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那邊傳來的聲音顯然已經不是之前的男聲了,不過這陌生的少女音听起來似乎……年紀有點小啊?
呼吸變得氣若游絲的琴酒忍住了向外探視的念頭,頭皮上仍未消失的刺痛感在警告他遠處的狙擊手還在正死死瞄準他所在的位置,要是他暴露出哪怕一丁點身形,凶殘的特制狙擊子彈就會打穿他的腦袋。
緊握著手中槍柄的琴酒抬起腳慢慢向後退去,迅速把全身上下調整到巔峰狀態的他愣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沿著這條岔道窄巷緩緩後撤,剛才在躲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發出了緊急求援的信號,現在可不是逞強怕丟人的時候。
至于那邊倒在地上的伏特加,作為多年合作伙伴雖然不至于見死不救,但眼下他自己都自身難保,更不用說去管已經被控制住的伏特加了。
心下暗凜的琴酒眼看自己已經離巷口有相當的距離後,果斷地轉身奔跑起來,只要沖出這條陰暗無人的小道回到自己的車上他就能擺月兌追殺,在之後與來接應的人會合再打一個回馬槍,這口氣他可是難以咽下。
「這里是夜,目標朝泰利那里去了。」
新一樣貌的********被撕下,露出的是銀發少女的小臉。只不過她的身上還穿著一套男生的校服,看起來倒也頗有一番執事的感覺,看了一眼腳邊一動不動的伏特加,對自己的力道很滿意的夜通過微型通訊器道。
「ok~蒙特現在過夜你那兒去,歐菲可以收隊下來了~」
「夜明白。」
「了解。」
?
?
「……」
沿著黑暗的小道一路疾奔的琴酒並沒有放松警惕,他很自信自己的直覺。設下了這個圈套的人不會就這麼任由他逃走,現在應該還有一路人正向他要去的方向前來阻截。唯一不明的是為何制住伏特加的人不追上來?
如此想著的琴酒猛地停下了腳步,小道前方大約10米外的電線桿上掛著一盞小燈,只是它的光芒很是黯淡,忽明忽滅的閃爍著。
四周一點聲響都沒有,這條巷子旁都是些老舊廢棄的民居,大多是快要推平進行重建的建築,里邊的居民們早就搬了出去。
實在被這周圍連蟲鳴聲都沒有的環境滲得慌的琴酒微微後退,讓自己離那盞小燈更遠一些,抬眼看了看兩旁並不高的殘破圍牆,手一搭腳一踏就翻進了院子里,至于那黑衣上蹭到的大片灰塵也以無暇顧及。
老舊的民居很是破落,窗戶上的玻璃也布滿了裂痕,甚至是干脆碎了一地。屋子的大門就這麼敞開著,風一刮過還會發出吱嘎吱嘎的刺耳噪音。院子里的雜草因為失去了主人的管理而肆意瘋長,以琴酒高大的身材走進去也被它們沒到了膝蓋。
不安的感覺愈甚,但此時也沒有太好辦法的琴酒眉頭一皺,在這院子里移動時觸踫雜草發出的沙沙聲對普通人而言難以注意,可落在琴酒這一級別的人耳內可不亞于高分貝的噪音。
快步來到院子門口的琴酒閃身從倒在地上的門板處走出,轉上門前那稍微寬闊一些的道路,緊貼著牆繼續朝著車子停靠的地方模去。
接近巷口的陰影中停留著的保時捷落入眼中,一路提心吊膽的前行讓保持著精神高度緊繃的琴酒在看到自己的愛車後稍微松了口氣,不過他依舊沒有放松精神,手中槍口有意無意地來回擺動,要是有異常狀況的話他就能在第一時間對來犯者開槍。
「……果然是那個女人設的局嗎?」。
就在琴酒把手搭在車門把上時,越過車頂的一督看到了巷口處不知何時出現的身影,雖然光線昏暗讓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身形氣息卻已經透露出了他的身份。
「BINGO~猜對了~不枉我在這里等你這麼久——雖然看到你完好無損讓我有點驚訝,我該說真不愧是琴酒嗎?」。
捻了捻自己的棒球帽檐,看向定定站在車門旁琴酒的泰利笑嘻嘻的,一切都在按照少女的計劃發展,他只用這麼一現身,腦子轉得飛快的琴酒立即就順著將鍋摁在了灰原的背上。
這樣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靜靜站著的琴酒也不收回搭在門把上的手,不過他的身體已調整到最佳狀態,一有異動馬上可以做出反應。
腦內刮起風暴的琴酒心下暗怒,掌握著APTX4869研制與試驗全部內幕的灰原果不其然成為了心月復大患,要是她一個人跑出去了還好,可這個女人不知在哪傍上了眼前的這個金發青年,而且他還不是先前琴酒自己分析的孤身一人!
不說假扮成新一制住伏特加的少女,還加上那個在暗處充當狙擊手的家伙,顯然這幫人是一伙甚至就是一個類似佣兵小隊的團體——還不是那種湊數的雜兵。
說到底還是自己大意了!以為灰原在上次的杯戶飯店事件後就逃離了東京,想不到一時的疏忽終究釀成了今天的窘境。
到這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的琴酒眼神微眯,當時灰原曾帶人前往新一的家里兩次調查,在那之後她便將新一的失蹤記錄改為死亡記錄,這個改動前不久也引起了他們重新核查時的懷疑,畢竟到目前為止工藤新一仍是死不見尸。
「哼,利用我的疑心嗎……有意思啊,雪莉!不得不說,你們的圈套很成功。」
裂開嘴笑笑的琴酒忽的沒了緊張感,好整以暇地從兜里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點上的他又看到巷口走來一個身高兩米的壯漢,那人雙手還各拿著一把掛載著榴彈發射器的M4卡賓槍,這樣的火力足夠讓他在這個狹窄的巷子里無處可躲。
「所以你還是乖乖認命吧~琴酒先生。不過不好意思,我們得到的命令只有一個——你必須死在這里!」
說著泰利從後腰拔出了上次琴酒見到的那把長管左輪,這一次的距離比上一回在走廊里還要近,用不著那邊的壯漢出手,光要避開這把左輪發射的子彈都難如登天。
面對三個黑洞洞的槍口,不為所動的琴酒笑容突然變得有些詭異。
「你的話有點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