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一晚上怎麼弄成這樣!」
當千理慢騰騰走進客廳的時候,那沙發上悠閑品著紅茶看電視的不二子,手中的茶杯差點就沒拿穩,趕緊將它放下後起身來到少女面前,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搖晃了一下。
「痛……」
本來只是以為少女小臂受了傷的不二子在她吃痛一聲時立即放開了左肩上的手,目光集中到了她打著紗布和繃帶的右眼上,語調都有些顫抖︰「你…你的右眼,不會……」
「不過是些皮外傷……這樣敷的藥起效快一些。」
听到少女的回答,放下了心頭大石的不二子抬起手,沒有去觸踫右半邊那有些從眼楮的紗布旁延伸出來的淤青的臉,捏住了另一邊完好無暇的左臉,換上了一副審訊的樣子,語調也變成了女王式的威嚴︰「說~昨晚跑到哪里去「掏蜂窩」了?老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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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只是從直升機上甩下來,撞到樹上而已……」被捏著小臉的少女語速放得很慢,這樣才不會出現吐字不清的情況。
「……」
這下不二子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麼輕描淡寫的過程真的沒問題?要知道那些遇到相同事故的家伙們,現在可沒幾個能站著說話的。
就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一個女僕打開客廳門,對兩人略微躬身後開口道︰「大小姐,藤原醫生已經到了,他正在等您。」
對視一眼的兩人由少女先行轉身,不二子跟在她的身後,走出公館的兩人乘坐女僕駕駛的小電動車,來到了不遠處的另一棟房子前。這是莊園內的小型醫院,里邊的各類醫療器械非常齊全。
當她們進去時,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醫生正在那里準備著什麼,在看到少女的樣子後,他也僅僅是皺了皺眉頭,那張老臉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戴好一副白色橡膠手套後招呼少女過去,在讓她坐在椅子上後,老醫生開始動手輕車熟路地拆卸起繃帶來。
「唔,」
當少女右臉上的繃帶和紗布被完全拆除,那道傷口和周圍的大片淤青都出現在了幾人的眼前,老醫生神色不變,細細檢查著傷口,不二子則是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小嘴,無不擔心看著。
「傷口因為低溫和藥膏的作用沒有發生感染……縫合一下就好,加上藥膏的輔助,不會留下疤痕的,其他的地方過一陣就自己消失了。」
轉過身去拿器械的老醫生緩緩道,他這好似慢動作一般的速度讓一旁的不二子眉頭微蹙,覺察到她目光的少女對著她眨了眨眼,讀懂了意思的不二子這才恢復正常。
盡管老醫生的動作不快,水平卻令不二子大開眼界,越是簡單的東西才越能看出一個人的本事,處理好了的老醫生再次將繃帶和紗布卷蓋了上去︰「眉骨的傷勢沒有大礙,可眼球很脆弱,也已經有些出血了,暫時先這麼養著吧。」
這纏繃帶的手法比起基德來更高一籌,之前的繃帶還讓少女有輕微的不協感,而現在除了沒有右眼的視野外並沒有其它的感覺,松緊度把握得非常好。
緊接著拆下少女左臂繃帶的老醫生,在上面緩慢而輕揉地捏了一陣後,坐到少女面前的椅子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在我六十年的從醫經歷中,只有三人做過這種……強行用蠻力自己進行復位……這種事就連很多刀頭舌忝血的人都做不到。」
「大介小子有個了不得的女兒啊……不過女孩子還是得多愛護一下自己,不要老是做這樣冒險的事……」
絮絮叨叨的老醫生拿著藥膏,給少女涂抹了一番之後,重新纏好繃帶並給少女套上了類似肩甲和護手的軟性護具,「復位基本沒有偏差,剩下的只要好好休養一個月就可以恢復如初了……你也算是半個醫生,老頭子我就不嘮叨了……」
做完這一切的老醫生收拾起東西,告別了兩人後在女僕的引導下離開了。
「他以前是爸爸的導師,十年前開始成為我們 川家的醫療顧問,今年結束後就要退休回家鄉養老了。」
目送老醫生離開的千理開口道,不二子的目光她早就注意到了,轉過身來的不二子往她這邊挪了挪,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忍著什麼令人激動的事情一樣。
「你這個表情……早飯吃多了嗎?」。
「當•然•不~」
好像很愉悅的語調,挺了挺胸的不二子撫了撫自己的長卷發,帶起一串震動的同時還將少女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我在想,你現在這副樣子,一定有很多不便呢~」
褐發御姐眼中閃動的危險而興奮的光芒讓少女有些無語,微仰起下巴的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語氣︰「我還有右手呢……根本不會有什麼影響,再說了,還有女僕。」
「誒——」
把臉又靠近了一分的不二子並沒有放棄︰「別這樣嘛~那些麻煩事,就由我來為您效勞吧~隊長喲~」
面無表情的少女覺得自己要是繼續順著不二子的話茬接下去,最後一定會鑽到她的套子里去,而且她這勢在必得的神情也太……
「所以說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剛一開始就打好了這個算盤嗎?」。她問道。
「哪有……這是正常的關心~在痊愈之前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哼……姑且給你抓住個佔便宜的機會吧,走了……」
「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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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某基地—
「王將軍,情報處傳來的消息,阿明及其團伙已經潛入了雲南境內,暫時還不知他們什麼時候與蛇頭接觸!」
一個精神抖擻的年輕士兵在得到允許後推開門,並沒有再進一步的他在門口處立正,對著里面坐在大辦公桌上翻閱著文件的人大聲報告道。
「知道了,讓他們繼續跟緊了,不能出任何差錯,明白嗎?」。
「是!」
輕柔而舒緩的御姐音傳入年輕士兵的耳中,聞言對里邊的人敬了個禮之後便拉上門離開了。
「真難辦啊……一定要等到他們行動之後才能出手,這伙人又不是善茬……這東西,真的有傳聞中那麼神奇嗎?」。
遮擋著面容的文件被放下,烏黑柔順的及頸短發,英氣卻又不失東方女性柔美的面龐,墨綠色的軍大衣上一麥一星的肩章在窗外透入的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只是在她細長的雪白脖頸上,那條有些起毛的大紅圍巾略微突兀,而一條嶄新的暗色圍巾就掛在牆角的衣帽架上。
靠著椅背閉目養神好一會兒的短發御姐睜開眼楮,伸手拉動了一個不同于其它的空抽屜,里邊靜靜地躺著一台邊角被磨得平滑發亮的鍵盤手機和一個充電器,好一會後抽屜又被她輕輕推了回去。
「還是……不要叨擾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