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過去後,很快就迎來了一月,這幾乎是整年里,最冷的一個月份了,冷到一個什麼程度麼?大約就是你十二月還可以在門口站一會,而現在,卻連出門的勇氣都沒有了,這都不行,就更不要說早上起床的問題了,估計,沒一個人能做得到。
因為過了元旦,所以街上冒著冷風做生意的小商小販,也都消失不見了,大抵都是回去準備過年的事物了。所以整個京城里顯得蕭瑟無比,除了個別酒樓還開著業,其他地方都空無一人。
因為實在是太冷了,毫不猶豫的,若是你今日將一個東西放到門口,明天,就叫你「踏破鐵鞋無覓處了。」
咱們主角慕容逸,還真閑的蛋疼做了這個實驗,沒辦法,因為天氣的原因,他已經無聊了很長時間了,老子曰:無聊至極就會突發很多更無聊的奇想。
別問我是誰說的,因為那是老子說的……咳咳咳!
這日,他一早就起了床,被墨湘君逼著穿了好多的衣服後,就和他一起照常去輕顏玨哪里了,說來也奇怪,這兩人最近總是神神叨叨的,他們去了幾次,他倆都在不見,弄得慕容逸一直以為他倆是窩著在練習葵花寶典了。
哦,對了,忘了說了,自從那一日後,墨湘君與慕容逸就又攪和到了一起,所以他們才能一起去。為什麼要用攪和這個詞呢?大約是作者君不喜歡這倆了,要是他倆不是主角的話,早就拆散了。(慕容逸一瞪眼:「你敢?」作者君:「老子錯了還不行麼,親兒子饒命=_=」)
主題回到去輕顏玨哪里,兩人大早上的站在他院子門口,因為已經來了很長時間了,所以他們已經敲了很多次門了,可都沒有人應答,慕容逸不死心,于是就繼續敲著,結果又敲了一陣子,手都快敲麻了,卻還是沒一個人應答。
這時,墨湘君忍不住開口了:「阿逸,我們先回去吧,說不定他們已經走了,輕顏玨這個人去留不定的,你在這一直敲,也不是個辦法啊。」
慕容逸一瞪眼:「你還好意思說,這不是你家麼,怎麼連個人走了沒走都不知道,真是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早都知道了就是不肯告訴我。」
墨湘君一噎,心想輕顏玨好歹是個神醫,武功也不錯,想走不走的,他又怎麼能清楚?
不過他卻沒將這話說出來,因為好不容易能近他的身了,可不想因為他這一句話,讓他一生氣,就又將自己踹到解放前了……所以,他只能不說話了。
慕容逸本就不高興,看他這個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你干嘛不說話,真是的,你以前不是能說會道麼,現在怎麼不能了,恩?」
他這話說的,其實已經帶了遷怒的意味,因為他很清楚墨湘君不說話,其實是想讓自己消氣,可就是莫名其妙的來氣!
「喂!」慕容逸瞪著他,「你能不能進去啊?」輕顏玨林之和這兩個混蛋不出來,他還不能進去麼?
「可以。」墨湘君點了點頭,隨後將他拉至身後,自己走到門前,慕容逸奇怪的看著他,不知道他要干啥,但,下一秒,他就驚悚了。
因為墨湘君竟然一腳直接將整扇門都踢碎了。
「我類個媽媽咪呀!」慕容逸目瞪口呆的看著,待他轉過身的時候,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騷年,好本事啊,看來以後你不當將軍了,也可以當個劈柴的……」
墨湘君:「……」
誰要當劈柴的?
墨湘君的臉色莫名其妙的綠了起來,「阿逸,你就不能說點好的麼,難道我在你心里不當將軍就只當個劈柴的?」
「沒有沒有!」慕容逸立馬把頭搖的叮當響,停下來後,諂媚的看著他,「其實你也可以當個殺豬的,這力道……」
墨湘君:「……」
「阿逸。」如潑了墨一般漆黑無比的眸子里閃過一道異樣的幽光,音色也變得不對勁了起來,「你在跟我說一遍,我可以當什麼,恩?」
該死的,難道他在他心里就只能當這些了?
