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听聞一聲呵斥,旋即紛紛詫異抬首,只瞧童老爺手指著那側坐著的童嫣怒罵,「你竟還有臉回來!」
旋即,堂內響起童嫣哭哭啼啼的抽噎聲,童老爺又道︰「丟盡了童府的臉!」
童夫人攥著茶盞的手一緊,旋即整個人臉色暗淡兩分。
童嫣被童老爺臭罵一通,厲聲呵斥。
京城的消息難不成傳的這般快?
秦妤當下有些詫異。
岳陽候夫人既然道了這件事不允外傳,這才幾日的功夫罷了,誰曾曉得竟然已是傳到了童府?
如何想,這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怎麼會……
想著,秦妤忽而眉頭深鎖,片刻,抬起頭,將眸光投向那側正垂首默默抿著茶水的童夫人。
「擅作主張,誰又允了你將姚家兄妹帶過去!」
話鋒一轉,童老爺說罷,旋即將矛頭指向了童夫人。
童夫人一愣,旋即放下了手里的茶盞,臉上帶了兩分受傷,「老爺怎麼這般說妾身……」
童老爺臉色難看得緊,手指一轉,指著童夫人,臉色僵了僵,張了張嘴,卻終是合上,郁郁的咬了咬牙。
童老夫人開始未曾打斷童老爺的話兒,此刻卻有些一頭霧水︰「何事叫你這般生氣。」
是了,童老爺待人進了堂內便是一陣開口大罵,童老夫人未曾知曉事情原委,倒是當真不解。
童老爺吁了口氣。想了想,這才幾步走到了童老夫人身側,絮絮的將事情敘述了一遍。
此刻。平日里總是熱熱鬧鬧的堂內鴉雀無聲,沒有一人吱聲說話。
秦妤湊近了童瑤,俯身小聲道︰「小姐,莫不是您……」
童瑤一個眼神投過來,微微點點頭,勾了勾唇角。
果然如此了。
那日在去見了岳陽候夫人之前,童瑤研磨寫了些什麼東西。想必是寄回到了府內的家書之類,只是秦妤卻未曾料到……
想著,秦妤抬頭瞥了一眼堂內眾人。又將視線投向童嫣。
瞧著如此這般,童瑤應當是見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且那封家書,不是寄給童府童老夫人的。而是童老爺。
童夫人哪里會輕易的將此事說給童老爺听?
想來想去。童芮也不糊這般做,那麼,便只剩下童瑤了。
想了想。
秦妤卻微微揚起唇角。
童夫人背地里偷偷模模的事情應該不單單只是這幾件,可即便是這簡簡單單的幾句交代,想必已是叫童老爺勃然大怒。
姚家的兄妹,童夫人沒有與童老爺報備,便擅自帶著離了岳陽城。
實則的確如此,只是意外的事情還有件。的的確確叫童老爺覺得自個愚蠢至極。
童瑤在與童老爺去的家書中,重點提及了童嫣的事情。此外,一筆帶過的有關于童夫人的事情,卻叫童老爺格外注意。
秦妤不信童夫人上京這幾日未曾與童老爺去過家書,只是想必關于在岳陽候府的事情是一句不會說的。
童夫人此刻心里頭是格外郁郁。
她還模不清楚,童老爺到底是如何知曉這件事,難不成是從同僚口中得知,方才勃然大怒?
童老夫人算是清楚的事情的來龍去脈,也是不住的嘆息。
童嫣衣袖掩著小臉抽泣著,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明兒早,你到書房來一趟!」末了,童老爺滿面怒意的指著童嫣,厲聲道
童夫人心有戚戚,心里還在疑神疑鬼的,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將這信兒給了童老爺。
實則,童夫人也不想想。
這事到底能瞞的住?
童嫣要嫁給姚謙已經是八九不離十,倒是還不是叫童老爺一樣知曉?
誰曾想,現下童嫣挨了童老爺一通怒罵,待堂內的人紛紛散去,童夫人與童老爺回房之後,倒霉的便輪到了童夫人。
「蠢婦!」童老爺在房內遣散了下人,屋門緊閉著,當著童夫人的面便砸了一盞茶在地。
童夫人嚇了一跳,當場便呆在了原地。
「老爺?」
童老爺一臉怒色,眼珠子瞪著童夫人,似是恨不得將對方給一口吞了,「瞧瞧你做的什麼好事!」
童夫人有些不知所措,剎那之間,腦中便略過千千萬萬的思緒來。
怎麼忽而生氣?
莫不成是知曉了什麼?
「臨行前,我與你交代了什麼?」
「好生叮囑了你不許帶了姚家人去,你倒是厲害,瞞著我偷偷的便將人給帶了去……」
童夫人心中吁了口氣,原是此事,當下抬頭,辯解道︰「老爺,妾身原是想著童府和姚府兩家關系極好,這般親昵的關系,姚家的孩子又恰好在童府住著,怎麼能將人給撇下了去?」
「原是以為這般,誰曾想嫣姐兒那個丫頭竟然做出這等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來……」
誰知童老爺听到這里,眼角跳了跳,幾步便走上了前去,伸手便是對著童夫人一掌。
「啪。」
童夫人登時一句話說不下去,呆呆的愣在了哪里。
旋即,手指撫上了臉頰紅紅的一側,淚眼摩挲,看著童老爺哭泣道︰「老爺怎的這般對妾身?」
「妾身究竟是做錯了什麼,叫老爺這般對待妾身!」
「做錯什麼!」童老爺瞧著童夫人尖叫的嘴臉忽而嗤笑一聲,雙眸有些赤紅,「做了些什麼,你還能不知曉?」
童夫人大呼冤枉︰「妾身不過是帶了姚家孩子去了趟京城,老爺便這般堆肥妾身,妾身當真是無比冤枉的。」
「妾身為童府勤勤懇懇這麼多年來,便是有個什麼過錯,老爺便這般的狠心?」
「妾身冤枉,當真是冤枉……」說著說著,童夫人忽而哭了起來,一句一句的,嚷嚷的整間屋子都是聲音。
童夫人心里還委屈著呢,童瑤的事情到底沒成,她可是捶胸頓足的遺憾,想要原本童瑤便要嫁去那姚家,日後還不是被她死死的捏在了手心兒里頭,此刻人忽而變成了童嫣,她還覺得吃力不討好,受盡了委屈。
童老爺听著听著,便皺起了眉頭,見著童夫人頗有撒潑的模樣,登時又一陣怒意上了心頭,手指指著對方,怒喝道︰「蠢婦,我三番此次與你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