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起對方的仇恨,或者說,一個人每每在成長的時候,總是伴隨著苦痛的。
即使當初的她,有的是法子去救玲懷,也沒有多嘴一句。
……
紅苕在屋子里頭收拾著東西。
那頭說是有姚府的人來童府拜訪。
自打童瑤昏迷之後,一時間倒是後院的下人也上心兩分。
童老夫人交代的事情倒是也還算盡心。
麗娘陪著童瑤去童老夫人那邊見人,只是說,童老夫人那頭還有一個丫頭過幾日要來,童瑤听了她的話之後,沉默了大半晌,便說要自個去一趟。
麗娘這次倒是盡心,听了之後,便千方百計的要親自陪著童瑤過去。
秦妤放在小廚房做完了事情,進了童瑤屋子,卻瞧見紅苕一臉蒼白的站在小桌子一側,一動不動。
「紅苕?」
秦妤心覺疑惑,方才要走近瞧看,卻見紅苕一臉驚恐的朝自己跑來。
「秦妤,如何,你瞧瞧……」
秦妤皺了皺眉頭,但見紅苕手里的東西,剎那間也有兩分失神。
「怎麼回事?」
秦妤心里一涼,看著那塊兒躺在紅苕手里已是有了裂痕的碧玉。
從對方手上拿過來,臉上頓時又幾分不好。
「你怎麼做的?」
「這東西可是小姐的?」心里有兩分焦急,秦妤說話便有兩分前言不搭後語,東西是日日都能瞧見的,那般熟悉的東西,必定是不會認錯的。
紅苕已是嚇得哆嗦起來,忍不住就哭著。
「我不是故意的,方才收拾床榻,疊被褥的時候不小心從上頭掉了下來,我一時間不曾注意,誰曉得竟然是小姐貼身的物件。」
秦妤臉上一片焦急,登時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接過紅苕手里的東西,拿在手里頭細細瞧看著。
成色上好的淺墨色碧玉,交映的色澤,光滑的表面,有一條由上至下的淡淡裂縫。
若非是仔細瞧看,卻也並不明顯,有些像是玉的紋理。
秦妤忽而皺了皺眉頭,內心有些奇怪。
伸手便將那塊兒碧玉給翻轉過來。
紅苕一臉驚恐的看著秦妤,一面道︰「秦妤,怎麼辦,你不是說小姐很是珍惜這物件麼?」
「如何?是不是摔得很厲害?」她瞧著那無瑕的玉面上的裂痕,心里猶如火燒。
秦妤聞言並未及時回答。
片刻,秦妤忽而道︰「成了,你莫要管了,這事先不要對小姐說,你……便當是還未曾發生過。」
紅苕愣了愣,而後點了點頭。
秦妤而後便交代紅苕將屋子個收拾一番,然則自個則是拿著物件快速的出了童瑤的屋子。
回到了下人平日里頭住的屋子。
走到床榻一側,秦妤翻箱倒櫃的從自個的小匣子里頭找出了一塊兒碧玉。
拿在掌心,走到了窗子旁,湊著光亮,細細的瞧看著手上的玉。
秦妤眯著眼楮想了想,手心上略微冰涼的觸感讓她內心纏繞著絲絲的疑惑。
這東西便是童瑤每日戴著的無疑。
這條裂縫當真是紅苕給摔壞的?
秦妤想著,不禁皺起了眉頭。
兩塊兒玉便這般的躺在了她的手心。
秦妤有些疑惑的想著什麼。
忽而,秦妤有些吃驚,日光之下,兩塊兒玉佩在其輝映之下,閃著澤澤的光亮,只是其中一玉佩那淡淡的暗沉,卻是如此的讓她介意。
這般想著,秦妤忽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又轉身從自個的小匣子里頭拿出一把剪刀。
瞧準了玉佩上的流蘇紅緞帶,一點點,仔仔細細的剪下去。
片刻,秦妤方才抬起頭,又將手里的剪刀和玉佩放回了小匣子。
手里的那塊碧玉倒是瞧不出與方才有何區別了。
「秦妤,小姐回來了,午膳呢?」
推門而入,麗娘的聲音回蕩在屋子里。
秦妤咻而收回手里面的東西,藏在了袖子里頭,迎面便瞧見麗娘站在大敞的屋子內,一臉疑惑的瞧著她。
秦妤伸手撫了撫自個的衣角,而後挑了挑眉,未曾應了對方的聲,而是徑直的從屋子里又出了去。
……
流蘇打著絡子,玉佩時常是童瑤掛在身上的,那根繩子到也是听漂亮的。
不過,秦妤倒是平日里不曾在衣物外頭見到童瑤掛著。
這般猜測著,童瑤倒是少有的重視一物件了。
不在外頭,那必定是在衣物貼身的地方收著了。
她到了小廚房,一面朝碗內開始盛飯菜。
紅苕跑過來,臉上還是帶著些害怕,忍不住湊到秦妤身邊小聲的問,「秦妤,沒……沒事嗎?」。
秦妤回頭,挑了挑眉,抿唇道︰「這件事暫且莫要提。」
紅苕點點頭,看了看對方,遂不再吭聲。
……
「誰今日收拾的屋子。」
端著飯菜一進門,秦妤和紅苕便听見童瑤略帶著焦急的聲音。
一抬頭,便見童瑤額頭上有一層淺淺的薄汗,臉色此刻帶著一絲潮紅,微微的喘著氣。
「小姐,出了什麼事麼?」
紅苕身子一抖,不禁側臉看向秦妤,手指也有些顫。
秦妤平靜的像是什麼都不知曉一般,穩穩當當的端著手里的碟子踏進了屋子。
「玉佩,擱在塌上的玉佩,你們未曾瞧見?」童瑤眼中帶著一絲焦急,神色格外不好,幾步走上前,聲音之中也帶著幾分莫名的不悅。
紅苕聞言更是害怕,當下便朝秦妤身後退了兩步。
秦妤聞言抿唇想了想,轉眼功夫,童瑤已是到了跟前。
麗娘忽而踏進了屋子,掌心里端著冒著熱氣的湯藥,嘴里道︰「是了,秦妤,小姐今兒出門的時候倒是一時間慌了神,在老夫人那邊連午膳都來不及用便過來了。」
說罷,走到了秦妤身側,將湯藥放在了桌子上。
秦妤皺眉想了想,似乎有些記憶不清的模樣。
童瑤見此更是心急,轉身便又去床榻那側走去。
這東西便是對童瑤極為重要的了。
秦妤見此,內心有了兩分揣測。
可是,按著這幅情形。
東西是童瑤極為重要和愛惜的,既然如此,難道說是她多想了?
時常放在手邊的東西,哪里能會不了解呢?
雖說抱著這樣的心態,秦妤還是從袖中拿出了那塊兒玉佩來——
紅苕當下神色便是一驚。
「小姐說的可是這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