「呵呵呵……」慕容逸听出了他的音色不對,立馬訕笑了幾聲,「我,我開玩笑的,其實你也可以去賣身……啊,不對不對,我說錯了,我真的說錯了啊…」
「說錯了?」墨湘君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邁著堅實的步伐,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到他面前,接著,將他逼到了牆角,一手輕輕的抬起了他的下巴,道,「你非要逼我在外面就……恩?」
「不是不是!」慕容逸連忙擺手,腿抖得如篩糠一般,他戰戰兢兢的指了指門,「要不,我們……唔」話還未說完,就被某人低頭賭住了唇。
他頓時只感覺一陣氣血上涌,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白淨的面龐上更是緋紅無比,似是被人狠狠蹂躪過一番後的模樣。
「放……放開……」慕容逸掙扎。
可墨湘君才不理會他的掙扎,依舊我行我素著。
于是就出現了一副這樣的場景,一扇做工精致的門前,兩個男人,熱情的擁吻著,青絲相交,墨發相纏,似一對連體嬰兒一般緊緊相擁著,仿佛全世界,都只有對方一個人而已……
啊……多麼美得畫面啊……
可能群帥哥哥文筆不佳,所以寫不出那種畫面。請原諒。
「……」
不遠處,一座屋子的上方。
兩個男子並肩而立,一人著白衣,一人著青衣,一人拿蕭,一人執笛,一人溫和儒雅,一人貴氣逼人,倒是難得的相符。
而看到那二人親吻的畫面後,那青衣男子立刻激動了,發出了陣陣猥瑣的笑聲,他轉身拍了一下旁邊白衣男子的肩膀,道,「你看你看,他倆親上了。」
「恩。」白衣男子則是輕輕應了一聲,聲音是說不出的溫柔,但若是有人細細觀察,就會看見他因激動而攥緊的手了。
沒錯,這倆人正是白蕭與同慕容蕭而已。
而他們看的人……正巧就是墨湘君與慕容逸。
「哈哈哈……太激情了……」慕容蕭看的一陣激動。
白蕭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別人的事看的那麼仔細,自己的事卻總是躲避。」話是這麼說,但表情里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畢竟……他也是很八卦的。
「嘿嘿嘿……」慕容逸急忙訕笑了幾聲,「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
白蕭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對了,老子小表弟都懷孕了他還這麼饑渴,真是太不負責任了,對了,小白,你說他們兩會不會把孩子弄掉了啊?」慕容蕭問道,隨後又睜大了眼楮看。
「應該不會……」等等……什麼,孩子?
「你是說……」白蕭有點不可置信,「世子爺他,懷孕了?」
「對啊對啊……」慕容蕭激動的點了點頭,但听到他驚訝的語氣,不禁有些奇怪的轉過頭,「怎麼,你還不知道麼?」
按理說他小表弟懷了孩子,這湘君應該得高興死,肯定得大肆傳播,他又怎麼能不知道呢?難道說……湘君他並沒有說?
這下子,就是慕容蕭也嚇了一跳,他不可置信得問白蕭。「不會湘君沒跟你們說吧。」
白蕭點了點頭,一臉的茫然,「將軍最近並沒有說這件事情。」
這下就更奇怪了,他小表弟懷了孩子,湘君不可能不知道,但……等等,不知道?
他想,他明白墨湘君為什麼沒有說了。
「白蕭,這件事情暫時先不要告訴湘君。」慕容蕭說道,隨後頓了一下,又接著道,「你看他像是不知道的樣子麼,恩?」
白蕭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著那遠處還在親吻的二人,有些遲疑的道,「好像不知道吧,因為將軍若是知道世子爺懷孕了,不可能還會這麼干的。」
慕容蕭兩手一拍,「那就對了,所以他不知道。」
「是麼?」白蕭也皺起了眉,「可他……為什麼要瞞著將軍?」
「這個,老子會去問他的,記住,外老子沒問出來前,你先不要告訴墨湘君,省的那小子到頭來怪我。」慕容蕭叮囑道。
「好。」
「……」
他們這邊是暫時達成了一致目標,可慕容逸那邊就慘了,被親完之後,墨湘君還不撒手了,非要跟他……嘿嘿嘿,自行腦補,作者君可不想再被封了。
可他懷著寶寶,又怎麼能讓他得逞?于是這兩人就開始僵持在門口了。
「墨湘君,你這個變態,別踫我,我們先進去,先進去再說!」慕容逸掙扎著,下意識護住了肚子。
「……好。」誰知,墨湘君這次倒是很好說話。
咦?
慕容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幾乎感覺太陽從西邊升起了,不過為了貞操,他也沒敢多留,撥開他的手,就急忙走了進去。
只是,他走的匆匆,所以絲毫沒看見墨湘君嘴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
里面有床啊。
懷著這種不可告人的心思,墨湘君也跟了進去,兩人並肩前行,一齊走到屋子里,卻見空無一人,屋子里倒是干淨,但也能看的出來好長時間沒有住人了,而桌子上,還放著一瓶藥,和兩封信。
慕容逸瞬間緊張,立馬上前將那兩封信都拿了起來,隨後看見那兩個信封上分別印著一個墨,和一個慕字,都是給誰的,不言而喻。
這輕顏玨不會是將他懷了寶寶的消息寫信告訴墨湘君了吧?不然,他怎麼會和他寫信?
