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妤心下暗嘆不已,便是權利這種東西,還當著能夠化腐朽為神奇了。
一眨眼,月份便步入正月。
因著日子逐漸逼近正月,府里遂開始張燈結彩起來,眾親戚紛紛上門道喜,各種目的都是有的,童府的門檻差點沒被踩破。
「今年最熱鬧。」童夫人笑呵呵的與童老夫人道。
童老夫人心情也十分好,難得與童夫人其樂融融。
終于,在冷風與冬日的侵襲下,童瑤,秦妤與童府眾人迎來了大年初一。
大晚上的,童老爺,童二爺回府後與幾房的子子輩輩們一同聚在一起用膳。飯桌上十分熱鬧,眾人難得不再食不言,而是一邊用膳一邊說笑。
按照一貫的規矩,眾人都要守歲,只不過官家小姐不同于民間小家小戶,在童老夫人的正堂內坐著說了會兒話,待入了夜里,一個個的便都生了困意。
童芮帕子掩著口鼻,打了個哈欠,斜斜的靠在椅上,瞧著模樣似乎十分困頓。
童瑤也頻頻的將帕子掩上了臉側,遮住了困意。
秦妤咋會旁側伺候了許久,漸漸也覺得眼皮子酸澀無比,想著,她側臉看向堂內,眾人也都是一臉的困意,只有童夫人似乎還是依舊興致勃勃的拉著童老夫人說著話兒。
「小姐要不要用些酸梅汁——」秦妤忽而湊在了童瑤耳邊淺聲問道。
「酸梅汁?」童瑤皺了皺眉頭,略微一想。嘆了口氣,便點了點頭。
冬季里頭,酸梅汁這東西倒是難得。而且可以提一提神,比茶水要好喝。
伸手接過被燙的溫熱的酸甜茶湯,托著茶盞湊到嘴邊抿了一口。
頓時,一股子酸酸甜甜的滋味包圍了味蕾,精神一震,童瑤頃刻便清醒了一兩分。
不知又站了多久,只覺背後一陣腰酸。秦妤這回,可真是困得連眼楮都有些張不開了。
不禁側臉瞧了一眼身邊的紅苕,這丫頭臉上卻還絲毫未有困頓的模樣。小臉紅撲撲的,精神著呢。
心生無奈,秦妤也不知曉說什麼好。
「看看,小姐們一個個都困得不成樣子了。」童老夫人忽而在上首笑道。搖了搖頭。又道︰「你們且先回罷,別一個個的在這兒強撐了。」
聞言,眾人紛紛是松了口氣。
堂內小姐們紛紛起身告安,面上都帶了兩分疲憊。
出了永壽堂,文慧才略微放松兩分,掩面打了個哈欠,側臉對對秦妤道︰「且快些回去——」
秦妤瞧著童瑤也是一臉困倦的不成的模樣,不禁心有戚戚的。
待回了房內洗洗漱漱後主僕幾人便匆匆睡下。
倒或許是勞累的緣故。這一覺質量不錯,一夜無夢。
第二日早膳前起床時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不過大年初一的。賴床可不是個好方法,強撐著,秦妤前一日因著入睡的晚了些,還是困頓不已的睜開眼楮,洗漱,而後起身去伺候童瑤起身去了。
又是一年過去,童瑤如今兒也十五了。
雖說日子都是一日日過了,可換到秦妤身上,她卻覺著冬日總是過得特別漫長,也格外難熬,或許是記憶里面沒有什麼可記憶的日子,或許是過去的回憶里面盡是些酸楚不看的回憶,總是叫她心生黯然罷了。
沒過了多久的日子,秦妤便見許久不踫紙筆的童瑤正埋頭寫著些什麼。
「且去將這封信寄去了京城去。」童瑤抿唇淺笑著,看著秦妤。
想了想,秦妤盯著那封信良久,有些猜不透。
「三月十八,正是我的生辰。」
秦妤聞言一愣,後知後覺,想了想,忽而嘴角漾起了一個笑容,看著童瑤,抿唇點點頭︰「小姐,奴婢知曉了。」說罷,便提起裙擺,轉了個身兒,匆匆的朝外跑去。
……
天色漸亮。
今兒童府大門便有絡繹不絕的賓客踏過。
趁著天色還未大亮,紅苕,秦妤早早進了童瑤屋子喚人起身。
「小姐,今兒是您的行笄禮。」
童瑤聞言睜開眼楮,帶著還有些迷蒙的睡意,有些困頓的點點頭。
旋即便起身穿衣梳妝打扮。
三月十八,正是童瑤十五歲的生辰,于童瑤來說,今兒便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日子了。
童瑤起了身,旋即便有幾個丫鬟魚貫而入,開始為童瑤穿著,梳洗打扮起來。
難得的,童瑤的嘴角,也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來。
……
身著淺紅色百褶如意月裙,腰間環上蘇繡流蘇,垂下點點玉墜。
童芮坐在銅鏡前,隨侍候的丫頭往唇上染了淡淡的口脂。
將烏黑的纏繞在玉簪上,頭發分股,使其自然垂下,垂于肩上。如此,便是個垂鬟分肖髻。
又往發間別上幾根玉釵步搖。項間掛上金瓖玉項圈。
起身理了理衣角,童芮心里雖說不悅,卻也不願在這賓客眾多的情況下發什麼脾氣了,旋即,側臉對丫頭點點頭:「走吧。」
童老夫人的正堂賓客絡繹不絕。
童老夫人坐在堂內與眾人寒暄。
「你啊,可算是享清福了,孫女也成人了。」禮部左侍郎,江府江老夫人坐在一側,難得的這堂內也有何童老夫人一般年紀大的人,遂打趣道。
童老夫人與江老夫人也算的上是十幾年的好友。
童老夫人笑罵:「就你跟我斗嘴,年過半百的人兒,天天這麼不著調。」
知語立在一側掩帕笑起來。
兩位老人相視一笑。
堂外。
「林夫人,好久不見。」江南巡撫李夫人攜著女兒上前打招呼。
林夫人見此也笑道:「李夫人,好久不見。」
說著,兩人寒暄起來。
「這是小女。」
李卿媛連忙行禮,「見過林夫人。」
林婉如也連連行禮。
二位夫人相視一笑。
只見各路夫人許久不見正聚在一起敘舊。
來者不乏身居高位者。
順天府府尹明夫人攜著女兒立在中央正被一群人恭維著,好不熱鬧
光祿寺卿張夫人正坐在堂內喝著茶與通政司白夫人說話。
張夫人喝口茶,意有所指的笑笑:「前兒些日,听我那兒子說童夫人嫡子進國子監不足兩年——」
白夫人挑起眉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