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未曾處置?」
童老爺微微詫異之後,便回了房內質問道。
童夫人這幾日上上下下的不叫屋子內的下人議論此事,童老爺一直未曾質問此事,她便當真以為對方不知曉了,童夫人一直還在詫異著,府邸之間提親向來都是要經過主母,可岳陽候夫人卻不按常理出牌,她原本只是以為岳陽候夫人與童老夫人去了書信,卻不曾想,童老爺略有耳聞,也是知曉的清楚的,瞞上瞞下的這些日子,叫她身心俱疲,此刻童老爺一問,童夫人險些未曾崩潰了。
「妾身也不曉得。」
只是能如此回答罷了,除卻此外,她還能如何回答了?
童夫人心有不快,童老爺一臉思索的模樣更是叫她心里頭和堵了一塊兒大石頭似得。
童老爺忽而嗤笑一聲,看了看童夫人莫名道︰「即使如此,為何此事你不曾告與了我?」
他那邊也沒有確確實實的信兒,繼而經了童老夫人一說,他才一清二楚了,詫異之余,這麼一想,這幾日表面瞧起來風平浪靜的模樣,每每童夫人這邊用膳,也不曾听聞童夫人提起過。
童夫人登時被一口氣堵在了胸口,越發的不順。
她臉色白了白,抬頭看著童老爺灼灼的目光,心里暗道︰她這邊的信兒還是從童老夫人和別的地兒知曉的,這事兒為何不經過了她?恐怕是要去問岳陽候夫人才是吧。
岳陽候夫人既然和童府提親,為何不經過了她!
童老爺沒有問別的。童夫人這一口氣噎在這里上上下下的不是個滋味,當真難受得緊。
有苦難言。
童老夫人那邊自然也是一位童夫人得了書信的,誰曾想了。岳陽候夫人只是將書信給了童老夫人罷了。
在童老爺灼灼的視線之中,童夫人將準備了一籮筐的托詞都咽了下去,舌尖微微漾起苦澀來,抬嘴都顯得如此艱難,彷如千金之重壓在了上頭,道︰「都是……妾身的錯……」
她怎麼能和童老爺說岳陽候夫人的信兒沒有經過她,若是單單經過了她來。她便是費了萬分的精力,也要將此事個壓下才是。
童老爺留下一記冷笑之後便走了,童夫人頃刻便砸了兩個杯子。
林媽媽哆嗦一下。便定定的站在原處,一聲不出。
……
「哥哥,童府、還有林府……都未曾……」姚琦眼神紅紅的看著姚謙。
即便是過了這麼久,姚夫人派人去了那麼多封書信。卻沒有一府回信的。便是求助,也是未曾有一府應聲的。
姚謙在國子監得了家里的信兒之後,旋即便架了馬車往回趕。
即便是姚夫人不允了府內的人與姚謙通信兒,外頭的流言那般的凶狠,他得了信兒之後,如何不會回府?
姚謙神色晦暗不明,在國子監的時候,冷眼已是遭受了不少。不難想象現如今兒姚府在外頭的情況了。
姚謙垂下眼瞼,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麼。
「童府呢?」
姚琦搖搖頭。又道︰「不成的,母親已是與童府去了幾封信了,卻是不成的。」
姚謙聞言臉色登時又黯淡了兩分,緩了緩又道︰「不成麼……」
屋漏偏逢連夜雨。
童府、林府、方府……
拾到關頭,但凡是平日私交過甚的幾個府邸,都唯恐避之不及了麼。
勾起嘴角,姚謙顯出兩分譏諷的笑來。
「筆墨與我準備,我要寫些東西才是。」
方府、林府便罷,只是童府想要月兌身,從兩府的關系之間擇的干干淨淨,恐怕是不可能的。
姚謙勾起嘴角,笑了笑,臉上露出兩抹陰險的意味。
……
「豈有此理!」
童老爺拍案起身,一碟書信便落在了地上。
「老爺?」
童夫人大驚失色,旋即叫了林媽媽去收拾地上那書信來。
童老爺怒聲道︰「居然敢威脅童府!」
童夫人一臉詫異之色,童老爺冷冷睥睨了一眼童夫人,冷笑一聲,忽而將手里的那封書信給扔在了童夫人懷中,道︰「瞧瞧你去了一趟京城做的好事!」
童夫人詫異異常,旋即將書信給拾起來,細細的在亮光下一點點的看了起來。
漸漸的,臉色卻是越來越白。
……
童瑤今兒下午未曾與童老夫人請安,便是童嫣被童夫人還有童老爺叫了過去。
似乎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童瑤心生疑惑來,看了看一側收拾碗筷的秦妤,道︰「如今童府這般,和童嫣相干的事我倒是也考慮了一二,只是……」
是了,事關姚府,如今的姚府卻是不好做的。
原本童老爺嚴禁了姚府的人與童府之間相互來往,只是在岳陽侯府的時候卻發生的那樣的事情,怎麼來說,對于童嫣都是極為不公的,不論是謠言之上,還是別的。
秦妤想了想,淡淡道︰「奴婢想,莫非是姚府以此要挾?」
童瑤皺起了眉頭,想了想,卻忽而點點頭。
「是了。」
姚府現如今的模樣,孤立無援,當初在岳陽候府的事情實則是一小部分人知曉的。
但……
這門親事,童府現如今是必定不會應了的。
只是……
童府不應,若是姚府不答應呢?
若是姚府抓著此事不放?
譬如……
若非童府不肯伸手,便要出口敗壞童家幾位小姐的名聲?
……
「嫣姐兒,你當初如何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童老爺聞言臉色卻忽而一冷,旋即看向了童夫人,道︰「便是此事與你無干?」
童夫人原本心有戚戚,一臉嘆息的看著童嫣,此刻卻忽而禁了聲。
童嫣臉色蒼白,自打姚府出事的消息傳出來,她雖有心要做些什麼,可是童府里里外外便是提防著一般,便是不叫他們這些個小姐伸手。
怎麼辦?
她又能如何?
童老爺睥睨了一眼童夫人,不去與她多說,而是幾步到了童老夫人身邊說話去了。
童夫人臉色也沉了下來。
林姨娘也來了,這幾日連著擔憂女兒,是吃不好也睡不好,連著臉色也是蠟黃的。
想要有心上前和女兒說話,卻是不能逾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