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過來坐吧,洛國的字其實很簡單,也有規律,學起來很容易。」安氏的語氣有種母性的溫柔,讓顧了了听的心里一暖。
安氏讓她和沈慶然分別做在兩張對放的桌子,沈清然很自覺的翻開自己的字帖,開始練字。
顧了了撇了一眼,六歲的沈慶然小朋友已經在學習詩詞的字帖了,而她還是最基礎的。
安氏看出了顧了了的失落,于是柔聲安慰︰「顧小姐不必在意,以你的靈氣,應該學的很快。」
于是安氏把字帖上的內容給她講解了一下,從哪里下筆和筆畫順序也都教了。
專注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顧了了把數字從一到十以及之後的寫法大致都會了,還有一些常用字,比如男女,老少,她的名字,等等。
轉眼兩個時辰過去,沈慶然畢竟是小孩子,注意力並不集中,差不多半個時辰就會休息一會兒,然後再練習一些其他的東西,而顧了了則很認真的在習字,她可不想繼續當文盲。
當她把自己的名字終于練習出一點模樣後,忽然想到了白禮,于是開口問道︰「沈夫人,可不可以叫我幾個名字。」
「可以,顧小姐想學那些名字?」安氏坐在一邊,正在安靜的抄寫經書。
「白禮,白色的白,彬彬有禮的禮。」
「真是個好名字。」安氏拿起筆,在紙上寫好後交給顧了了。
顧了了認真的臨摹,等她能寫好後,要拿給白公子看,也算是沒有辜負他的好意。
晚上沈夫人讓顧了了留下吃飯,她很喜歡這個小姑娘,不僅可愛,而且很認真,悟性很好,一下午的時間,學會了很多,讓她這個老師也很欣慰。
顧了了本想著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好吃的,但沈夫人以她是客人婉拒,顧了了也就沒有堅持。
飯桌上,顧了了看出沈慶然食欲不佳,很多東西都吃了兩口,一邊的乳娘和嬤嬤都端著碗圍著他。
「小公子是不愛吃東西嗎?」。顧了了開口問道。
「然兒一直如此,將軍若是在家他還算听話些,這些日子將軍在忙,他便沒了胃口。」
安氏無奈的搖搖頭,沈慶然也算是家中的長孫,一家人都很寵著,她這個當娘的想要管教幾句都要背著長輩們,慶幸的是,出了偶爾耍點小性子,其他時候還是很听話。
「我可以和他說幾句話嗎?」。顧了了眨著眼楮看向了沈慶然。
「然兒,過去吧。」
沈慶然滑下凳子,走到顧了了面前,下午的相處,他對著這個顧了了的印象听好,只是一直沒機會和她說話,現在有機會了,他顛顛的到了顧了了面前,羞澀的扯了扯顧了了的衣袖。
顧了了握住他軟軟的小手︰「小慶然,是才不好吃,還是吃不下呢?」
沈慶然抬起頭,誠懇的說道︰「吃不下。」
「沈夫人,小公子晚上睡覺是不是容易盜汗或者多動呢?」顧了了看向了安氏。
「顧小姐怎麼知道?然兒經常如此,我本以為是孩子天性,難道有其他問題?」安氏擔憂的看向顧了了。
「沈夫人放心,這不是什麼疑難怪病,只是因為睡前吃的太飽,特別是肉類吃的太多,這樣容易導致積食,孩子既睡不好,也吃不好。」顧了了說完又看向沈慶然。
「那姐姐給你做個好喝的湯怎麼樣?」
沈慶然乖巧的點了點頭,顧了了看向了安氏︰「我給夫人一個食療的房子,浮小麥四錢,甘草一錢,山楂兩錢,像泡茶一樣把三者混在一起,泡水給小公子喝,還可以加些冰糖調和口感,只要渴了就喝這個。」
(此方子真實有效,對待小孩的消化不良很好,不是果子杜撰)
「听聞將軍說,顧小姐的茶飲治好了王爺的舊疾,沒想到既然還懂得這麼多,那我替然兒謝謝你了。」安氏慧心一笑,讓嬤嬤照著方子去準備茶飲。
顧了了間隔著去了幾次沈府,學習的字也很多了,就在一天下午,沈夫人興致勃勃的和顧了了聊起了詩詞大會的事情。
「顧小姐,再過兩日便是詩詞大會了,你可有準備?」
「我?我並不參加呀。」顧了了坦誠的說道。
「可是,我听將軍說起,相府的小姐要參加,難道不是你嗎?」。安氏當時還覺得很高興,顧了了的字寫的已經算不錯的了,而且她是這麼的認真,沈明說起時,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她。
「夫人說的是我的四姐,顧依依,爹爹是希望她參加的。」對此顧了了沒什麼想法,她喜歡就讓她去做好了,只要別惹事。
「怎會這樣?」安氏有些不解,「顧依依不是庶出嗎?丞相倒是對這個女兒很是上心,了了,你也別太在意,比較將來你的身份注定尊貴。」
顧了了其實沒听懂安氏所謂的尊貴指的是什麼,難道是說嫡出的身份?可是她是退過婚的,在古代應該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百里慕顏有見過安氏,了解顧了了的情況,從他的態度,沈明和安氏都認為,顧了了是可能進入慕王府的人,所以才會覺得身份尊貴。
回到相府後,顧了了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叫來玉檀︰「玉檀,當初我被退婚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小姐怎麼想起這件事了?」玉檀皺眉,這事都過去了,小姐怎麼自己還提起?
「我一直都記不太清,你和我說說當時的情況,越具體越好。」
顧了了拿出了紙筆,她要好好分析一下當時的情況,當初醒來一直都忽略了這個問題,而她的直覺,最近很可能發生些什麼。
顧微微的婚期將至,而顧了了作為話題人物,不敢保證誰會不會又拿退婚這件事做文章,而且那個韓辰逸也是朵奇葩,她必須要有所防備。
「我記得那是月初,小姐和韓公子的婚事剛剛定下不久……」
顧了了認真的听著玉檀的話,並用現在的字體記錄下來。
根據玉檀的敘述,當初的事情是這樣的。
她和韓家見過面,韓家也很滿意,便答應了婚事。過了幾天的一個晚上,玉檀當時不在房間,顧長峰和吳氏帶著下人要過來核實婚禮的具體事情,結果進門的時候看到一個黑影,隨後便是顧了了衣衫不整的在床上,身上還有一些痕跡。
當時顧長峰以為是有壞人,顧了了並沒有任何解釋,只是一直哭,到了第二天,顧了了自己認了罪,說是自己偷人,但男子的名字始終不願意說。
再到後來,便是她自殺的事情。
顧了了听完後便開始發問︰「你說,我是第二天承認偷人?那前一天除了爹爹和大娘之外,我有沒有見過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