玲瓏說道這里。沒有再開口,而是端起果汁喝了起來。
這兩天,她特別愛喝果汁,也只有喝果汁的時候,才不會難受。
「可是娘娘……」
「人太過于沉浸在以前的事情了,就總也走不出來,除非有了新的事務能夠吸引她的注意力。」玲瓏知道容嬤嬤在糾結什麼,繼續說道。
而且,她相信,白娘娘在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可能會生氣,但是絕對不會把容嬤嬤怎麼樣的。
只有將白皇後的注意力從以前的世界里拉出來,她的心結自然就會解開的。
「人不能總活在過去。」玲瓏站起來,露出些許的倦意,「娘娘也是時候要覺醒了。」
白家如今的地位也不允許她再繼續這樣低沉下去了。
玲瓏說完這句話便進了屋子,留著容嬤嬤一人在那里想了半天。
她知道,容嬤嬤一心為了白皇後,最終是一定會選擇她說的法子的。
只是這樣一來,在容嬤嬤的心里,就是背主了,對于一個忠心的人來說,這是不能忍受的。
但是眼下,最有效最快捷的方法就是這樣,讓白皇後重新懷孕,又了龍子,為母則強的白皇後也一定不會再繼續沉浸在自己過去的悲傷之中。
反而的,也不會讓宋貴妃氣壓到她的頭上,以及白家人的頭上。
宋貴妃的手伸的太長了。
竟然還想要妄想不該有的東西。
宋馨薇之所以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的事情,不就是因為背後有個宋家宮里有個宋貴妃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幫了白皇後,也是在幫她自己。
只是容嬤嬤恐怕要受一點罪了。
在那次談話之後,玲瓏和容嬤嬤就再也沒有談論那個話題,這一切放佛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轉眼間,到了英王與林悅大喜的日子。
雖然說是要一切從簡,但是知道這次的份子錢都是要記名給折成錢送到前線去,所以來的人都很多。
皇上都發話了,他們能不捧場嗎?
一來,他們對于達疆國的燒殺搶奪十分的痛恨,二來,也能通過這種方式來向皇上表達自己的忠心。
所以,即便再從簡,但是這一日來的人卻是十分的多。以至于超出了英王的預估。
「新娘來嘍。」門外的丫鬟喊了一句。
眾人們的目光也都追隨而去。
難怪人們都說,少女出嫁的時候,是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候,就宛如樹上的花緩緩的綻放。
喜娘攙扶著林悅緩緩走來,她的身姿縴細,嫁衣上的流蘇隨著身子擺動,劃出一條優美的弧度。
而英王的視線,從未從她的身上轉移過來。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外面的太監尖著嗓子喊道。
大廳里的人一驚,急忙迎接了過來。
「都起身吧。」皇上笑著說道,「還未行禮吧?那就開始吧。」
說完,神武大帝扶著白皇後做到了主位上,那樣子明顯的是要來當高堂的,因為英王這邊的父母已經去世,而林悅那邊,也沒有了父母,來的是林悅的兄嫂。
皇上和皇後能來,是給了英王莫大的支持,行禮的過程,英王都是飽含淚水。
他終于娶到了自己喜愛的人。
歷盡千辛萬苦啊,終于修成正果了。
這一夜的英王府,高朋滿座,英王府將這些年的陳釀拿出來招待客人,雖然說是一切從簡,但是每一位來參加喜宴的,到了最後都是滿意而歸。
唯獨,孤獨的坐在角落里喝著悶酒的某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