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轉過身來,拱手道︰「既然嬪主發現了,那奴才就跟嬪主實說吧,是皇上吩咐奴才這樣說的,召見嬪主的,是皇上。」
听到小太監所說,綺箏方才松了口氣,點了點頭︰「走吧。」遂跟著小太監繼續前行。
走到御花園里一出靜謐的假山林,登入一涼亭內,元帝坐在涼亭里,坐在一旁的是凌彬蔚臉色大為不快,正與元帝談論這什麼。
綺箏走入亭內,低眉盈盈一欠。
「坐吧。」元帝道。綺箏頷首落座,看向元帝問道︰「皇上叫嬪妾來是?」
元帝想了片刻,緩緩道︰「今天母後說的你也听見了,有什麼法子麼?」
綺箏輕搖了搖頭︰「想把嘉影公主嫁出去談何容易,皇上也知道,嘉影公主的性子……」慢慢頓住,無奈地嘆了口氣。
「也是,那嘉懿的婚事&}.{}就難辦了,母後抬出了祖制,朕也無可奈何,不過太後既然已經給夏家的女兒指了婚,那咱們倒也能喘口氣了。」元帝淺揚了揚唇角。
凌彬蔚聞言,頓然憤憤不平地說道︰「原來這對皇上和嬪主來說都是好事,那臣呢,臣算什麼,皇上,咱們也算半個兄弟不是麼,難道皇上就這樣把兄弟推進火坑?」
「凌大人先別氣,此事的確是有愧于大人,夏鸞憶本嬪見過,美貌比她姐姐更勝一籌,亦是個賢妻人選。」綺箏忙道。
「更勝一籌,勝得過嬪主你麼,天下的美貌女子不都在皇上身邊嗎,所以就算她是個丑八怪臣也沒什麼好抱怨的,臣又不是皇上,娶那好看的人來干嘛。」
「放肆,你可知道就憑你剛才這一席話朕就可以治你大不敬之罪。」元帝厲聲道。
綺箏微微蹙眉,抬眼看著一臉怒氣的元帝,輕聲勸道︰「皇上息怒,凌大人抱怨兩句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大人應了太後也算是幫了嬪妾和皇上一個大忙了。」
「嬪主這話還說得差不多,行了,您是皇上,您是皇妃,天下你們最大,臣可不敢有什麼怨言。」凌彬蔚一臉不情願地說道。
元帝無奈地沉了口氣︰「行了,算是朕欠你的,說吧,有什麼條件。」
凌彬蔚忙道︰「臣可不敢提條件了,大不敬之罪臣擔當不起,否則皇上的姑姑一定會以淚洗面的。」
「朕決定去巡游江南,這麼說,你是不準備去了?」元帝隱隱一笑道。
「臣……臣什麼時候說過不去了。」凌彬蔚吞吐地說到。
「好,就這樣吧,朕即刻下令各部籌備,不過得等太後壽宴完之後才能去,走吧,陪朕轉轉御花園。」元帝站起身,道。
綺箏應了聲,隨元帝走下假山,三人慢慢走在曲折幽靜的石子路上,忽听見有人呼喊。
「斐大人,你不能這樣,斐大人你快放開公主。」
三人好奇不已,尋聲快步走了過去,看見了眼前驚人的一幕,怔住了。
「斐珩煜你在做什麼。」元帝怒吼道。
嘉影推開壓在其身上的斐珩煜,衣衫不整地哭著向元帝跑來︰「皇兄,你也要為臣妹做主啊。」
「嘉影,這是……這是怎麼了。」綺箏慌忙道。
「是斐大人,斐大人說愛慕公主已久,見此地無人便對公主不敬,還威脅奴婢不準靠近。」一旁的宮女水色哭訴道。
元帝勃然大怒︰「斐珩煜,你好大的膽子,嘉影是朕的妹妹,你也敢做出這樣的事,你的命怕是不想要了吧。」
綺箏一把拉過嘉影,向下打量,忙問道︰「沒事吧。」
嘉影抹去眼淚,搖了搖頭。
斐珩煜轉過身來,怒看向嘉影,又拱手道︰「皇上,臣沒有,這都是……」
「皇兄,這下臣妹還怎麼嫁人,臣妹還是追隨母後而去吧。」嘉影打住了斐珩煜的話,說完,欲掙月兌綺箏的手向一旁假山撞去。
綺箏緊拉住嘉影,急道︰「公主,公主你先靜靜,皇上會為公主做主的。」
凌彬蔚不屑地掃了一眼斐珩煜︰「好啊斐珩煜,你讓我替你娶了夏家姑娘,敢情你是看上公主了想攀高枝兒做駙馬,我算是看白你了,哼。」
「斐珩煜,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如今是朕親眼看到,你還敢否認。」元帝怒道。
