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蠱的過程其實是十分痛苦的,看似簡單,其實在這過程被下蠱的人卻極為痛苦不堪。原先下蠱的蟲子在這幾日將毒素早已經滲透在文小落身體的各個角落,而解蠱的蟲子,進入文小落的體內,除了要將原先在文小落體內的蠱蟲給吃掉之外,還要將文小落身體里殘留的毒素給清理干淨。這一切做好之後,解蠱的蟲子又會從文小落的身體里面鑽出來足以證明文小落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說起來倒是容易,但是要想想一只蟲子在你的身體里面鑽來鑽去,有多可怕。人畢竟是血肉之軀,不管文小落有多不怕痛。但是按照這樣的解蠱的方法,就算再會忍痛的人,怕是也沒多少人能夠受的了。
就如同此刻的文小落,已經疼得滿頭大汗。比起那日被下蠱的時候身體的痛楚,今日解蠱的痛楚比起那日來說還要痛上數倍!
文小落幾乎覺得她就快`.``要死了,剜心之痛怕也不過如此!身上的肉像是被體內的蠱蟲一點一點啃噬一般,痛的文小落不停地呻、吟著。宋逸晨緊緊地抱著文小落,為了能讓文小落好受一些,直接將自己的手臂讓文小落咬著。幾乎要的深可見骨,宋逸晨也沒有呼痛一聲。
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文小落痛的暈了過去,兩人身上都大汗淋灕,這蠱才算解好。宋逸晨將跑出來已經變得發黑的蠱蟲給裝進了盒子里這才松了一口氣。
宋逸晨看也沒有看一眼自己在流血的手臂,將已經昏迷過去的文小落小心翼翼的放好。然後讓人打來了熱水,特文小落擦拭著身上的汗水。然後給文小落換上了干淨的衣裳,這一切弄好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當時沒有察覺,這會兒給文小落收拾好了之後,手臂上傳來的鈍痛才讓宋逸晨看了一眼自己已經鮮血淋淋的手臂。
宋逸晨沒有動,怔怔的看著這受傷的手臂許久,才幽幽嘆息一聲。這嘆息之中飽含了太多的無奈和說不出的情緒,其實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代替文小落受那樣的罪。只可惜這只是如果而已。看著文小落痛成那樣。他又何嘗不痛……
平息著自己內心的悸動,宋逸晨看了一眼臉色已經稍稍開始恢復一些的文小落,這才站起身來開始處理自己手臂上的傷。現在文小落的蠱解了,他懸著的心也稍稍可以放下來一些了。知府貪污的證據以及收集齊全。明日安都城的官員一到。還有他這邊暫時頂替的人一到。就可以將貪污的災銀給拿回來,至少這件事也差不多解決了。而等明日一過,朝中官員回朝。他就讓文小落也跟著回去。
後面的事情遠遠要比現在復雜的多,也危險的多。待在這里只會讓文小落再一次陷入危險的境地之中,所以他不能再讓她待在這里。
宋逸晨處理好手臂上的傷,深深地看了還在昏迷之中的文小落一眼。雖然很希望她能在自己的身邊,但是他卻不能這樣做……
第二日文小落醒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月兌胎換骨了一般,幾日以來身上那種莫名的沉重感已然消失不見。即使後來那大夫給了她暫時鎮痛的藥,但是時不時的還是會感覺到鎮痛。但是現在這種感覺已經完全沒有了,整個人真的是完全好了。文小落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忽的想起解蠱的時候的情景不由自主的看向宋逸晨。
寬大的衣袖遮掩住了手臂上的傷,但是即使看不見文小落也知道那里肯定傷的不輕。不禁有一些赫然,猶豫了片刻,最後文小落還是問道:「你的手怎麼樣……」
「無事,你準備一下,明日就回都城。」
「明日?明日黃河貪污受賄一案可以了結?」文小落有些驚訝,明明幾日之前可以說是案件幾乎沒有進展,但是今日宋逸晨卻說要走了,文小落不驚訝那是不可能的。
宋逸晨搖了搖頭,轉過身背對著文小落淡然道︰「我還會留在這里,等到陸依樓到了之後我再回去。」宋逸晨到底是一國之君,不可能在這里久留。身邊的那些心月復資歷尚淺,而這個案件比起之前的那些來說遠遠比他們所看到的要復雜的多。陸依樓在風雨閣那麼多年,接觸的這一類的事比起普通的官員來說要經驗要豐富的許多。
「為什麼」文小落意外的顯得十分平靜。
「你留在這里只會有危險。」
文小落沒說話,宋逸晨說的不錯忽然想到昨日她看到的那個洞穴,潛意識文小落懷疑這件事直覺和宋逸晨讓她回去有關。能讓宋逸晨如此,足以證明那件事情的嚴重性。
「好」文小落到底還是妥協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有這樣一種感覺,她和宋逸晨兩人越走越遠。倒不是因為她想和宋逸晨如何,而是兩人現在似乎有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她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叱 沙場的文成郡主,而他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喻王。她現在只是一個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依靠他人過活的普通人。而宋逸晨,則是日理萬機的陳國皇帝。這樣兩個天差地別的身份,無論從哪一方面看,他們都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了。
無法抑制的內心涌出一片悲涼的情緒,人這情緒總是控制不住。她覺得她是應該遠離宋逸晨了,她怕再這樣下去,總有一日,她對宋逸晨當初那樣徹骨的恨意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的越來越淺。她也不知道,以後宋逸晨的身邊會出現多少個夏菱欣。她的很累了,身心俱疲,再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宋逸晨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交代了文小落幾句好生歇息便離開了。安都城來的人已經到了,接下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文小落現在心里怎麼想的他想知道,卻不能問,不然他很害怕到時候他會後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