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粉這番粗魯直白的言語一出,整個空氣都滯了一滯。
知道趙粉潑辣,卻不想她的爆料還如此勁猛!
這般大尺度的支吾陳述怎麼可能是一個姑娘家隨意編纂出來的?
香艷/***的場景,露骨下賤的言語,低級下作的恐嚇,叫人自然而然就將其與面前衣冠不整,潑皮無賴般的小喜對號入座了起來!
所以並無人懷疑這番言語的真實性。
沈默雲與姚黃即便知曉這多半是趙粉的謊言攻擊,此時也不免素面一紅。又暗嘆趙粉是個有決心的,一下子便將自己引為了第一人證!
沈沐則氣得要炸上天!
怪不得進門時趙粉驚慌失措成那種樣子,埋在自己懷里瑟瑟發抖了好一陣。原來她的身後還真有「洪水猛獸」在恐嚇她!
怪不得這個****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敢在自己書房里邊行不軌之事!原來是追求的刺激!
怪不得他今日突然間假裝不舒服!他是知曉今日自己出門回府必定早不了!所以便對著覬覦許久的紅袖下了手!
什麼?
想死他了?這就是他的色心!
老頭子?這就是自己這主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三百回合?這就是他對自己的忠心!
他就是這般伺候主子,他就是這般垂涎和妄想著主子的東西的?
女人是如此,其他呢?
他是否還有別的偷雞模狗的勾當呢?
這就是自己養在身邊的貼身小廝!
暴怒下,沈沐拎著劍再次沖著小喜砍了過去!
小喜也正暴怒著。
他沒想到,一個初來乍到的小丫頭片子竟然撒謊不打草稿!竟然用這般惡毒的方式企圖置自己于死地!
他捫心自問,他與這趙粉從沒有過任何交集,也不曾得罪過她啊!
「賤人!你這樣惡毒陷害我究竟有何居心?又是誰人指使你?你的目的是什麼?」
小喜並未將沈沐放在眼里,起身一腳便踢飛了他刺過來的那一劍。這家伙顯然急紅了眼,毫不猶豫便沖著趙粉便撲了過去。
趙粉既然敢說得繪聲繪色,煞有其事,自然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在小喜避開沈沐的攻擊時,她便已經在往沈默雲和郭嘉她們身邊靠……
這麼多人在身邊,面對徒手撲來的小喜,趙粉對自己的安全很有信心。
看準了小喜一啟動的瞬間,尖利的叫聲便已經從趙粉口中冒了出來︰「救命啊!殺人滅口了!啊——」
……
所以,小喜別說是撲,就連趙粉的衣袖都沒踫到個半點。
郭嘉在他剛剛「飛」來之時,便橫向伸出了一腳朝著他的襠下踢了過去!
小喜哪里猜到郭嘉會突然橫插一腳,連連想收回身子卻已經來不及。
郭家腿法果然名不虛傳!這一腳結結實實,正中靶心!
劇痛如驚雷劈下,將小喜直直拍在了地板上,抱著襠下翻滾連連,冷汗淋灕。
「活該!臭不要臉的,活該這下場!」郭嘉恨恨著。
說來,還真是小喜倒霉,今日踫上了這位好打抱不平的郭小姐。
郭嘉並不知這場戲的來龍去脈,所以到此時還是一知半解。
此刻的她,竟然對趙粉所言信以為真,已經對這小喜厭惡萬分!這會兒看到他又要對趙粉下狠手後,便迫不及待要為趙粉出上一口惡氣,將這狗奴才好好教訓一番。
此時,她還上前拍了拍趙粉的肩膀。
「你別怕!你是個忠心的好丫頭!你放心!今日只要我郭嘉在這,這家伙便害你不得!反了他了!天子腳下,認了個干爹就敢猖狂,還真就狗膽包了天了!哼!改明兒我倒要去問問,那爵位已經快要到頭的永樂伯敢不敢給你出頭!」
由于趙粉剛剛聲嘶力竭的一叫,一下子還引來了負責府中安全的家丁們。
沈沐為了顧及顏面,便將一溜兒家丁暫時安置在了門外。
內室里有郭嘉,門外有家丁,諒這小喜也蹦不了了!
這時,前邊有人來稟,說是大夫查驗過後,午後前院幾個書房送去的茶水里邊被人放了強力瀉藥。
這樣一看,今日這事果然是早有預謀!
畢竟整個前院,有能力輕而易舉下藥之人不多!而小喜偏偏是其中一員。此外,除了這偷歡的兩人,並沒有其他嫌疑人。此時此刻,小喜的罪名幾乎已經落定!
沈沐和郭嘉不解氣,還在一人一腳反復踢著小喜。
而小喜依舊在口口聲聲喊著不服,說他堅決不會認罪!說他們若是有膽量便直接弄死他,否則只要他還有一口氣,便會抗爭到底!
他突然間聲音變得尖利,恨不得叫整個京城之人都听到他的嘶吼。「救命啊!救命啊!沈府屈打成招了啊!啊——救命啊!沈府屈打成——」
沈沐氣急,這家伙真是比跳蚤水蛭還要難纏啊!他這一嘶吼,知道便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要將什麼髒水倒他頭上,陷害他呢!
沈沐想都沒想,抓了地上他的襪子便塞進了小喜嘴里。郭嘉上前制住了他,老柯則跑去找繩子,抹布,幾人便打算給他堵了嘴綁起來。
沈默雲在一邊冷冷看著。
沒想到這小喜還是個硬骨頭!
是啊!這事他沒做過,看來想要他親口認罪是不可能了!
可這個人太危險,這次必須毫無後患清理出去,偏還不能打草驚蛇!
今日這種事是最好的法子!
若是他沒牽扯出永樂伯便罷了,說到底只是件家務事!只要不傷及他性命,怎麼處置他都沒人會管!可此時……
沈默雲將注意力放去了依舊在角落里面如死灰,抱著半luo的身子瑟瑟發抖的紅袖身上……
此刻有趙粉和群眾作人證,有郭嘉的佐證,有大夫的證明,若是能再加上另一方當事人的證言,那……小喜認不認罪,便再不重要了吧?
如到那時,即便他有後台,即便他有本事將這事鬧上公堂,又有何所懼?
趁著小喜還在滿地亂滾,各人都在手忙腳亂,沈默雲撿起了地上的短毛絨毯,拍了拍灰,挪步到了紅袖面前,將手中毛毯遞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