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當無憂準備妥當準備出發時,魚腸卻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司馬曜正在啟程回來的路上。估模一個月必定會到京城,無憂見魚腸的樣子不似說假話,遂安心的等待司馬曜回來。
一個月後,在無憂焦急的等待中,終于見到司馬曜的人馬入了京。無憂看著停在府外的馬車,心里莫名的一慌。現在還未到最寒冷的時節,司馬曜應當不會坐馬車,除非他受傷了。正當無憂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了,司馬曜從馬車里探出頭來,看到無憂的一霎那,司馬曜眼里閃過一絲錯愕,他沒有想到無憂會在府外迎接他。
「景溟。」無憂剛開口喚了一聲,卻听到馬車里一個柔弱的聲音響起︰「師兄,到了嗎?司馬曜向無憂點了點頭,轉身扶著一名女子下了車。「阿無,這是我師妹傾城。是我師傅的獨女。」司馬曜向無憂介紹著馬車里的女子。`.``
「師嫂。」那女子率先行禮道,無憂點了點頭回了一禮︰「師妹。」「師嫂你好漂亮。」那女子一臉的驚艷。無憂淡笑了一下沒有作答,若說美麗,眼前的女子同她相比也是不遑多讓的。一襲白色的長紗裙,一件不見一絲雜毛的白色狐狸毛的大氅將她的小臉襯的格外的較弱,。柳月眉,櫻桃唇,真真不負傾城之名。
「師妹身體不好,先進去再說。」現在已經是深秋了,站住外面已經能感覺到冬日的氣息了。無憂點點頭,看著司馬曜引著傾城入了門,方才提步跟了上去。
魚腸等人見到這一幕都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無憂,結果卻都讓他們失望了,無憂臉上仍風平浪靜,看不出一絲的不滿。
無憂喚人為傾城準備好了院子,也準備了一桌酒席,表示對傾城的歡迎。入夜,無憂坐在桌前沒有入睡,她在等待,等著司馬曜給她一個解釋。
「你在等我?」過了很久,司馬曜看見無憂坐在桌邊,不由覺得有些驚訝。無憂的睡眠他是知道的,睡的早醒的晚。他沒有想到今日已經這麼晚了無憂還未曾入睡。方才飯後,他送傾城回了院子,便將魚腸喚到書房,詳細詢問了一下這幾月發生的事情。
待魚腸說完,他才發現時間已經這麼晚了,本來已經準備今晚就在書房對付了,卻還是忍不住想過來看看。卻發現她還在等自己,這讓他已經冰凍的心又逐漸恢復了過來。
「傾城是你師傅的獨女?那你師傅為何沒有一同前來?」無憂的話有些尖銳,今日司馬曜攙扶傾城的那一幕深深的烙在她心里,揮之不去。她雖不知道司馬曜待其他女子避如蛇蠍,但就從他平日的一言一行中便可看出司馬曜不是一個喜歡與人踫觸的人。可是,今日,他卻主動攙扶傾城,這讓無憂的心里咯 了一下。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傾城是他的師妹,他的師傅待他恩重如山,他自然也不能虧待傾城,可是馬車的那一幕卻一直在她腦子里徘徊。
提到師傅,司馬曜的臉色驀的沉了下來︰「阿無,日後師妹會同我們一起生活。」無憂沒有說話,只看著司馬曜,听著他的下文。「這次我在南域出了點事,若不是師傅,我也回不來,可是,師傅他卻。」司馬曜沒有說下去,他的眼中浮現出一絲傷痛。他至今仍不敢相信那個待他如親生子一般,教他武藝傳他知識的人現在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無憂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司馬曜。司馬曜對他師傅的感情很深,在他最危難的時候是他師傅救他于水火,現在他的師傅又因為救他而犧牲了自己,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所以,你的師傅才是真正的影教教主?」無憂將之前鳳無瀾的消息一梳理,便大膽揣測道。
「早在五年前,師傅便已經將教主之位傳給我了。」從魚腸那里知道無憂已經知道影教的事情,司馬曜此時也不驚訝無憂提及影教了。
「阿無,最近我會很忙,時常不在府中。你空了多去陪陪傾城吧,她從小和師傅相依為命,師傅的死對她來說太過難以接受。她從小身子就弱,我怕她傷心過度身子會垮掉。」司馬曜知道無憂的性子偏冷,讓她去陪傾城,著實有些為難她了。可是,現在也確實沒有辦法,現在朝中的局勢風雲巨變。他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只等最後收網了。
