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瑾在了解過這些之後,便一直都沒怎麼說話,不過她本來也不怎麼說話,倒也沒有引起什麼注意。長公主特意拉著蘇晴問了幾句,又夸贊了她一回,這才讓她回座位上去,這一幕引來眾多小姐們的嫉妒羨慕,卻也只能徒坐無法。蘇晴微笑著優雅地往回走,剛好與上前去跟長公主見禮的沈燁擦肩而過。
蘇晴盡量以自己最美的姿態抬眼看向沈燁,卻在下一刻身體一頓,差點絆著腳。火光化石間,兩人便已經交錯走了過去,蘇晴連忙低下頭,快步往外走去準備換衣服。
等到出了大門,轉了個彎確認沒有人見到後,她才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這才發現此時雙手都在不自覺的顫抖,她死死地低下頭,輕輕呼吸著,想要控制住自己面上的表情。本以為會看到驚艷欣賞的眼神,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依然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她練了ˋ這麼久的鳳求凰,已經做到了與從前的那舞一模一樣了,可是為什麼?
周圍的聲音,她此刻都已經听不到了,腦海中滿是前世那驚動滿京城的一曲鳳求凰。也是在這個大廳里,同樣的游戲,同樣的表演,可是為什麼卻不是同樣的結果。
仿佛那一幕還在她眼前般,晃眼的紅裳,搖曳地舞姿,俊朗的彈琴人,一切都是那麼美好而默契。因為那次合作,沈燁後來才會對她那麼痴情,想盡了辦法去得到她。
現在,她回來了,她提前了幾年將當年的那場表演重現了,可是卻只得來沈燁的無視,他甚至都沒有給自己一個眼神。
「蘇小姐?蘇小姐?」
蘇晴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對方,扯出一抹微笑來。「嗯?」
「您沒事吧?」小丫鬟疑惑地看向她。
「沒事,帶我去房間換衣裳吧。」蘇晴直了直腰,微微揚起下巴。
「是。」小丫鬟躬身行了個禮,這才小心地領著她往前走去。
沈燁回到座位上的時候,被周煜一把扯住,「你小子什麼時候練習的?準時偷偷準備的。」還真別說,沈燁剛才的那一曲,記憶之高,要不是那個蘇家姑娘的舞太過耀眼,也許大家注意的便是沈燁了。
沈燁拿起酒杯給周煜踫杯,嘴角彎起一抹微笑,好似心情很好一般,惹得周煜愣了愣,收起臉上的戲謔,認真地看向沈燁。「怎麼了?」
沈燁斜睨看了眼周煜,彎唇一笑,「高興。」仰頭喝下杯中酒。
周煜眼中閃過疑惑,高興?「你不會是……這麼快就變了?」伸手大力在沈燁肩上一拍,沈燁身體一歪,搖搖頭又自然地坐了起來。
「可以走了。」
「不早說。」听到此,周煜眼中一亮,終于可以走了,要不是為了這小子,他哪還會待到這時候啊,之前在花園中見了人便已經走了。在這里待著,還不如早點回宮去練武場練劍呢,唉,可以這麼逍遙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
太子要回宮了,大家自然是要相送的,而且太子一走,後面便也陸續有人開始告辭了。宴會進行到這時已經差不多要結束了,沈燁堅持送周煜回宮後,這才返回長公主府準備去接他母親。
他想到蘇晴,她竟然會跳這支舞,根據調查,瑾兒回京之後,跟蘇晴之間的交流不多,在京中也只是見過一次罷了。不可能是瑾兒教會的蘇晴,那麼她是從哪兒得到那支舞的舞步的?
瑾兒說過,那支舞她從來沒有跳過給別人看,任何場合都沒有。難道蘇晴能預知不成?突然他身體一僵,會不會蘇晴也是如他一樣,重生回到了過去,她見過這支舞,只是她是在前世里見到的。
前世瑾兒跳的那支舞,震驚滿京城,後來瑾兒也沒有將這支舞蹈藏起來,而是教給了林府教才藝的老師。所以鳳求凰這支舞的舞步在前世,並不是秘密,是大家都可以學習到的。
如果蘇晴是跟他一樣,重生而來的話,那麼她會跳一模一樣的鳳求凰就說得過去了。這般想著,他這才開始想著今天在長公主府中的一切,看來要去查一查了,這個時候的蘇晴,已經有問題了。
還有瑾兒,在蘇晴跳舞的時候,瑾兒的眼神,那一刻,他直覺瑾兒是知道什麼的?至少在看到蘇晴跳的那支舞時,她的反應不像別的人那般是驚艷,她眼中只有疑惑還有一絲憤怒。還有她眼中的淚水,想到這里,沈燁心中一抽,她為什麼會流淚?是因為蘇晴偷竊了她的舞嗎?
這般想著,他心中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立馬見到林婉瑾,想要看她怎麼樣了?心中還有絲暗暗地欣喜,只有瑾兒才會知道那支鳳求凰的舞步,她回來了,這次他是真的確定她回來了。
遠遠見到長公主府門口有一堆人在那,沈燁加快速度趕了過去,到了門口處這才下馬。
「長公主殿下,母親。」
「沒想到世子的琴也是彈得那麼好,沈夫人好福氣。」長公主牽著一臉沮喪的郡主,笑著對沈夫人說道。
兩人在那邊說著話,沈燁看向旁邊的人,沒有林府的人。此時他也不好直接問出口,只能先將沈夫人扶上馬車往回趕去。
一路慢慢往定國公府中趕去,沒有見到瑾兒,可能林府的人早一步離開了。
回到府中,沈夫人並沒有放沈燁離開,由他扶著在府中慢慢走向蒹葭院。
「剛才在長公主府門口看什麼呢?」
「兒子沒看什麼。」
「哼,你以為娘沒看見,一雙眼楮瞪得老大。」沈夫人冷冷一笑,眼中滿是戲謔,抬頭看了眼沈燁。
沈燁頓了頓,他很確定自己沒有瞪大了雙眼。「哎呀,我這整天無聊很,林家那個小姑娘倒是討人喜歡,要不要請人家過來玩兩天呀。」突然沈夫人嘆了口氣。
「還是不要好了,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會喜歡我這把老骨頭。好了,我到了,你回去吧。」前面蒹葭院已經到了,沈夫人拍了拍沈燁的手,笑著往前走去。
「我送您回房。」沈燁上前繼續扶著她的手。
沈夫人得意一笑,歪頭看向沈燁。「哎,你說我要不要請那小姑娘來玩呀?」
「娘喜歡就好。」沈燁最終還是悶悶地說了句,引來沈夫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