「看字跡,應當是六日前的,看樣子,他們六日前就走了。」墨湘君看著他手中的信封,若有所思道。
「恩。」慕容逸點了點頭,正要將信揣兜里,可墨湘君卻伸手一齊拿過,「阿逸,我幫你一起打開吧。」說完,就要拆那個「慕」的信封。
「別。」慕容逸急忙將「慕」奪過,藏在身後,「你怎麼能這樣,這信明明是給我的,你怎麼能偷窺別人的隱私。」
「是麼?」墨湘君淡淡的應了一下,但,眼楮卻瞄像那慕容逸身後藏著的封信,眼神越發的深邃,讓人一時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慕容逸被他盯得不自在,急忙轉移話題道,「你拆你的吧,我是不會偷看的。」
「恩。」墨湘君也沒在糾結,直接了當的就將信拆開了,里面只有一張折著的紙,他挑了挑眉,正準備攤開看,可這時,慕容逸卻站了過來,不要臉的跟著他一起看,「嘿嘿嘿……我們倆都這麼熟了,肯定沒啥隱私的,對不對?」
墨湘君:「……」
臉呢?
嘴角一抽,他無語的看著那恬不知恥的人兒,半天,才猛的嘆了一口氣,緩緩將信折開,只見信上,只寫著一行清秀的小楷:墨風已經變賣全部家當,有何用意,不用我說。
墨湘君一愣,整個身子都僵住了,半天,他看了一眼那還在發愣狀態的慕容逸,語氣有些落寞,「你為何,一定要跟他一起走?」
這話已經是擺明了講了的,也容不得他不答應了。
「沒有啊,我沒有要跟他一起走。」慕容逸才知道這些日子沒見墨風,原來是因為他變賣家當去了,可是這件事他都沒有跟他商量一下,他又怎麼能知道呢?
況且墨湘君若是知道了,一定不會讓他們走的……這個該死的輕顏玨!慕容逸暗自罵到,但表面上還是一副平淡的模樣。
畢竟,他認為,越平淡,才不至于打草驚蛇。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越平淡,才會顯得他的不正常。
「阿逸,你不要在裝了,我待你不好麼,你為何一定要離開我?」墨湘君這次也是真的被傷到了,墨風不在將軍府,他就沒查,以為這件事會到此結束……沒想到……是他大意了!
他知道他為何要離開,但卻不想讓他離開,因為他知道,他干的那件事最終還是飛蛾撲火……所以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
說他自私也好,無情也罷,那又怎麼樣,他只在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阿逸……」墨湘君的聲音不自覺就放軟了,「別離開我。」
「……」
慕容逸也知道此刻用嘴是說不清了,索性直接承認了,「過完年,我就走。」
「不可能!」墨湘君猛的抱住他,力氣大的嚇人,「我不會讓你走的,你想都別想!」
「君君。」慕容逸也抱住他,語氣很是平淡,「別自欺欺人了,你應該知道我要去干什麼。」
「我不準!我不準!我不準你就休想離開我!」
「你不覺得你很自私麼?!你明明知道我要去干什麼,卻不讓我出去,好,我不去,那我是不是這輩子都得活在悔恨中?!我在問你,就算你和我一起去,你就確定你能下的去手?!你能對付慕容傲那個老頭子?!」
「我不能對付,所以我不會讓你走。」墨湘君撫上他的臉,輕輕的說:「阿逸,別跟我作對,也別逼我真的將你鎖在將軍府。」
「你敢鎖試試看,我說了,這件事你阻攔不了!」
「我說能阻攔。就能阻攔。」墨湘君淡淡道,隨後抬起手,輕輕描繪他的臉部輪廓,到了眉上,整個指甲都扎進了他的眉毛中,痛的慕容逸直接倒吸了一口氣,他到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素來溫柔的眸子里,卻映出了幾分狠戾,「我說了,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將你囚禁……也不要逼我,殺了他。」
「你!」慕容逸瞪著他,最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墨湘君,我到今天才算看清你。」
「恩。」墨湘君笑了,笑得難得的明媚,但慕容逸卻喜歡不起來,他漸漸的抬起了他的下巴,輕輕道,「記住,若是逼急了我……我會將你最在乎得東西,在你眼前親手殺掉。」
「變態!」慕容逸忍不住罵道。
「是,我是變態。」墨湘君點了點頭,笑著承認,一滴淚,卻從他的眼角劃下,從臉龐飛過,逐漸滴落,浸濕衣服,而他,卻依然是笑著的,「我將我十九年來所有的溫柔都給了你,可你卻不要,所以,我只能變態。」
「……」慕容逸一愣,卻不知怎麼的,這一刻,突然很想哭。
他對著天眨了眨眼楮,將淚水又收了回去,低下頭,隨後便又听他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聲音如同以前一般無奈輕松……但慕容逸知道,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他們……都變了。
也許他說的對,他將他這輩子的溫柔都給了他,但他卻沒有珍惜。
再見了……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