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爺越說越氣,特別是看到文成滿臉的青紫的時候,心里怒火更是壓制不住。文成可以說是他從小到大寵大的,除了打仗受的傷,其他的傷可以說從未有過。征戰殺敵受的傷不說,那是保家衛國,心里雖然心疼卻也不會生氣。可是現在,這滿臉的青紫,讓他一個做爹的能不心疼嗎?!
文成勉強笑了笑︰「現在知道了,也當是長個教訓,以後……不會再犯了……」文成說著垂下了眼眸,即使刻意隱瞞,仍舊掩飾不了滿臉的傷心之色。陳康與安王爺看的心中皆是一堵,都忍不住別過了臉不忍再看。
「好好休養,有什麼事給父王和你兄長說,別總是一個人擔在心里……」安王爺說著忽地話鋒一轉,凜聲繼續說道︰「至于陳永喻,父王定不會輕易饒了他!」
「父王,不要!此事是我與陳永喻兩人之事,他如此待我,從前就當我眼<拙,以後也不會再與他有什麼牽扯,今日之事就算了吧……」
「可是……」
「父王就听成兒一言,今日之事就算了,就當給成兒一個教訓也好。」這時只見陳康開口說道,安王府中也就只有他對文成稍稍嚴厲些,若說從小到大,文成最為懼怕的人,怕也只有陳康了。
陳康說的也不無道理,安王爺想了想,不由得嘆了口氣,無奈道︰「既然康兒這麼說,此事也就算了吧。不過……」安王爺說著看著文成頗為嚴肅的說道︰「不過自此以後,成兒不得再見陳永喻那混賬小子。若是再見,就不要怪我插手了!」
文成听了苦笑一聲,閉著眼無力道︰「父王多慮了,我文成好歹是個郡主,再怎麼沒臉沒皮也是有個限度的。這次他這麼對我,我也不可能再去人前討人嫌。再說,我陳家兒女,敢愛敢恨,絕對不會因為這個絆住了腳……」這一番話讓心情本是不佳的安王爺與陳康心情頓好,安王爺更是忍不住大笑幾聲,捋了捋胡須,頗為欣慰的說道︰「難得你會這麼說,既然如此,我也安心了。好好養傷,這段時間就少出去野了。」
文成點點頭,和安王爺他們說說話,心里積郁之氣也好了不少︰「我知道了,這傷也沒那麼重,等我好了還要和父王切磋切磋呢。」
「你這丫頭。」安王爺笑著指了指文成,滿臉寵溺,隨後對著一旁的陳康說道︰「剛來的急,忘了還有些事沒處理。這會兒還得趕回去,明日早朝還得呈報聖上。康兒你在這里陪陪你妹妹,我就先回府去了。」
陳康點點頭︰「父王放心,您安心回府便是。」
安王爺走後,文成就讓桃兒扶著她坐了起來。陳康坐在床榻邊上,看著文成疼的齜牙咧嘴的模樣,哼笑一聲︰「怎麼?知道疼了?」
文成听了不由得撅起了嘴,可是有自知理虧,想不得什麼話來回應陳康的話,只得說道︰「兄長只知道看成兒的笑話,等成兒好了,看成兒怎麼……」
「怎麼?」陳康挑眉看著文成,文成被他這麼一看到嘴的話立刻又咽了回去。陳康看著文成吃癟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伸出手來輕拍了一下文成的腦袋說道︰「是想著怎麼打敗我?」
文成被說中了心思,一張蒼白的臉頓時充滿了點點薄紅,陳康看得一怔,說道︰「成兒容顏秀麗,既有男兒的英氣又有女子的秀美,整個大陳,難再尋得第二個這樣的女子。以往還好說,可是近幾年,卻越發不像話。之前沒攔著你,本以為你們還有機會。可是現在看來,這人卻是萬萬再踫不得。」
陳康的一番話听的文成雲里霧里︰「兄長剛剛說什麼?以往?」
陳康面上一頓,隨即搖搖頭說道︰「沒什麼,過往之事不說也罷。你常年征戰在外,不知也罷。好好養傷,我也不多留了。等傷好之後,我再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人?見誰?」
陳康起身笑著搖搖頭,臉上帶了些莫測之色︰「到時你自然便知。」說著輕輕拍了文成的小腦袋說道︰「你就別多問了,不告訴你自然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我先走了,你好好養傷,缺什麼給我說便是。」說完便踏步離開了房中。
陳康一走,一直候在一旁的桃兒便立刻走上前來替文成攏了攏身上的被子說道︰「郡主這會兒氣色好了些,叫王爺他們前來果然沒錯。」
文成听了伸出手來無力的拍了一下桃兒︰「還沒說你呢,誰叫你去王府叫父王和兄長的。」
「不去找王爺他們,郡主能這麼快就高興起來嗎!」
「是是是,多虧了你,多虧了你行了吧。」文成滿臉無奈,不過想起方才陳康的話心中仍有疑惑,不由得文向桃兒︰「你說剛才兄長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我感覺,那話中的意思分明就是以往我和陳永喻認識……」
桃兒搖搖頭,她雖一直貼身伺候文成,可是每次文成出兵打仗之時並未跟從。這行軍打仗的,少則幾月,多則數年也是有的。若是她沒記錯的話,曾有兩年,文成曾隨同安王爺駐守北疆三年,這期間她並未前去。若說真和陳永喻有什麼,也可能是在那個時候發生的。可是,若說文成與陳永喻真有那麼一段過往。文成理應記得才是,怎麼會一點記憶都沒有?
文成見狀也沒再多問,桃兒不知道也在理所當然之中。畢竟她若真和陳永喻有過一段什麼,她自己應該最是清楚。兄長那番話……可能是說錯了罷……
見文成不自覺地又皺起了眉頭,桃兒連忙伸出手來為文成捋平一邊說道︰「郡主可別再皺眉了,皺多了會難看的。」
「好好好,方才喝了藥,我這會兒也有些乏了。休息一會兒,用晚膳的時候再來喚我。」說著文成便讓桃兒扶著她滿慢了躺了下來,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桃兒見文成睡熟了,替文成檢查了一下被子,這才放輕了腳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