無憂听到司馬曜的囑咐,只是點點了頭,她突然發現之前覺得有滿月復的話想對他說,現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這次司馬曜回來變了很多,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
「景溟,你在南域的事可處理好了?隱村的人可還有為難于你?」感覺到屋里的沉默,無憂開口問道。
「都處理好了。」司馬曜顯然沒有細說的意思,簡單一句話就結束了這個話題。房間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靜。無憂搖搖頭,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幾月不見,她明顯的感覺司馬曜待她客套了,感覺又回到了當初初入府的時候。
「景溟,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不想兩人在這樣下去,無憂決定解開彼此的心結。「亂想什麼,早些休息吧。」司馬曜顯然不欲和無憂繼續這個話題。
「景溟。」無憂無奈的喚了一聲,隨即又道︰「算了,沒有什麼,休息吧。」她本來是想對司馬曜說她的心中亦是有他的。可是想到日久見人心,與其自己告訴他,還不如讓他自己感受。
因為司馬曜在身邊,無憂很快進入了夢鄉。旁邊的司馬曜卻久久未能入睡,他一遍又一遍的撫模的無憂的眉眼。終于又見著她了,他一次次的告訴自己不要再想這個無情無義、冷血的人,可是卻又忍不住想她。
當今日見到她在王府門口等自己時,司馬曜便覺得之前發生的一切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只要她的心里有他便好。可是魚腸向他報告他不在的這一段日子無憂所做的一切時,司馬曜便又覺得他在她心里其實沒有那麼重要。
特別是听魚腸提到那夜的神秘男子時,司馬曜只覺得怒火中燒。一夜未歸,她同一名陌生男子在外一夜未歸。雖然魚腸很小心的斟酌了字眼,但司馬曜仍可以想象當日的情景。他方才很想問那人是誰,但是他卻又不敢,他怕無憂會告訴他他不想知道的事。
第二日當無憂醒來時,司馬曜已經離開了。模了模身旁已經冰涼的床鋪,無憂估模著司馬曜已經離開多時了。現在天氣寒冷了,也不知他那麼早出門,體內的寒毒會不會發作。想到司馬曜身上的寒毒,無憂便不由皺緊了眉。
寒毒無藥可解,因為它本身並不是一種毒藥,所以無憂根本無從下手。她在醫術方面並不擅長,她所會的只是對各種動植物認識很深,知道它們的獨特用處,所以她能制作一些毒藥和解藥,但在醫術上她確實無能為力。
「白芷,用完膳陪我去傾城那邊走一趟。綠蘿,你去將首飾衣料鋪的人找來,到時候讓傾城挑些衣服首飾。」無憂對這些東西並不了解,平日都是白芷她們在幫她打理。但是她不在意卻並不代表其他的人不在意,她想一般女兒家都是愛衣服首飾的,所以她才想到讓傾城選些衣服。
無憂對傾城的第一印象並不好,雖然傾城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無憂卻並不覺得她的性子同她外表一般。她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種直覺罷了。她的直覺通常都很準,雖然她不想同她親近,可是既然已經答應了司馬曜要好好照顧傾城,那她便會做到。畢竟傾城是司馬曜師傅唯一的女兒,光從這點來看,無憂便會好好待傾城。只要她不做太過分的事情,無憂便不會同她交惡。
「小姐,為什麼要給她做。」綠蘿最先不滿的問道。昨日府外的一切她們可都看在眼里,那個傾城就是一朵白蓮花的模樣,虧的王爺竟然還吃她這一套,想想都讓人惡心。
「綠蘿,不得無禮。她是王爺的師妹,日後會住在王府,也是王府的主子,你可不要對她有任何的不恭敬。不然我可保不了你。」無憂皺眉看著綠蘿,這丫頭太過直爽,有什麼事都表現在臉上。
她怕綠蘿真的對傾城無禮,那少不得會被司馬曜責罰的。她明白傾城在司馬曜心中的地位,傾城的父親本就是他最尊敬的師傅,現在又因他而死,他的心里充滿了愧疚。能讓他報答的人已經死了,現在只剩了一個傾城。所以無憂不的不提醒綠蘿不要去招惹傾城。
「知道了,小姐。」綠蘿知道無憂是為了她好,可是她卻實在是不喜歡那個女人,一臉的做作。
無憂見狀也不再多說,希望綠蘿能真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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