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爺正在氣頭上,文成說什麼也听不進去,非得擰著文成的耳朵,讓她疼了長個教訓才肯罷手。而文成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再加上這會兒有外人在,她這臉都給丟光了。所以安王爺一放手,文成沖著安王爺做了一個鬼臉,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溜煙兒的就跑了。
安王爺等一眾人愣是沒有反應過來,看著文成快要消失的背影這才緩過神。來啪的一聲手掌一下拍在木桌上,整個人氣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真是氣死本王了!」
「王爺莫氣,」郡主這樣倒是顯得十分可愛,真性情罷了。」這時一直未怎麼說話的那俊美男子開口了。
安王爺聞聲看了一眼那俊美男子,臉上閃過一抹歉意來︰「小女頑劣不堪,信王爺這次怕是白跑一趟了。」
楚信聞言輕笑著搖了搖頭道︰「怎會白來一遭,今日已經見過郡主真容,本王心中已是十分高興。其余之事……反正來日方長,也不急在這一時。」
這時陳康也站了出來,笑著說道︰「信王爺說的不錯,況且之前我就給成兒提到過此事,只不過想著要給他一個驚喜,所以並未說明。今日這般,怕是父王當著信王爺的面訓了成兒,成兒才會如此。況且此時天色尚早,成兒說不定過一會兒就要回來。不如我們在這里先等上一等,等成兒回來再讓信王爺和成兒再見見。」
安王爺聞言捋著胡須想了想,隨後點點頭︰「倒也行,只不過最主要的還得看信王爺的意思。」
「這樣當然最好,本王千里迢迢來此,為的就是文成郡主。且不說等上一兩個時辰,就是等個幾年,本王也是甘之如飴。」楚信的話沒有一絲客套虛假之意,他比文成年幼幾歲。自小就听說過文成英勇善戰,豪氣不輸于男兒的傳聞。小時候是好奇,更夾雜著些許的崇拜。這樣一個女子,竟能讓他國之人談論起來都忍不住嘖嘖稱嘆。文成郡主這四個字像是烙印一般,印在了他的心上。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滲透到了他的骨子里。到如今,竟是毒藥一般,讓他想忘都忘不掉了……
楚信這話顯然讓安王爺和陳康都極為滿意,由于安王爺是春獵的主要負責之人。所以近段時間也比較繁忙,沒待多久,便先行離開了,余下楚信與陳康二人。也不知這文成是派人盯著這邊的動靜,還是怎麼著。這安王爺前腳走,這文成後腳就回了大廳。
「兄長!你怎麼都不提前知會我一聲,剛才父王下手可重了!」文成走了過來,有些不滿的看著陳康。陳康看著楚信,面上劃過一抹無奈之色,說道︰「好了,這事本就是你有錯在先,你的傷財剛剛痊愈,注意些本就是好的。這也不說了……今天來找你,是正事。」
「正事?」文成聞言看了一眼陳康又看了一眼溫文爾雅的楚信,說道︰「什麼事?」
「這位是楚國的信王爺,慕名而來,想要見見你。」
「見我?」文成心里一陣誹謗,這不是見到了麼,再說她有什麼好見的,容顏算不得傾城絕色,女紅刺繡之類樣樣不會,有什麼好見的。
「本王傾慕郡主已久,今日得見郡主,此時心里已是極為歡喜。「楚信面色如常,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直白。文成听的面上一怔,她總算是明白陳康口中所說的見見究竟所為何意了。只不過……她想不到楚國的人表達愛慕之意竟會如此大膽直白,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竟是這麼有膽量。
「我還有事,信王爺就與舍妹先聊著,我就先告辭了。」陳康說著朝著楚信做了一輯,然後便轉身離開了。動作快的讓文成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已經不見了人影。文成扯著嘴角朝著楚信嘿嘿笑了笑,然後對著候在一旁的丫鬟吩咐道︰「還矗在哪兒做什麼,快給信王爺烹茶去。」
「是,郡主。」文成向來喜歡自由自在,以往郡主府里丫鬟侍從倒是不少。但是後來她經常出外打仗,府中的人就那麼閑置在那兒。覺得也沒有必要留有那麼的僕從在府中,便遣散了不少人。現在郡主府中,丫鬟侍從不多了。所以這會兒,去烹茶的丫鬟一走,就只剩下桃兒以及文成和楚信了。
「王爺坐,快坐。」文成頭回和這樣斯文的人單獨相處,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
楚信見文成神色有些緊張的模樣,嘴角勾了勾,放輕了聲音說道︰「郡主不必緊張,本王也不是什麼豺狼虎豹之輩。郡主平日里與他人如何相處,與本王一樣便可。」
文成點點頭,可是心里卻不這麼想,怎麼可能把他當作其他人一樣相處。軍營里的那些兄弟一個二個的身高體壯,單手提起眼前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王爺都可以。況且,平日里她和那些士兵稱兄道弟的,難道要她和這個楚國王爺拜把子成兄弟?那怎麼可能!
「信王爺來安都是要參加不久後的春獵吧?」這時烹茶的丫鬟已經將烹好的茶端了上來,替兩人倒上。
楚信畏寒,陳國的春天比起楚國來說要冷上不少,所以這茶水一端上來就忍不住伸手握了上去,听見文成的話輕笑著搖了搖頭︰「參加春獵只是次要。」
「次要?那信王爺來安都做什麼?」文成喝了一口茶水,結果因為喝的太急,一下燙著了舌頭,疼的她一陣齜牙咧嘴。楚信瞧著文成那模樣,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隨即便說道︰「本王此次前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見一見郡主,而今日已下了一個決定……」
「見我?」文成大吃一驚,隨後又連忙問道︰「王爺下什麼決定了?」
楚信吹了吹滾燙的茶水,卻並不急著回答,輕抿了一口這才說道︰「這個……以後郡主自然便知……」十足十的吊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