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調整了一下氣息,努力讓自己盡快入睡,卻只是徒勞。這樣的輾轉反側,記憶中是第一次。便是之前在艱苦的叢林歷練時,在天牢時,都未曾這般過。
****,果然是這世上最讓人捉模不透的東西!
情?愛?
慕紫愣了愣,而後苦笑,她和薛錦程之間有這種東西嗎?若說沒有,怕是太自欺欺人,可若是有……
慕紫深吸了一口氣,即便有,她也相信自己可以一一將其掐滅!
現在並不晚,都還來得及!
實在睡不著,慕紫干脆起身,披了一件外衣站到窗前。
晉陽的初秋有些微涼,吹得人心頭的燥熱散了幾分。
薛錦程離開沒有驚動任何人,他沒什麼目的地的在晉陽城的上空快速飛行,很快,便來到了城門口。
晉陽城的城`.``牆修的十分高大,但對薛錦程來說,不過是一個縱身而已。
薛錦程翻上城樓,抬眼遠眺,只能看到夜色中婆娑的樹影。
看守城門的守衛們懶散的從城牆下穿過,根本沒有發現他們的頭頂上方多了一個人。
夫婦倆皆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薛錦程如同他離開時那般,又悄無聲息的回了客棧。
慕紫听到前面的動靜,便喚過阿桂來問,「前面是怎麼了?」
「世子爺吩咐收拾行李,用過早膳後就準備啟程了!」阿桂觀察著慕紫的臉色,緩緩道。
「今日就離開?」慕紫有些詫異,但很快想到什麼,而後閉上了嘴巴。
本來或許是要多停留幾日的,可是,顯然現在他們都沒有這個心情了。如此,離開也好。
慕紫原本以為,薛錦程或許會為了避免二人間的相處而選擇騎馬,畢竟他現在已經擺月兌那只輪椅了。
可薛錦程還是如同先前那般,等慕紫上了馬車後,隨後上了車。
夫婦倆各坐一邊,誰都沒有先開口,氣氛尷尬僵硬到極點。
以前,他們同處一室,也可以兩三個時辰不交流,各做各的事情,時間過得快而安寧。
可是如今,慕紫只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分外難過,這種坐立難安的情緒,她第一次有了切實體會。
好半晌,慕紫微微抬眼,目光一點一點的上移,想去看薛錦程的臉色和神情。
四目相對。
他原來一直看著她。
慕紫有一瞬間被抓包的狼狽,她快速的移開視線。只要一想到她小心翼翼觀察他的樣子都被他盡收眼底,慕紫就有些羞惱。
薛錦程的那一雙眼楮,跟他的武功一樣收放自如到了幾乎逆天的地步,他想冷凍一個人的時候,只要視線冷冷的一掃,幾乎沒有人能夠抵擋那種寒氣,而他真的淡下來的時候,明明就這麼看著你,卻讓你覺察不到他的目光。
想到他現在很可能還在看著她,用他那淡淡的,平靜無波的目光,慕紫的臉色便越發難看了幾分。
從來沒有哪一刻,內心如同現在這般落魄煎熬。因為羞惱,心中不可控制的冒出了幾竄憤怒的小火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