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再說說喻王吧。」
「其實要真說起來,也沒有什麼說的。除了對我,他對所有人的態度其實都是那個樣子。雖然面上冷漠了一點,其實對待百姓挺好的。很多時候都有看到他去接濟那些貧困的百姓,但是從來不會主動讓別人知道。所以,他的名聲在民間一向很好……」文成說到這里,不由得有一些感慨,陳永喻是一個好王爺,只可惜這份好,卻從未在她面前展現過一分。
楚信聞言點點頭,面上劃過一抹贊賞之色,隨即說道︰「皇家的人現在大多為了爭名奪利會去做一些利于百姓之事,但是每每都會弄的人人皆知。像喻王這樣能夠安安分分,心里只想著百姓的王爺的確已經很少了。就光是這一點,就的確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所以說其實安都城里心系于喻王的姑娘其實不少,只是……」文成說到這里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起這麼多年自己追著陳永喻走,卻根本沒讓他看過一眼的時候,就不由得一黯。不過想到楚信還在旁邊,收斂起心里失落黯然的情緒,繼續說道︰「只是不知道陳永喻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是心里裝了人還是怎麼回事,始終沒見他和任何一個姑娘走的近一些。也正是因為這個……這麼多年我才一直沒有放棄過……只是,上次他對我做的那些事,真的讓我的心寒透了。我就算再怎麼喜歡他,知道他厭惡我已經到了如此境地,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對著他死殘爛打了。」
文成說到這里,聳聳肩,面上一派無所謂的表情。可楚信這個時候卻輕輕握住了文成的手,並沒有說任何話。就這樣輕輕握著文成的手,在這寒冷的夜里,給予文成直達心底的暖意……
文成忍不住看向楚信說道︰「如果我一直都不喜歡你,你要怎麼辦?」
「喻王一直都沒喜歡上郡主,郡主又是如何的?」楚信沒有直接回答文成的話,但是這樣問文成也不笨,自然能听明白。文成沒有說話,看著頭頂的夜色,忽地嘆息一聲然後說道︰「其實我有一點擔心,這次淑慎娘娘的死,與我其實也有一點干系……」
「為何這麼說?」
「當時春獵還未開始之時,我曾看見太子去過淑慎娘娘的營帳之中。心中雖有疑惑,可是卻也沒再多想。如果那個時候,我要是多加注意一點。或許……淑慎娘娘就不會有事了……」
楚信听了搖搖頭,回道︰「郡主要是這麼說,我也有責任了。當時郡主提到此事,我還勸郡主不要多想……」楚信話未說完,忽地雙眼一凜,看向後邊的灌木叢之中。文成是個習武之人,自然也听到了動靜。連忙一下站了起來,,追到灌木叢那兒的時候卻已經沒了人影。
「是誰?」文成皺眉看向四周,想不通為什麼會有人來跟蹤她和楚信。
楚信不言,看著灌木叢中發神了片刻,半響才說道︰「不知,只是方才我們說的話可能就讓人听了去。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可若是讓有心人听了進去,怕是又多了不少的麻煩。」
文成點點頭︰「也怪我剛才大意了。」
楚信搖搖頭說道︰「這事不怪郡主,我還好,不是陳國人。倒是郡主這段時間要萬分小心……」
「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們多想了……」文成心里雖然有點說不清的忐忑不安,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沒有什麼。畢竟現在皇上已經擺明了態度,不會調查淑慎娘娘為何自盡。只是陳永喻那邊……文成搖搖頭,就算陳永喻再怎麼想去調查淑慎娘娘的死因。可他畢竟不在現場,再怎麼查也不會查到多少。只是……文成心里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陳永喻……
「你說,太子的事究竟要不要告訴陳永喻?這樣瞞著他不讓他知道會不會不太好?」
「這件事千萬不能讓喻王知道,淑慎娘娘現已歸去。若是她在的話,肯定不想讓喻王知道此事。喻王雖說在民間聲譽不錯,但是據說所知,在朝堂之上,喻王結交的官員甚少,和太子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若是喻王知道此事,心里定會想著如何幫淑慎娘娘報仇,可他和太子對抗,如同以卵擊石。如果告訴他,只會害了他。」楚信的話說的明明白白,文成不可能听不懂。她也明白楚信的話說的沒有錯,只是心里瞞著這事兒,總覺得似乎哪里有一些不安……
不過想到楚信剛剛說的那些話文成便把心里其他的情緒給壓制了下去,畢竟正如楚信所說的一般,這件事可大可小,大了就關乎到了陳永喻的生命安全。現在雖說太子之位早已確定下來,但由于太子整日不思進取,朝中有不少大臣對現在的太子都不太滿意。而其他皇子王爺,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的更是不少。雖說陳永喻一向遠離政事,但是也保不準會有人想要害他,現在淑慎娘娘的死就是最好的時機。要是稍稍不注意,可能就會害了陳永喻……
「算了,就當我當時從未看見過太子吧……」
…………
而此時不遠處的一塊遮擋的嚴嚴實實的空地上,有兩個黑衣蒙面的人。兩人身材高大,露出的雙眼干練精明,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只見其中一個稍微高些的人將一個非常細小的紙條交到另一個人的手中,低聲說道︰「小心行事,切勿讓他人看見。」
另一個黑衣人接過紙條,看了一眼那人問道︰「那主子您呢?」
「春獵還未結束,雖然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但是皇上還不會回城。我在這里先看看,看還能不能探查出什麼消息來。」那高個黑衣人在說話的時候雙眼還不停的朝著四周看著,顯然是在害怕有人發現什麼。
而另一人聞言點點頭,不再多言,抱拳行了禮,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