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知府府意外的並沒有像夜里那般熱鬧,甚至相反,意外的平靜。考慮到各方面的問題,最後宋逸晨還是派人去了知府府衙傳信,告訴于歸晚上他去見她。
于歸那邊的人也傳來了話,說等他來。
人世間最為復雜的東西,怕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于歸對著文小落,對著其他的所有人都可以狠下心。可是唯獨對著宋逸晨,永遠都不可能。就像當初的夏菱欣,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意看到宋逸晨出世。所以為了不讓知府知道宋逸晨夜里要來,所以于歸專門派人在暗中將她所在的院落保護了起來,她不準任何人傷害宋逸晨……
文小落是被疼醒的,頭暈的厲害,昨日幾乎又未曾怎麼進食過,醒來的時候腦袋十分不清醒,雙眼怔怔的看了屋頂許久這才用雙手撐著虛弱的身子慢慢了站了起來。一到白日,果然比起昨夜來說要亮了一些。雖說也不亮,但是基本上依稀也能夠看清屋內的布置了。
文小落環視了一圈屋內,基本上都沒有什麼尖銳的東西,有的只有幾個桌凳。其實用桌凳的話,把他們弄開,磨得很尖銳的話,其實也是可以慢慢將繩子給磨開的。但是要是把桌凳給弄開,肯定會發出很大的聲響。到時候必然會引來門外的守衛的注意,到時候發現了再想逃出去就不可能了。
而且這些暫且不說,她現在手軟無力。沒有進食,幾乎使不出來什麼勁。要想把這些堅硬的桌凳給弄碎,幾乎不可能……
文小落了雙眼看著那些桌凳半響,目光顯得有些迷茫。她現在忽然之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太難了。她究竟要怎麼做,才能不讓他們發現,又能逃出去……
文小落陷入沉思之際,忽的門外傳來一陣聲響。文小落瞬間回過神來,咬著牙快步走回了原來的位置躺了下來。
「什麼聲音?」門外傳來了于歸的聲音,伴隨著她的聲音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文小落裝作還在熟睡的模樣。雙眼緊閉著。于歸踱著步子走到了文小落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里有一絲猶疑之色。她什麼也沒說,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文小落半響,然後忽的蹲了下來。
文小落此時閉著眼。看不見于歸想要做什麼。但是隨著于歸蹲下來的動作。文小落還是多少能夠感受到一些。也是因為這樣。她的睫毛幾乎不受控制的眨了一下。也是這一下,被于歸給捕捉到了。
「呵……」
于歸輕笑一聲,然後也沒有戳破文小落的偽裝。只是張了張唇。似笑非笑的說道︰「今晚他就會來找我,你說,到時候他會是選我還是選你?」
當然是選我,文小落心里想到。她雖然和宋逸晨不可能在一起,但是這一世她對宋逸晨對他的感情還是很有把握的。再說了,這知府夫人不知道是從哪個疙瘩里冒出來的,她和宋逸晨兩世的糾葛了,這個人能比得上?
于歸當然知道文小落不可能回答,于是繼續說道︰「不過這些也無所謂了,反正最後他都會和我在一起。」于歸這話說的十分篤定,自信的讓文小落心里都忍不住微微側目。
不過既然于歸這麼說,肯定是有她的理由。文小落還沒來的及細想,就看于歸從身後的婢女手中拿過了一個很小的木盒。木盒之分精致,上面刻了鏤空的花紋。通過這些花紋隱隱約約可以從里面看見有什麼麼東西在蠕動著。于歸面上淡定,而她身後的婢女,臉上卻看得出來有一絲懼怕之色。
這木盒當中究竟放的是什麼,為何會讓他們露出這樣的神色出來。?
不過很快便知道了,于歸將那木盒給打開。這一下,終于看清里面的東西。只見木盒之中有一個黑色的蟲在不停地蠕動著,那黑蟲看著極為惡心,光是那模樣都幾乎令人作嘔。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顯得極為寂靜,就連眾人淺淺的呼吸聲都能隱約听到一些。
此刻的文小落直覺有危險在靠近她,于是索性也不再偽裝,一下睜開了眼。而在這個時候,之間于歸一下將那蟲子放在了文小落了**在外的手臂上。文小落還來不及看清什麼,就見那黑蟲幾乎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鑽進了文小落的手臂之中。
「你對我做了什麼!」身體傳來一陣奇異的痛感,還隱隱伴隨著一種作嘔的感覺。
于歸沒說話,只是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文小落,面無表情的說道︰「放心,只是給你下了一種蠱而已。到時候你活不活的了,就看他的抉擇了。」說完這話,于歸也不再看她一眼,便帶著身後的婢女準備離開了。只是雙腳在要離開的那一瞬間,忽然又停住了腳步。
「對了,你們不用再看著她了。就算她逃了,若是沒有我,也活不成。」說完這話,便絕塵而去。
而文小落此時一張臉猛然變得青白起來,整個人看著就十分不正常。文小落現在的第一感覺,除了痛,就是冷。就像是突然之間,渾身掉入了冰窖之中一般,凍的她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而且一想到身子里面有一個惡心到極點的蟲子,她就更加難受……
夜里涼風習習,整個城池都陷入一片寂靜之中。冷風呼呼的吹著,吹打在樹上傳來一陣刷刷的聲響。宋逸晨,就是在這個時候找到于歸的……
于歸的房子只點了兩根紅燭,跳動的芯火像極了新婚之夜的時候點了那種喜慶的蠟燭,特別美。宋逸晨進來的時候卻看都沒有看這些一眼,直直的朝著背對著他坐著的于歸走去。他想的,只有文小落而已……
「你來了……」只見于歸穿著一件火紅的類似于嫁衣的衣衫,一頭青絲傾斜而下,背影看上去極美。在听到宋逸晨來的聲音,只見她緩緩轉過了身來,露出了自己的面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