「臣知道臣現在百口莫辯,可是請皇上相信,這不是真的,臣怎麼敢……」斐珩煜慌忙道。
「住口,有什麼話,到太後面前去說吧,來人,把斐珩煜押到太**里,讓太後問個明白。」元帝斥道。
李常海得令,找來兩名侍衛,將斐珩煜押解到太**里,眾人尾隨而至,站在殿中等待,嘉影不停地抹著淚,綺箏一旁相勸無濟。
太後從內殿緩緩走出來落座在殿前,見狀,蹙眉問道︰」這是怎麼了。」
元帝斜睨了一眼斐珩煜,朝太後拱手道︰「母後,還是讓你的好佷兒說吧。」
「珩煜,你告訴哀家到底怎麼了,皇上怎麼把你押哀家這兒來。」太後不解道。
「太後,臣,臣是被……。」斐珩煜開口辯解。
嘉影掙月兌綺箏的手,頓然跪在地上,泣道︰「母後,你要為兒臣做主啊,兒臣的清白沒了,日後還怎麼見人。」
「你這是怎麼了,誰能告訴哀家。」太後加重了語氣問道。
宮女水色忙跪下︰「回太後,斐大人,斐大人對公主不敬,若不是皇上及時趕到,公主的清白之身怕是……。」
「什麼,你的意思,是珩煜對嘉影做了……。」太後拍案而起,驚道。
「母後,兒臣親眼所見,否則兒臣豈會單憑一面之詞來煩擾母後。」元帝道。
太後看向斐珩煜,厲聲道︰「珩煜,哀家問你,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太後,臣沒有,是嘉影公主她……」斐珩煜急道。
「斐大人,難道是嘉影公主會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嗎,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傳出去公主沒臉見人,皇家顏面何存,本嬪和皇上親眼所見,不是斐大人執意推月兌得了的。」綺箏忙道。
太後撇視著綺箏︰「綾容華,你還嫌這里不夠亂麼,哀家面前,豈有你說話的份,哀家怎麼會只听信一個宮女的一面之詞就責罰珩煜,哀家相信珩煜絕不會做出有傷大雅的事。」
元帝聞言,眉頭深鎖,嘲道︰「母後,綺箏說的只不過是事實而已,母後要動怒地恐怕不該是這事,母後相信斐珩煜不相信兒臣,豈不是偏袒之嫌,母後是太後,倘若執意維護自家人,兒臣無話可說,只是嘉影是父皇的女兒,是安辰家的子孫,母後如此偏私,置嘉影清白于不顧,不覺有愧父皇,有愧列祖列宗嗎?」。a
「好啊,皇上把列祖列宗都搬出來了,好,看來哀家不罰是說不過去了,依皇上之見,這事兒該怎麼了呢?」太後冷道。
「斐珩煜是母後的佷子,斐家的人,豈有兒臣做主的道理,還是母後決定吧。」元帝道。
太後向後跌了幾步,緩緩落座,閉目掌額道︰「那就讓,就讓珩煜娶了嘉影吧,皇上可滿意。」
元帝看了一眼綺箏,綺箏輕頷首,回過頭看向太後,道︰「好,就依母後的意思。」
「太後,這……。」斐珩煜慌忙道︰
太後頓然斥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事到如今,一切都你闖出來的,認命吧。」
斐珩煜雙手緊攥,緩緩道︰「好,臣遵旨,告退。」說完,怒然走出殿去。
太後冷笑了聲︰「行了,哀家已經金口玉言了,你們還在這兒干嘛,戲完了,該散了。」
元帝拱了拱手︰「兒臣告退。」
綺箏扶起嘉懿,欠身施禮罷,隨元帝一道出了慈曄宮。
走到宮道里,綺箏停下了步子︰「皇上,讓嘉影公主先去嬪妾宮里歇歇吧。」
元帝點頭道︰「也好,嘉影,不管你願不願意,這事只能這樣解決。」
「真是便宜了斐珩煜那小子了。」凌彬蔚哼笑道。
「行了,走。」元帝看著凌杉蔚,厲聲道。
綺箏微微一欠,扶著嘉影回到昭瑄殿,將嘉影安置在坐榻上,屏退了殿內侍候的宮人,掩上殿門。
綺箏緩緩落座在嘉影身旁,看著雙眼紅腫,不停抹淚的嘉影,嘆了口氣,蹙眉道︰「行了,別擦了,跟本嬪說實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