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喬以安大聲接過他的話,「我喬以安今天就把話跟大家講明了,光華學校從此不會縱容學生犯錯,有心疼孩子怕孩子委屈的,可以讓孩子轉學,我們袁校長立即簽字絕不挽留,但是沒有轉學繼續留在光華的,就要無條件接受光華老師的管教,不許三天兩頭到學校鬧事,束縛老師的手腳,滋長孩子的氣焰!」
喬以安話音一落,整個人突然從右側踉蹌而去,急步跨出好幾步,終是沒有站穩,側身摔倒在地上。
柳雲夕匆匆瞥一眼那個偷襲的莽漢,急急上前扶起喬以安,喬以安才站起身,就一把推開柳雲夕,柳雲夕猝不及防被推出好幾步,倉惶中回頭,見喬以安跟莽漢打起來了,莽漢的幾個親戚也都圍了上去。
喬以安得空突出他們的圍攻,突然從身上抽出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胸口,逼視著面前的一群人,狠聲說︰「這一=.==次,作為光華的下一任董事長,我絕不妥協,你們仗著這一塊地基,三番五次借著各種事由或要挾或盤剝或胡鬧,以前光華不由我主事,一切一筆勾銷,但從我起,此類事情我絕不容許再次發生。就算是拼了我這條命,我也要把學校的主權和尊嚴拿回來,學校是我們辦的,我們才是辦學人才是教育者,我絕不允許任何人打著任何旗號以任何理由對光華指手劃腳,有不怕事的敢挑釁的上前一步試試,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喬以安這一番話果然有效。剛才還摩拳擦掌斗勁十足的幾個人漸漸松弛下來,盯著他不敢輕舉妄動。
「這麼幾句話就嚇到你們了?」莽漢大叫一聲,不知從哪撿到一根大棒子,舉在手上揮舞著撲向喬以安。
其他人一見,也跟著揮起手中的器具撲了上去。驚得柳雲夕張大了嘴巴,緊張又惶急地看著喬以安。視線一落到喬以安身上,她就大喊一聲「不要——」飛身撲向喬以安。
在她前面的人此時紛紛後退,丟了器具,倉惶四散,給柳雲夕騰出一條暢通無阻的道來。柳雲夕最後幾步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到了喬以安身邊。她恐懼地看著從喬以安胸口汩汩而出的鮮血。嘶聲喊著︰「以安,你干什麼?以安——」
喬以安吃力地舉起左手伸向她,她急忙迎上右手,被喬以安一把抓住。她奇怪此時的他怎麼還那麼有力。就听見他輕聲說︰「雲夕。我沒事,你別急。」
柳雲夕仍是心疼又恐懼地看著他,眼淚撲簌簌地落。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哆嗦著撥打電話。
「我已經撥打120了。」俞維突然出現,蹲子扶起喬以安,讓他半靠在自己身上,同時怒視著眼前的一群人,大聲喝道︰「你們都別走,警察很快就來,誰也別想逃月兌責任。」
他話音一落,那一群人轟的一下全散了,不到一分鐘,校園門口干干淨淨,一個閑人都沒有了。俞維的視線跟著那一群人散去的方向,大聲呼叫保安︰「把大門全部打開,讓救護車和警車好進。」
「好了,全走了,起來吧。」俞維突然笑著對喬以安說。
「再等等,至少要等到救護車過來,肯定有人躲在附近觀看事態。」喬以安笑著回道。
柳雲夕稀里糊涂地看著他倆,一頭霧水。
喬以安給俞維一個眼色,說︰「只能你跟她解釋了。」俞維眼神領命,看著柳雲夕︰「在我解釋之前,請你依然保持剛才緊張害怕傷心難過的狀態,可以嗎?」。
柳雲夕急急點頭,眼神催他快點解釋。
原來他們在喬以安教訓完學生後,就謀劃出了這麼一出苦肉計。喬以安身上的血根本就是豬血,他插在胸口的匕首亦是有玄機的,根本就沒插進去。
難怪喬以安之前一再叮囑她,叫她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害怕。既然是這樣,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嗎?害人家白緊張一場,各種細胞不知死了多少個。柳雲夕眼楮一鼓就要生氣了,被俞維及時止住。
「注意你的狀態,不遠處有人在窺探,不然就前功盡棄了。」
「回頭跟你們算賬。」柳雲夕嘀咕一句後,收了剛才的憤怒之色,重又擺出一副悲戚恐懼模樣,還時不時抬起手腕做個擦淚的動作,惹得那俞維使勁憋著笑。
還好,救護車和警車很快就到了,在一陣裝模作樣地忙亂之後,喬以安和柳雲夕還有俞維坐上救護車直奔鎮醫院了。
柳雲夕並不知道鎮醫院的醫生也參與了這一場戲,所以上車後還在心里嘀咕,待會到了醫院穿幫了怎麼辦,同時依然表現出悲戚擔憂傷心的樣子。
俞維和喬以安兩個人知道她的心思,看著她認真又努力地還在戲中,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這一笑驚得柳雲夕又慌又急,潛意識里看向身邊的兩個醫護人員,見他們也抿著嘴笑,才明白這一切就她是個瞎子,其他人都是亮堂堂的,氣不打一處來,一拳砸到喬以安身上,還沒開口。
「哎呦——」喬以安慘叫一聲,緊皺眉頭顯出十分痛苦的樣子。
柳雲夕又是一驚,緊張地看著喬以安,急聲問︰「痛?」
喬以安的頭點得跟雞啄米一樣。柳雲夕迅速看向俞維,見俞維一張臉因為要忍住笑已經變了形,便一拳砸到他胸前︰「你們太過分了!」
「可以了,現在安全了,趕緊收拾一下吧。」一旁的護士看著柳雲夕笑著說。
「要是早早就告訴你,我是在演戲,你還能這麼本色出演嗎?說不定那時你不是哭而是笑了,一下子穿幫了怎麼辦?」喬以安坐起來,把匕首交給俞維,心疼又憐惜地看著她,還透著得意。
柳雲夕看他那得意的樣子,就知道他對自己在他遇難時的表現非常滿意,又想到自己不僅白白浪費了表情,還在他腦海里留下那麼不堪的一幕,日後很多場合他都有調侃之資了,心里就憋得慌,要不是旁邊有人,她非要做點什麼,把心中那股惡氣給出了才罷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