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夕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二十幾萬的車子,喬以安一個人出了!
這樣一來,她欠他的恐怕這輩子都還不了了。
「現在你欠我那麼多,得給我打個條子。」喬以安看著她說,眼神狡黠。
柳雲夕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馬上拿出紙筆,正要動筆。喬以安伸手把筆和紙接過去了,「我來寫,你簽字就好了。」
柳雲夕狐疑地看著他,怕我玩花樣嗎?伸過頭去看,喬以安手掌一蓋,「你先出去,我寫好叫你。」
什麼情況?不過她還是乖乖地出去了。難怪人家說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軟,她現在欠他那麼多,當然要乖一點。
她走到廚房,爸爸和柳松坐在爐邊,柳松一言不發,听爸爸訓誡。弟媳任玲自從喬以安說給弟弟買輛大車後就給人家送車去了。媽媽一個人忙著在做飯。
媽媽還是那麼瘦,但精神很好,比往年的哪個時候都要精神,外國的機器就是不一樣。柳雲夕又想到了喬以安,真得感謝他。
「雲夕,過來烤火。」爸爸叫她。
她看一眼弟弟,搬個椅子坐到他旁邊︰「這錢你自己還,媽媽機器的錢我還。」
「還!還!都要還,人家能幫我們已經很好了,不能賴賬!」爸爸接過話茬。
「等一下喬以安欠條寫好,你也去簽字。」她說。
「欠條?姐夫在寫欠條?」柳松馬上驚訝起來。
柳雲夕瞟他一眼︰「不應該嗎?」。
「應該應該,這麼多錢。有個欠條,叫人安心。」爸爸連忙附和。
「雲夕——」喬以安叫她了。
「走吧,他寫好了。」柳雲夕拉一下柳松。
「你來做什麼?」喬以安奇怪地看著柳松。
「簽字啊,我一個人還不了那麼多,他必須跟我一起分擔。」柳雲夕回應。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他沒關系,你走吧,柳松。」喬以安朝柳松是個眼色。
柳松雖不明白喬以安的意思,但也猜得出這欠條不是真欠條,所以立馬轉身溜了。
「你什麼意思?綁架我?」柳雲夕有些氣惱。
「好了。你簽吧。」喬以安把筆往她手里一塞。
這是什麼鬼!
「茲有柳雲夕欠喬以安人民幣若干。折合成愛情保證金,期限一生。簽字之日,即刻生效。柳雲夕在此保證鐘愛喬以安一生一世,****夜夜分分秒秒讓喬以安品嘗愛之甘露。享受愛之柔情。風雨不變。直至生命結束!」
柳雲夕哭笑不得,最後還是笑了︰「你果然想綁架我。」
「你不願意?」喬以安好緊張的樣子。
柳雲夕思考了幾秒,雙唇一抿。重重點一下頭︰「好!我簽!」
柳雲夕剛把字簽好,喬以安的臉就湊了過來。
這人,怎麼這麼現實。不過她還是嘟起紅唇,在他臉上響響地親了一口。可是他不滿足,緊跟著另一邊臉又來了,然後是額頭眼楮,最後嘟起薄薄的兩片唇,貪婪地看著她。
柳雲夕的唇剛踫上去,就被他捉住,人也被拖進了懷里。
「嘻嘻,嘻——」柳雲夕聞聲驚起,急忙從喬以安懷里掙月兌。
原來是柳臻!
「姑姑,女乃女乃說吃飯了。」柳臻瞪著一雙黑亮純淨的眼楮說,說完後就嬉笑著跑了。
兩人面面相覷,趁這當兒,喬以安在她臉上響響地親一口︰「走,去吃飯。」
才到飯桌,柳柳就跑過來,拉著柳雲夕的衣角,仰著小臉︰「姑姑不是老妖精了,姑姑有人要了。」
柳柳的話引來一陣笑聲,卻把柳雲夕羞得滿面通紅。喬以安俯身模模柳柳的臉︰「柳柳,姑姑怎麼會是老妖精呢,姑姑是天使,美麗的天使。」
「媽媽說沒人要的女人就是老妖精。」柳臻好大聲地說。
「柳臻!」柳松大喝一聲,手就舉起來了。
柳臻張嘴大哭起來。
「你干嘛,小孩子懂什麼?」爸爸把柳松的手打回去,「來,柳臻,吃飯,爺爺給你夾菜。」
「來,柳臻。」喬以安朝柳臻招招手,柳臻立即收聲,走到他跟前。
「柳柳,柳臻。」喬以安蹲子,仰面對著兩個小孩,「記住了,以後姑姑是天使,是叔叔的天使,知道嗎?」。
「嗯,姑姑是天使。」兩個孩子齊聲說。
「叔叔,天使比妖精好嗎?」。柳臻問。
他這一問,一家人又笑起來。
「當然比妖精好,天使既美麗又善良,從來不做壞事不害人,只會關心人疼愛人,你們說,姑姑是不是天使啊。」喬以安真是有耐心。
「是,姑姑是天使,我也要做天使。」柳柳大聲說。
「柳柳當然是天使,柳臻也是天使。」柳雲夕終于從羞澀中出來了。
多日來,一直盤踞在爸媽臉上的愁苦,今天終于漸漸舒展開了。一向不怎麼喝酒的爸爸竟舉起了酒杯,席間笑聲朗朗,話語不斷。媽媽的眉稍眼角也舒展得跟向陽花一樣,溫馨愜意,不時跟著爸爸呵呵笑起來。
「伯父,伯母。」喬以安突然一副鄭重的表情,「我想明天帶雲夕回紹興,見我父母。」
柳雲夕立即停止嘴巴的運動,看他幾秒,然後看向媽媽,又看向爸爸。
須知,家里的事情一向都是爸爸拿主意。
爸爸在喬以安這句話出口之後,就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迅速瞥一眼柳雲夕,然後認真地看了喬以安幾秒,問︰「是你的意思?」
「嗯,是的。」喬以安點頭。
「還沒告知你父母?」爸爸又問。
喬以安明白柳父的意思了,忙說︰「我跟他們說了,他們也同意了,還催我趕緊結婚呢,他們想抱孫子。」
柳雲夕的臉又「騰」地一下紅了。
「哦,是這樣就好,明天初五——初六吧,後天走,六比五順。」爸爸當即應承了下來,「還有,雲夕頭次上門,娘家也要準備一些禮數,別讓你父母說我們不懂規矩。」
「是啊,明天太倉促了,來不及準備,就後天吧。」媽媽附和著,聲音里全是笑意。
柳雲夕只看一眼喬以安,就知道他有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