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王爺羅剎妃 第七十八章  爭執

作者 ︰ 君子夭夭

「為什麼你非要讓我離開?」陰姝還未從鳳無瀾前半句的話中醒過神來,便听到對方要她離開。什麼叫京城不適合她?那麼多人能呆的,她陰姝便呆不得了?

「阿殊,二哥叫你離開是為了你好,近日京城恐有大變動。」無憂開口勸解道。

「那麼我更不能離開了,你放心,我不會如平常那般行事的。」听到無憂的解釋,陰姝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原來鳳無瀾是因為關心她,才讓她走的。

鳳無瀾聞言只得作罷,他深知陰姝的性子,越是不讓她做,她越是要做。也許過兩天她沒有興趣了,自己就走了。鳳無瀾只得默默的安慰著自己。

今夜的忠王府分外的熱鬧,無憂讓綠蘿通知廚房準備了一大桌的酒席,本想這麼多人可以好好的吃吃飯,熱鬧熱鬧。誰知這場酒席吃的卻是極不平靜。

剛上桌,桌上的三個男人便相互內斗了起來,陰澈頻繁的找鳳無瀾喝酒,而鳳無瀾則把矛頭指向司馬曜。一頓飯下來,三人東西沒有吃兩口,酒倒是喝了不少。

相對喝的熱火朝天的三個男人,這邊的四個女人這飯吃的可算是安安靜靜。用膳的時候,無憂請了傾城一起,鳳無雙倒沒有說什麼,陰姝對傾城卻十分不喜。

無憂原以為陰姝認識傾城,悄悄問了下,才知道陰姝只是單純不喜歡傾城這樣柔弱的女子罷了。原以為還能從陰姝這里知道一些傾城的情況,結果卻不盡如人意。陰姝因著陰澈的關系,對司馬曜還算比較熟悉,可是傾城她卻是第一次見到。

用完膳,鳳無憂他們便準備回鳳府了,司馬曜同陰澈一左一右的扶著喝的翩翩倒倒的鳳無瀾先上了馬車。無憂同鳳無雙尾隨其後。

「憂兒,今日裴世清找我說秦王近日會有大動作,你們要分外小心。」今日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對無憂說這件事,現在好不容易兩姐妹單獨在一起了,她才開口道。

「三姐,放心,我會告知王爺的。你回去也要告知父親,讓他多加防範。」無憂倒不怎麼擔憂司馬曜,反而更擔心鳳府一些。爹爹同大哥位高權重,特別是大哥,現在掌管京城安危,難免會受到波及。

「你放心,我們會小心的。另外,憂兒,姐姐提醒你,若真的愛司馬曜,那就別讓其他的女子靠近他。有些感情會慢慢轉變的。」鳳無雙這話說的很隱晦,但是她相信以無憂的聰明會知道她所說的意思。

「我明白,姐姐,早些回去休息吧。」無憂點點頭,同鳳無雙揮手告別。無憂回了房,發現司馬曜還沒有回來,听白芷說好像他又被陰澈拉住,兩人繼續在拼酒了。

無憂吩咐綠蘿準備了一碗醒酒湯,自己則先往淨室沐浴了。即便是冬日,她也必須每日沐浴方才能睡的著。

無憂正躺在浴桶里閉上眼楮修葺,卻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她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她嫌棄的偏過頭︰「怎麼喝了這麼多?」

司馬曜聞著無憂身上獨有的香味,只覺得腦袋越發的迷糊,今日還好鳳無瀾同陰澈喝了不少,不然他還不能保證他能把陰澈放翻。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能把時間浪費在同陰澈喝酒上了,夜晚這麼美好的時刻,他才不想陪一個醉鬼度過。

他的手不老實的在無憂身上撫模起來,無憂今日卻無半點的興趣。「你先出去,把醒酒湯喝了,等下我有事問你。」無憂攔著他的手,不讓他繼續。

司馬曜本以為無憂只是害羞,可是看到對方清冷的眸子,他的酒意突然全消了。他點點頭,放開無憂,到了外間等候。他覺得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覺得無憂知道了什麼,他端著溫熱的湯碗,一個不注意,便將碗捏碎了。碎片扎入他手掌他卻絲毫未曾察覺。

無憂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司馬曜站在那里發呆,右手早已鮮血淋灕。無憂疾步上前,扯過一條毛巾為他覆上,隨後喚白芷拿些創傷藥進來。

