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翼沒有到不能工作的地步,主旋翼也無比正常,但直升機就是莫名地在空中打著旋,往一邊偏去的直升機機月復刮過樹尖,震下一片雪花後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
呆若木雞的眾人好一會兒才听到風中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響,這好似希望破滅的聲音讓那幾個人臉色煞白,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柯南拉著小蘭的衣袖急道︰「小蘭姐姐!我們快去看看!這麼厚的積雪飛行員說不定還有救!」
「等一等,小弟弟!」
眼見持贊同意見的小蘭和柯南就要動身,回過神來的荒義連忙攔住他們勸道︰「外面風雪那麼大,我們又不是專業的救援人員,徒步出去太危險了!而且……直升機這麼摔下來,怕是……」
「……」
柯南掃過其他的魔術愛好者聯盟成員,他們臉上的表情似乎都贊成荒義的說法,這也是人之常<情,他們一介普通人要在這樣的天氣下去搜救,也忒強人所難了。
「不管怎麼說,人家是為了來救我們出事的,除了我們還有誰能去搜救?要是因為我們見死不救的緣故錯過了救援時機,我想我實在沒辦法釋懷……小弟弟,我和你一起去!」
沒想到說出這一番話的竟是看起來憨憨的土井塔克樹,其他人在听到他的話後臉上都浮現出了一絲不自然的羞愧神情。
「外面風雪很大,好在荒義先生這里有一些滑雪用的裝備……」
雖然自己不想去,但也不能就這麼看著柯南他們沒有防護的出去,荒義從屋里的倉庫內翻找出了一些風衣和防風護目鏡,把它分發給了柯南他們。
將這些裝備穿戴好了的土井看了看在給柯南扎緊衣袖的小蘭,轉過頭對荒義問道︰「有沒有粗一點兒的繩子?」
接過荒義翻出的一捆十多米長麻繩的土井,對小蘭和柯南道︰「直升機的高度低,墜毀的地點估計不遠,不過在這麼大的風雪里也很容易迷路,我們把繩子系在腰上,每人間隔3米,這樣既不會走丟也避免了踩空沒法施救的危險……」
「這家伙…看起來其貌不揚,卻意外的冷靜,考慮得也很是周到啊……」
土井的這一系列舉動讓柯南刮目相看,就連園子這時也沒有了先前那因為理想現實不符而產生的那點芥蒂,這個胖胖的男人此時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不知是不是被他們三人的勇氣所敬服,一直沒有出聲的田中喜久惠也自告奮勇加入了他們的行列,于是穿著風衣戴著防風鏡,腰間系著麻繩,左手拿著強光手電,右手握著一根滑雪棍探路的四人,全副武裝地向著直升機墜落的方向而去。
雪夜中的視野非常差,防風鏡中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和白茫茫的雪花,要不是腰間纏著的繩子有著前人的拉扯感,幾乎都看不見只在前方三米的同伴。
傍晚開始就刮起的風在這幾個小時里帶來了難以想象的降雪量,在白天時堪堪沒過腳踝的積雪現在已經快要到達膝蓋,如此之深的雪地讓四人的前行非常困難,不過也托了周圍都是茂密樹木的福,為在樹下行走的他們擋住了大部分的風雪。
大約五分鐘後,在前頭開路的土井停下了腳步,用先前商量好的方式扯動了幾下腰間的繩子,隨著一個接一個的傳遞,後面跟著的三人明白他們已經來到了墜機點,精神一振的他們迅速向前與土井匯合。
在四把手電的照射下,一片狼藉的墜機現場呈現在了他們的眼前。到處都是旋翼與機身蒙皮的碎片,中間還夾雜著很多被無辜撞斷的樹枝,殘骸在這漫天大雪下很快就被披上了一層外衣。
慶幸的是因為披著厚重雪衣的樹木阻攔,加之地面積雪很深,低空墜落的直升機並沒有發生爆炸,機身保持得還很完整,對身後三人打了個手勢後,土井當先朝著座艙走去。
半埋在雪地里的直升機側著身子,撥開舷窗處白雪的土井發現,主駕駛座的舷窗是打開的,伸手拉開它的土井用手電往里邊一照,並沒有看到可能的飛行員尸體,座艙里空空如也。
跟著他的腳步靠上來的柯南三人在看到空無一人的座艙後頓感不妙,飛行員不在座艙里的話,很有可能是被甩出了外面。這樣的話生還的可能性就非常低了。
回身和柯南幾人比劃了一下的土井,示意大家分散開來,以飛機為中心在周圍尋找一下看看有沒有飛行員的蹤跡,但不能離開太遠。
因為柯南是小孩子,所以他和小蘭兩人一組,選了一個方向用滑雪桿支撐著身子,一腳深一腳淺地慢慢搜尋著。
「唉,這種情況下,被甩出去的飛行員多半會掛在樹上吧……這麼找恐怕沒什麼結果……」
算算自己和小蘭已經走出了大約好幾十米的柯南暗暗想著,忽然,一團白雪從上而下砸到了他的腦袋上。慌忙抬起頭的柯南發現他所站的位置是一顆大樹下方,這團雪正是從樹梢上掉落的,緊接著第一團雪後,又有好幾團落了下來。
「糟糕,這棵樹上的雪要塌下來了……」伸出手緊抓小蘭的衣角,將她往旁邊扯動了好幾步,避開了那從天而降的小型雪崩。
「還好……咦咦咦?!」
松了口氣的柯南還沒來得及移開視線,眼前唰的一晃,有什麼東西噗嗤一下落到了那團堆積在樹底的雪堆上,轉過手電往那一照的柯南和小蘭當場就愣在了那里。
飄散的黑色長發與風雪共舞,眼眸中的精光即使在遮天蔽日的風雪中也無法掩蓋,左臂上破碎的衣袖和從緊閉的右眼上滑落的鮮紅卻是增添了一副淒美感。
「千、千理!!」
不由自主的驚呼被風聲蓋過,少女在看到兩人後臉色也輕松了下來,對著兩人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這時的柯南注意到,少女聳拉著的左臂似乎有些不對勁,而且她右半邊臉上的幾道血痕也讓兩人的心髒撲通直跳。
少女從落下來之後就沒再動作,看著她一身薄薄的冰雪跪坐在雪堆里,覺得情況有些不妙的柯南,拱了拱身旁的小蘭後也顧不得她是不是能听到︰「快快!去把他們兩個叫回來!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