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三姐,四姐也都到了出閣的年紀,了了,你的婚事,爹爹也放在心上。上次李大人還提起過,他的長子正妻去世了,正想著再娶。」顧長峰趕忙補充道,以顯示他的公平。
顧了了有些無語,這是什麼意思?那個李大人她也算是听到過,李大人的長子都快三十歲了,讓她一個十幾歲的女子,嫁給一個三十歲的人,顧長峰還真是想的出來!
「爹爹還是先別為女兒籌備婚事吧,三姐四姐都未出閣呢,而且,上次徐太醫不是說了嗎?了了現在身體,還很虛弱,無法生養,若是夫家知道了,了了還怎麼在夫家立足?」
顧長峰這才想起上次徐太醫說的話,頓時一驚,還好沒答應這門親事,到時候若是李家知道他的女兒不能生養,不知會不會鬧到聖上那里討公道呢。
「了了,你就好好將養著,等到你身子好了,爹爹會給你謀個好姻緣的。」
「謝謝爹爹,這次了了不能去賞楓大會,爹爹不是也要陪著其他幾位大人出巡嗎?所以爹爹可不可以給了了一些銀兩,了了想自己出去逛逛,散散心。」
顧長峰想了一下,顧了了的要求提的還算合理,于是就掏出了一張十兩的銀票︰「拿去買些喜歡的東西吧。」
顧了了看到是十兩,再次鄙視了顧長峰,貪了她娘那麼多金子,就給她十兩!
「爹爹,娘親當初沒有留下些別的物件嗎?了了想有個念想,當初娘親的嫁妝也不少吧,總會留下些什麼吧。」顧了了提醒道。
顧長峰的眼楮里明顯閃過一絲的慌張,隨後馬上開口解釋︰「這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有些你娘喜愛的東西,都隨她一起陪葬了,你娘不是留的有宅子嗎?那也是念想。」
「四姐手上的鐲子是二姨娘送給她的,她很喜歡,了了卻沒有娘親留下的東西,心里只是有些難過罷了。」顧了了的眼神里溢滿了哀傷,那份孤單讓顧長峰很觸動。
于是安慰道︰「爹爹明日就給你置辦一套,你就當是你娘親留下的吧,也算是留個念想。」
「真的嗎?」。
「爹爹當然不會騙你。」顧長峰伸手模了模她的頭。
「謝謝爹爹。」看來顧長峰還是有重感情的一面,只不過他的心里除了情分,還有很多的東西,所以,他並不能帶給她保護,在相府生存下去,只能靠自己。
吳氏回到房間,遣走了丫鬟,走到顧依依的床頭。
「女兒,起來吧。」
顧依依本來還在裝睡,听到吳氏的聲音有些異樣,于是睜開了眼楮,看向她︰「娘親,怎麼了?顧了了不認賬?」
吳氏把事情給她說了一遍,顧依依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看,她沒想到顧了了把自己摘的這麼干淨,差點就說出了當時她嫁禍的事情。
「你大娘已經說了,不要再提這件事,也算是保全了一點我們的面子,你便當做沒發生就好,只是以後注意點那丫頭。」吳氏也有些心煩,顧了了在一天,她們母女的地位就沒辦法提升。
「保全面子?娘,你太高看大娘了,她不過是不想讓顧了了得意,而且她知道,爹爹最疼愛的是我。」顧依依一語說破了張氏的心思。
「反正顧了了也得意不了多久,老爺給你的吃穿用度都很不錯,你姐姐也嫁的很好,你絕對不會差的。」吳氏安慰道。
顧依依冷笑︰「娘,就算是我嫁的再好,對方也會覺得我是庶出,那蘇凝香死了十幾年了,娘親早就該扶正,只因為顧了了越來越像她那娘,爹爹才無法忘懷,娘,你一個活人,還爭不過一個死人?」
吳氏被她說得也是心頭一陣煩躁,這麼多年,她為了家里付出的辛勞,還是沒有換來一個正妻的名分,吳家雖然沒有張家那麼顯赫的家世,祖上也是為官出生,比起蘇凝香的商賈身份,要高貴很多。
顧依依看出吳氏的臉色不好,便開口安慰道︰「娘親別擔心,女兒一定不會讓顧了了這麼安穩的活著,這次賞楓大會,若是女兒真的覓得良緣,到時候爹爹會把你扶為正妻。」
「女兒,你嫁的好就好了,娘親只求你們姐們能過的好。」吳氏笑了笑,二女兒就是懂事聰明。
「娘親放心,一般的公子我才看不上,女兒要嫁的,定然是比那韓公子還要顯赫的家族!」顧依依得意的說道。
第二天一大早,顧了了拉上玉檀,一起出門買東西,路上剛好遇到了顧依依。
「妹妹這麼早是要去哪啊?」顧依依走上前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用參加賞楓大會,爹爹給了些銀兩,讓我出去散散心,買點喜歡的東西,了了和姐姐們比不了。」
顧依依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爹爹給她錢?隨後又一想,八成就是點碎銀子吧,一點錢就得瑟,還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商賈。
「妹妹出門小心點啊,別又像上次那樣迷路了,回來的晚,別人見了,會說閑話的,妹妹雖然是退了婚的人,但是名聲還是要的啊。」顧依依話語里都是一股子姐妹情深,但是每句話都不是什麼好話。
可惜,顧了了對于「被退婚」三個字是免疫的,從不覺得丟人,于是感激的看向顧依依︰「四姐真好,就像天仙一樣,又漂亮又善良,妹妹會早些回來的。」
顧依依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看來顧了了醒過來了,是比以前話多了,只是,依然是個蠢貨。
「小姐,今天我們去哪啊?」玉檀出門後就問道。
「去買紅線和小飾品。」
「老爺不是說要給小姐置辦一套嗎?小姐還要自己買嗎?」。
「我要去賞楓大會啊。」這麼熱鬧的地方,怎麼可以從錯過,倒是後去的都是非富即貴,各個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玉檀仰著臉,小心的提醒道︰「老爺不是說,小姐不能去嗎?」。
「誰說我是去參加的。」
「拿去干嘛?」
「去撿錢啊。」
玉檀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只要小姐覺得沒什麼,她就好好的跟著。
楚文霄幾個人拿著畫卷找了好幾天,都沒消息,加上是京城,不方便大張旗鼓的查,那天的女孩像是蒸發了一樣,完全不知道去哪了。
找不到人,他們也不敢回去交差,只能一直在鬧市和城門口守著,看看這只「兔子」能不能自己撞到樹樁上。
顧了了和玉檀先去了一家絲線店,買了很多的紅繩,又在首飾店買了各種顏色的玉珠和銅鈴,還有一些小巧的銀飾。
玉檀以為小姐是在給自己買東西,但是看到這個數量,一個人怎麼可能帶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