「你在發什麼呆?」無憂皺眉看著司馬曜,很是懷疑他喝醉了。司馬曜小意的賠了一個笑,表示自己沒事。

白芷進來看到司馬曜手受傷,也是吃了一驚,隨即反應過來後將藥箱放下,便恭敬的出去了。無憂仔細的為司馬曜的清洗傷口,上藥包扎。

司馬曜看著無憂專注的樣子,緊張的心放下了許多,︰「阿無,你想問什麼?」司馬曜在賭,賭無憂要問的不是他想的那件事。

听聞司馬曜的話,無憂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恢復自然,似閑聊般的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殺隱村那些無辜的人?」

司馬曜聞言,眸子一縮,呼吸不由加重,他最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隱村的漏網之魚果然還是找上了無憂。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說?上次無憂見他殺人便已不喜,這次他殺的可全是他的族人。

「說話。」無憂見司馬曜半響都不言語,冷不丁的加重手上的力道,重重的打了一個結。

「我無話可說。」司馬曜想了無數的借口,卻都說不出口,事實擺在眼前。這也是他一貫的手段,他不是一個心慈的人,更和和善沾不上半點的關系。他做事全憑心情,心情好的時候,他也會救濟一些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大開殺戒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當初他對隱村下手的時候,正是同無憂賭氣之時。那時他認為同無憂已經再無可能,所以就沒有顧忌那麼多。加上那群人幾次三番想置他于死地,最後更是害他師傅枉死。他一怒之下,才下令格殺勿論的。

「你殺他們的時候可有想過他們當中有老人,有小孩兒?你可有想過他們是我的族人?你這麼做同你父親有何區別?」無憂冷冷的質問道。

「別拿我同他相比。」司馬曜亦憤憤的看著無憂。「難道不是嗎?你的父親殺了我的母親,今日,你也殺了我的族人。」無憂不想看著司馬曜變成一個殺人狂魔,她知道他想要的東西在隱族,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可是她不認為有什麼比的過幾百條人命。

「那麼你準備報仇嗎?」。司馬曜看著無憂,等待著她的宣判。無憂看著冷漠的司馬曜,失望的搖搖頭,他至今還是不了解她,若是她要報仇,何苦等到現在。

「我們都靜靜吧。」無憂說完便轉過頭看向窗外,再不理司馬曜。司馬曜看著無憂的背影良久,拳頭緊捏,任由剛包扎的傷口又撕裂開來。他最終未發一言,轉身離去。

听到司馬曜離去的腳步,無憂才轉過身坐在床榻。她今日本不想同司馬曜說這件事的,可是她覺得彼此間應該坦誠,她想要讓他認識到他的錯誤,讓他少造殺孽,可是好像事與願違了。

這一刻,無憂覺得同司馬曜之間無法溝通了,他同他的父皇有什麼區別,都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若他想要的東西在隱族,去偷,去搶,自己都沒有意見,就是殺了那幾個長老,無憂也覺得甚是理解,畢竟那幾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他為什麼對其他的人都下的了手,這樣的他同當初攻打隱族的正宣帝又有何分別?

雖然自己說過不在乎他們之間的殺母之仇,可是當初若沒有正宣帝的屠殺,她的親生父母也許都還健在人間,自己也不會淪為幾年的獸孩兒。

這一切,她都可以不計較了,上輩人的事她不想去爭論誰對誰錯,她也不想這一輩子活在仇恨里,她只想一世無憂,過些平平凡凡的日子。所以她拒絕回到隱族,拒絕隱族將他們的仇恨加注在她的身上。

她不知道該如何同司馬曜相處下去,她不知道該如何阻止司馬曜的嗜殺。這樣下去他們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

「小姐,王爺怎麼走了?」白芷進來便看見無憂坐在床邊發呆,她方才在外面看見司馬曜走了,她便在猜測兩人是不是鬧別扭了。現在看到無憂這個樣子,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成真了。

「沒事,白芷,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先去休息吧。」無憂不是一個喜歡向別人傾訴的人,她遇到問題時,總是喜歡自己解決。

白芷猶豫了一下,起身退出去了。她不是不好奇司馬曜同無憂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可是她知道無憂不想說的事情,問了也是白問。

「火兒。過來。」無憂朝不知何時已偷吃回來的火兒招著手。這段時間這個小家伙總是偷偷溜出去找酒喝,每次回來便是一身的酒味。今日因著二哥和陰澈的到來,司馬曜取了不少的好酒出來,他們喝剩的,估計便宜了這個小家伙。

火兒今日的酒喝的估計也不少,一路搖搖擺擺的跳到無憂身上。「火兒,想雪玉峰了嗎?」。無憂模著火兒的順滑的皮毛喃喃開口問道。她這話不知是問火兒,還是問自己。

出來這麼多年,她從未回過雪玉峰,她不知道雪狼它們是否都還活著。在這一刻,她突然很想回雪玉峰去看看。她覺的只有在那里,她才能真正的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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