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真的是小姨把上官給帶走了,不過沒帶多遠,就在小花園里。
是上官的舅舅一個電話找到她們的。等他們一行人趕到小花園時,她倆正坐在葡萄架下,女人緊緊摟著上官妍兒,嚶嚶咽咽地哭。
「小曼!」上官舅舅大叫一聲。
正在哭泣的女人明顯地抖了一下,凝滯幾秒鐘後才惶然轉身,怯怯地看著男人,叫一聲「哥——」便一臉悲情地等待他發落。
在那女人抬頭的一瞬間,柳雲夕注意到身邊的宋紹榮怔了一瞬,然後急急轉身走了,招呼也沒打。
宋紹榮的反應喬以安也注意到了,他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然後回頭仔細看著面前的女人。這一看,他也驚一跳︰這不是宋紹榮的前任女友嗎?
「柳老師,這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去忙吧,謝謝啊。」上官舅舅突然對他倆*說,一臉歉疚的笑。
「走吧。」喬以安說著就邁腿了。
「等一下。」剛出小花園,喬以安叫住她,拿出手機,點開屏幕,劃來劃去,然後遞給她。
柳雲夕仔細一看,是航空公司短信通知。
喬以安真給她訂飛機票了。欠著他的錢還沒還,又來一筆債。他是想讓她永遠欠著他,成為他的債奴嗎?
「我說了,不買飛機票,你退掉吧。」柳雲夕非但不感謝他,還狠狠地白他一眼。
連續搶了三天都沒有搶到票後,柳雲夕就鐵心坐大巴回家了。
李夢冉自從知道她離開英才是因為毛翰江後。她的事在毛翰江那里再也不是什麼秘密。她們通完電話的第二天早上,毛翰江就電話來了,說要順帶幫她訂票。
她堅決拒絕後又補一句「我已經買到票了」,毛翰江沉默幾秒後問︰「是男神幫你買的?」
「嗯。」她沒加任何思索。
「回家那天,我去火車站見見你,雲夕。」毛翰江突然說。
「我不坐火車。」她月兌口說。
「不坐火車?那坐什麼?飛機嗎?」。對方問。
他也想不到她會坐大巴,坐大巴的應該是哪些人呢?我柳雲夕不是那一行列嗎?
這樣想著,她自嘲地笑笑,回道︰「嗯,票已經買好了。」
哪里票已經買好了。分明是她拒絕他的托辭。
結果。就在當天,喬以安也對她說︰「買不到票,就坐飛機回去吧,飛機票不緊張。還會打折。」
柳雲夕當即就回絕了他︰「我不坐飛機。坐大巴。更不緊張,隨到隨坐。」
喬以安沒有堅持,只是笑笑。
沒想到他居然自作主張給她買了。憑空又讓她欠他一次。
「退票?你知道飛機票退還率是多少嗎?」。喬以安盯著她問。
「我不管,反正我不坐。」柳雲夕倔強地說,說完又接過他手機,仔細看一下票價,天,差不多一千塊!他怎麼能這樣,不經她同意就花她的錢?
「那我退了,退不回的還是算你的啊。」喬以安拿過手機,「按照飛機退票規則,你這張票大概能退兩百塊錢吧。直接損失七百多,你要補給我。」
什麼?才能退兩百?還要補你七百多?什麼道理?
柳雲夕既氣又怒,圓圓的眼楮瞪著他,見他一臉堅決的表情,咬咬牙,心一橫,說道︰「我坐!反正也沒坐過,體驗一下不枉此生。」
說完她掉頭就走,一刻都不想呆在這個替她當家作主自以為是的家伙面前。
「說好啊,算你欠我的,我不要人民幣。」喬以安在後面喊。
柳雲夕猛然停下腳步,慢慢轉頭,看他幾秒,一字一頓地問︰「你不要人民幣,我又欠你的,欠你什麼?」
「情啊!」喬以安笑著說,「你還情我要,還人民幣不要。」
「情?怎麼還?你忘了你——」
「已經訂婚。」喬以安幫她接過下面的話,「這份情跟我訂婚結婚都沒有關系,你也可以訂婚可以結婚,明白嗎?不是男女之情,是人情,你要慢慢還給我,不許像現在這樣怒視著我,也不許不接受我的幫助,任何時候看見我都要笑,比如現在,趕快笑一個,不然債務默認上升。」
什麼時候,他對她竟能這麼坦然自若了,仿佛他們之間的那一場愛戀就是一場游戲,游戲結束了,各自就回歸本位,互不干擾相安無事了。可是這樣不好嗎?這不是你要的最好的狀態嗎?
柳雲夕也真是乖巧,只見她臉上表情立即松弛,眼梢往上一揚,唇角一勾,沖喬以安展出一個燦爛的笑來。
可是,這個笑怎麼那麼奇怪呢。喬以安只覺得那不是笑,倒像是另一種哭,噢,對了,不是笑也不是哭,是哭笑不得。
眼看著她背過身去又要溜了,他趕緊叫起來︰「剛才不算,重笑。」
「喬大主任,你鬧夠沒有,我班上還有學生等我放行呢。」柳雲夕折身跑到他面前,嘴巴一張一咧,「這樣可以了吧。」
可以了吧?比剛才那個更難看,簡直是皮笑肉不笑。
「你就不能發自內心地認認真真地笑一個嗎?」。喬以安還在堅持。
「好,喬大主任,請你認認真真地給我示範笑一個,我才知道認認真真笑出來的是怎樣的笑。」柳雲夕干脆收起表情,很認真地對他說。
她這要求一提,還真把他難到了。他一瞬間變化了多種表情,足足有一個包了,還是不會認認真真地笑。
「笑不出來吧。」柳雲夕得意極了,「就知道為難別人,走了。」
喬以安痴痴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里一樂,笑了。他隨即歪起腦袋,若有所思的樣子,「剛才怎麼就不會笑呢?」
原來笑是一種自然情感的流露,無關認真二字。越認真越做不好,越認真越假。
對,就是這樣,這個道理一定要讓她明白。
喬以安雙手往口袋里一插,才注意到自己被無數道目光包圍了。
「沒辦法,誰叫俺顏值高呢。」他心情大好,倒也不扭捏,舉起右手,一圈回應過去。
惹得圍觀的人嬉笑著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