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羽言雖說性子柔和,但是也不是一個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在她看來陳永喻心里本就傷心,可現在卻又要強忍傷痛來安慰她。何羽言心里更是難受,壓制住心里的傷痛,止住了眼淚,對著陳永喻說道︰「王爺都沒哭,言兒怎麼能哭。」
陳永喻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何羽言強忍著淚水的模樣,眼里劃過一抹不忍︰「我怎麼會哭呢……」說著抬起手來撫上何羽言滑女敕的面頰,喃喃道︰「我對不起你……」
陳永喻的話何羽言又怎麼會明白,眉間輕皺,疑惑的看著陳永喻問道︰「王爺何曾對不起言兒了?」
陳永喻不答,只是靜靜的看著何羽言片刻後,隨後只听他說道︰「太子來了,這事以後再說吧。」說罷便放下了手朝著太子那邊走了過去,何羽言心中雖然疑惑不解。但是也沒有再多追問下去,跟隨著陳永喻的腳步朝著太子那邊走去。
其實淑慎娘娘的葬禮太子完全可以不必前來,但是心里因為做賊心虛,不來看看心里總覺得不踏實。所以這太子便來了,本來心里還有忐忑,害怕陳永喻會發現些什麼。可是在見到陳永喻的時候,這心莫名的就安定了下來。這陳永喻就算再怎麼有才能,再怎麼聰明,可他又沒去春獵,怎麼可能會知道那事。這麼想著,太子面上也沒之前那麼不安了。見到陳永喻走了過來,反倒是不同于以往,,率先打起招呼來了。
「臣弟參見太子。」
「兄弟之間就免去這些客套的禮數了,今日我知你心中定是傷心至極。兄弟一場不忍你一人傷心難過便來看看你……」太子話說到此,忽地一頓,雙眼直直的瞧向陳永喻的身後。只見何羽言這個時候已經走了過來,因為外出的次數極少,每次見到生人之時,總是難不免會有些羞澀的模樣。可就是這個模樣,讓她比起平日里來更是美上了幾分。太子看得雙眼發直,眼神並且十分露骨。何羽言雖說心性單純,但是這樣直白露骨的眼神又怎麼會看不懂,嚇得連忙朝著陳永喻的身後躲了躲。
何羽言的這一躲讓太子回過神來,吞了口唾沫,雙眼仍是直勾勾的看著何羽言,不過卻是向陳永喻問道︰「這是誰家的姑娘,竟是長得這般標志。」
陳永喻雙眼微眯看著太子那色眯眯猥瑣至極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厭惡之色,不過嘴上仍是客氣的說道︰「這是丞相府的千金,何羽言。」陳永喻說著然後轉過頭對躲在他身後的何羽言說道︰「言兒快來拜見太子。」
「不用不用……」太子連連擺手,說著還上下打量了一下何羽言,那眼神讓何羽言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只听太子繼續說道︰「言姑娘長得如此貌美,怎得以前沒見丞相大人帶你出來過?」
何羽言對太子仍是有說不清的懼怕,不敢回答太子的話。陳永喻見此笑了笑說道︰「言兒平日里甚少出門,丞相大人估計也是愛女心切,所以太子沒見得也算是正常。」
太子聞言點點頭,不過這下卻是看向了陳永喻問道︰「為何你這麼清楚?」
「我……」陳永喻不言,看向何羽言,兩人之間的情愫外人看的一清二楚。太子眯著眼看著兩人,隨後竟是忽地一笑,只听他說道︰「原本還擔心你因為淑慎姨娘的去世而傷心難過,現在看來有言姑娘這麼美麗的人陪在你身邊,你心里也會好受一些……這樣一來,我這心里就放心里。宮中還有一些事務還需要去處理,我就先回去了……」太子說著拍了拍陳永喻的肩膀,雙眼卻是朝著何羽言看了片刻,這才收回了手,離開了陳永喻他們。
太子這次出來身邊只帶了隨行的貼身太監,那太監自小就跟在太子身邊,對太子的習性也算是了如指掌。看到太子一言不發地模樣,又回想到之前的何羽言,便開口說道︰「這喻王也不知走的什麼運,咱們這大陳的美人幾乎全都讓他給佔了去……」話未說完,太子就忽地停下了腳步,啪地一聲,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那太監挨了一巴掌,捂著臉一臉的委屈,他說得可是實話,這太子怎得就一巴掌給他了?
「豬一樣的東西!」太子呸了一聲,臉色十分陰沉,想到何羽言,他這心里就直癢癢的厲害。可是听到自家的太監那麼一說,心里就又來氣。淑慎就算了,是陳永喻的母親,可是這何羽言平日里就沒見過陳永喻和她交往過。怎的,這一個春獵過後,這一個何羽言就蹦出來了?一想起兩人如膠似漆的模樣,太子這心里的火氣就直直上升。一旁的太監看得心里害怕,連忙往後躲了一下。可就在這個時候,卻只見原本陰沉著臉的太子忽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陰森森,看得人頭皮直發麻。
「呵……看他們還能這樣多久……」只听太子低低的說了一句,然後便拂袖而去……
而另一邊的何羽言顯然還沒有從太子那眼神之中回過神來,只听她問道︰「王爺……這太子……太子為何……」何羽言是自小遵守禮數,像那樣的話定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為何》為何什麼?」陳永喻不解的看著何羽言,那樣子顯然是沒有明白何羽言要說的話。見此,何羽言咬著唇看著陳永喻,心里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沒什麼……」反復思量,最後何羽言還是沒有說出來。
「葬禮已經結束了,這會兒時辰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何羽言搖了搖頭,握住陳永喻的手說道︰「王爺今天累了一日,此時怕已經十分疲憊了,就不用再送我了。我一人回去就是,你好生歇息。」
陳永喻聞言沒有說話,定定的看了何羽言片刻,然後忽地抱住了何羽言︰「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