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板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宮竹就帶著烈山和七姑娘上街了。
「小七,晚上我那個干兒子就過來了,你看看有什麼拿手的,多買一點回去,做頓好吃的。」
宮竹的心情不錯,一路上也給七姑娘出了不少主意買了許多菜,還順帶著給北齊買了些小吃零嘴兒,以及一些好玩兒的東西。烈山雖說也不是第一次來北齊國了,但是這麼近距離的在人潮擁擠的集市上走一走逛一逛買鞋東西也是頭一次,雖然手上提著大把的東西,卻一點都不妨礙他的心情。
「老板,這羊肉怎麼賣?」
七姑娘在一處羊湯攤子前停下來,宮竹張嘴問老板價錢。
老板轉過身來,將裝羊湯的大盆打開,熱氣騰的一下子就冒出來了,擋在了宮竹和那位老板之間。老板也是豪爽之人,用特制的大勺攪動著鍋里的羊湯。
「十刀銀子就夠您一家人吃的。」
說完那老板又將盆給蓋上,對上宮竹的眼神對的時候卻是楞了一下。
「這位老爺看著好面熟,像是在哪里見過。」
「哦?」
宮竹饒有興趣的問道,
「像是在哪里見過呢?」
那老板撓一撓頭發,呲牙咧嘴的。
「我也想不起來了,興許是之前姥爺經常來我們這里買羊肉吧。老爺,您剛才問的,我這剩下的夠五六個人吃的了,都給您了,要您十刀錢,剩下還有一下佐料我全給您加上。您放心,保證不虧您的。」
宮竹被這老板的實誠勁兒給逗笑了。
「哈哈,好,老板就這樣給我們裝吧。不過我再但付你錢,你買一個盆子給我,我好將這些給裝回去才是。」
「好好好。」
老板趕緊應下來,天色也不早了,得現在就收拾東西趕回城外才能夠趕上給他娘過生日呢。去年家里剛添了的小子,光景不好也沒來得及好好的慶祝一番,這次他娘祝壽指不定要來多少人呢。
回去的路上七姑娘看著手里這麼些吃食,想到今天晚上要好好的忙碌一番了。不過還好宮竹買下了那些羊肉,加上佐料煮一煮就能出味道了也算是會省一些功夫。宮竹一路都是笑呵呵的,他想到之前還在宮里的時候,因為常貴喜歡吃羊肉,所以他經常趁著出宮的機會給常貴帶一些回去。
「呵呵。」
想到常貴那個時候貪吃的樣子,宮竹不自覺的笑出聲來。七姑娘和宮竹的表情都不錯,只是烈山沒有那麼的開心,剛才那位羊湯攤的那位老板的話叫他一直忘不了。一個路邊攤的老板怎麼會認識關老板呢?其實烈山除了知道關老板姓關之外,他什麼都是不知道的。對于關老板此行的目的和跟永昌王爺有什麼關系他都是不知情的。他不像青山和青水那樣待在王爺身邊長了,他只是最近幾年才待在王爺身邊而已,而且他還很年輕,心里面總是有那麼一份好奇心。
夜色深了,章老板也回來了。本來章老板和烈山說關老板宴請客人就不參與了,可擋不住關老板的盛情邀請,兩人還是坐下來一起吃飯了。宮竹倒是不在乎章老板和烈山知道他們要商量的事情,反而他覺得,這些事情他都不藏著掖著也算是坦誠相待。而且,他清楚,就算今天這張桌子上沒有章老板和烈山,他們的談話內容也會傳到永昌王爺耳朵里去。
宴席擺好了好一會兒常貴才過來,還帶著那天過來送信的那位姑娘。
常貴出來的時候也不方便。皇後賞賜宴席之後,他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大公公了,走到哪里都有人跟著說好話,輕易的身世不能月兌身的。雖然常貴理應是在正陽宮這邊伺候的,可是皇後娘娘現在沒了綠萍這個幫手,經常會叫他過去。他左思右想,最終想出了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主意。
「什麼?我?公公跟我?」
當常貴把他想出來的主意告訴蓮花的時候,顯然把這個孩子嚇壞了。
「我,我,我。」
蓮花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也不是嚇得,只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震驚了而已。
「蓮花,你听我說,我不知真的要跟你做宮衣夫妻,只是,我現在需要這麼一個幌子。你放心,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其實這個主意還是常貴想到七姑娘才想出來的,當年,七姑娘不就是靠著跟宮竹做宮衣夫妻這個幌子才能夠接近皇上的嗎。現在的他已經是大公公了,表面上看又深的皇後寵愛,找一個宮女給自己做妻子也不是不可以的。
「公,公公的意思是,是假的?」
「是,是假的。而且,我也不是現在就要跟你辦喜事,只是,讓別人都這樣以為。」
蓮花沉默了會很久,沉默到常貴都要張嘴說放棄這個想法了。蓮花終于輕輕的說話了,
「是,公公,就听您的吧。」
「你,你同意了?」
「是,公公,公公說什麼就是什麼,蓮花同意。」
常貴看了蓮花好一會兒,還是害怕她蓮花會誤會什麼,還是跟蓮花解釋。
「蓮花,也許你現在還不懂我是什麼意思,嗯,等以後,慢慢的你就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做了。我希望你做的,並不是給我做妻子,而是。」
常貴也不方便把自己的計劃全都說出來,就在她想要怎麼說的時候,蓮花又說話了,
「蓮花或許是不懂,但是蓮花知道,公公是好人,公公不會害蓮花的。蓮花也會,也會好好听公公的話。」
常貴看著堅定的蓮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好,就領著蓮花去正陽宮服侍去了。
常貴算清楚了皇後哪天肯定不會在晚上召見他,提前一天叫蓮花出宮去給之前章老板給他的地址送信過去。等到了第二天,故意當著很多人的面,跟正陽宮另外看守的小太監說要帶著蓮花出去逛逛。語氣和眼神曖昧,大家都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說一定會伺候好皇上,叫公公放心去辦自己的事情。
就這樣,趕在天黑之前,常貴帶著蓮花除了宮門。
「干爹,春福婆婆,讓孩兒正式的給二位行個禮吧。」
「哎呀,常貴,不要這樣。」
常貴一進門就說要給宮竹和春福婆婆行禮,誰都攔不住,宮竹和春福婆婆坐在高位上,看著行禮的常貴,心頭也是溫暖的很。
「好了好了,常貴,快起來吧。」
宮竹趕忙把常貴扶起來,才看見站在常貴身後的蓮花,
「常貴,這位是?」
七姑娘認出來,這位就是之前給送信的姑娘,向春福婆婆示意。春福婆婆點點頭。
「這是在正陽宮伺候的小宮女,叫蓮花,還是個孩子,不過對我很忠心。」
蓮花听見是在說她,趕緊也給宮竹和春福婆婆行禮。‘原來,這是大公公的干爹干娘。’這麼一想,蓮花變的更加恭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