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一堂子的人哄笑不已。
「年輕人杵在這我們倒是不好說話。」
「說起來,你那邊可曾得了信兒來?」
方老夫人聞言有些奇怪的看了過去。
「姚家的事情。」
說著這兒,方老夫人臉色忽而嚴肅起來,側臉看向對方,「怎麼?」
「我記得姚家可是那時候接任了大理寺的職務?」
說起來,方府也是前幾年方從大理寺卿的位置升上來的。
「如何,此人當時在你們手下做事可有什麼不對來?」
方老夫人聞言皺了皺眉頭,想了想,「公事我倒是未曾听府邸里頭的人說過幾次,倒是依稀有些傳言罷了。」
「到底可信還是不可信,還未曾知曉罷了。」
「關于姚家有些不好的傳言,夫人可是知曉?」
听到這兒,方老夫人愣了一愣,旋即有些詫異,「姚家的在我兒子手下干過,瞧著卻是不像是那般不知趣的人……」
說到這兒,那側的一老夫人臉色也嚴肅起來,「人心隔肚皮,誰曉得事情究竟會有什麼變數,說是已經有人遞了折子上去了……」
方老夫人一驚,旋即心里頭也有些冒冷意。
牽連是最可怕的。
朝中一向看待這些事情極為嚴重,若是被看作黨羽牽連,少則判罪,多則誅族都是有可能的。
京城貴婦之間的信兒總是傳的特別快,岳陽城還有臨城沒得幾日便得了消息了。
童老爺那邊聞信卻是驚出了一頭的汗。忍不住後頸便是一涼。
旋即,他下了衙早早回了府邸。
童夫人原是還在抱怨著什麼,卻不抵童老爺臉色猶如寒霜。頃刻便是愣在了那處。
這段日子,原本童夫人便不受童老爺的待見,只是卻礙著身份,卻沒得什麼別的變動。
現如今,府內的事情據悉半數都是由了童老夫人在打理,童夫人手里也只是平日管管帳罷了。
童芮通常和童夫人抱怨這這那那,什麼送來的衣服樣式不夠新。料子不是她喜愛的,童夫人曉得之後是暗自咬碎一口銀牙,雖說恨得不成。卻也不能如何。
「怎麼如何?我又能如何?」
「你父親卻是定了心意這般做,誰也左右不成!」
童老爺去了童夫人的屋子之後,便扔下一句話,叫童夫人也嚇住了。
「瞧瞧你這趟上京做的好事!」
「昨兒個姚府被查!這會連府邸都封了!」
童夫人臉色一片慘白。抬頭瞧著童老爺臉色。
「你說說。姚家與童家的婚事到底是要如何!」
姚府和童府雖說還未曾有姚夫人直接來提親,可是私下卻是已經定下了的事情。
不論如何,童嫣的事情京中的岳陽候夫人是最清楚的,到底怎麼辦。
童夫人驚魂未定,心里頭也著急起來。
姚府……姚府究竟是個怎麼情況?
……
姚府的情況,童夫人自然是不清楚的,這邊著急的同時,姚夫人便旋即著手寫了封家書寄去了京城的孫家。正是童夫人的母家。
童老爺只是滿臉怒意的甩下這句話之後,便恨恨的離開了。
至于其中的原因。卻是沒有細細的與童夫人講解。
童夫人前前後後也顧不得什麼掌權不掌權的,用自個腦子那麼細細的一想,登時便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至于事情的細節是什麼,童府里頭出了童老爺還沒有幾個人清楚。
卻說姚家當真可謂是這幾年順風順水的慣了。
雖說沒有極強的背景,姚老爺卻是步步高升,從七品縣令一步步的升到了如今的地步。
……
「老爺,怎麼辦?」
此刻,姚府內早已是水深火熱,姚夫人臉色一片蒼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身子斜斜的靠在一側,看著姚老爺,雖說此刻在塌子上坐著,可手都是抖得。
姚老爺已經三天沒有安生用過膳了,府內嘈嘈雜雜的一片,前幾日先是一群公公們領著一群侍衛,之後還不待他反應過來,旋即,府內便被源源不斷涌入的人給包圍了。
府內的幾個姨娘每日嚇得只會聚集在一處哭,有孩子的抱著孩子哭訴,沒孩子的跑到姚老爺那院子里頭哭訴。
「母親!」門外忽而傳來一聲叫,姚夫人臉色剎那便是一白,旋即便從床榻上站起了身。
「母親,哥哥還為回來。」
「別叫了他回來才是!」
姚夫人驚叫一聲,「你寫信……不……」說著,向外頭看了一眼,整個院子都被圍住了,她驚慌失措,搖搖頭,又道︰「不……信怕是寄不出去……」
旋即,姚夫人便掩面哭了起來,淚意止不住的往下流。
姚老爺臉色已是一片煞白,人也禁不住的抖了起來,不禁腦袋里頭回想起了前一段日子的事情。
事發當日,他還在縣衙里頭處理折子,恰好有人遞上來案子,本來正瞧著,卻忽而有小廝進來通報。
「老爺,有人帶了一隊人馬在外頭候著,說是要查封!」
姚老爺當場便怒色,摔了手里的折子,起了身,厲色道︰「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縣衙也是他說能封便封的?」
「老爺……」
那小廝說著,卻忽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說了句話之後,姚老爺大驚失色。
旋即顧不得叫小廝處理別的事情來,來不及理會堂內一眾的大驚失色,旋即從堂內走了出來。
回府之後,姚老爺便瞧見一群從未謀面的人在查封姚府。姚夫人便站在府邸的門側,府邸的周圍三三兩兩站著圍觀百姓,嘴里議論紛紛。
姚老爺頭腦一片空白,頃刻什麼也不曉得了,臉著小廝還有姚夫人哭哭啼啼的聲音,在腦海之中都是一片模糊。
「上頭說了,這處,這府邸沒有一處是干淨的……」
「一個屋子都不許放過……」
「大人……」
「筆墨……寫信去給童夫人……」姚夫人一片蒼白的臉色,喃喃道,「快……」
……
「姚府被查封了?」
童瑤手指一抖,頃刻踫倒了手邊的茶盞,滿滿的茶水便緩緩的溢了出來。
秦妤嘆了口氣,點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