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玲從一開始便是打著要進陸家,進陸蕭的後院,給他做妾。老太太本以為她是奔著正妻而去的,心中也實在是瞧不上這些個小伎倆,正妻她是休想染指,但是這件事發生之後,很可能她便會為妾。
想著林婉玲年紀還小,可能是被人誤導入這樣的境地,便想著想辦法將她從這件事中摘出來。卻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心思如此多,到最後所謀的卻只是陸蕭的妾。
嗤!老太太沒有再理會林婉玲,站起身由丫鬟扶起往外走去。
見此,李氏也是心中松了口氣,還好老太太沒有答應,不然要讓這個小賤人再去膈應她的婉瑜,她是死也不會願意的。
想到最近來府中做媒的對象,本來按照世子的意思要將那人說給林婉玲,現在看來,倒是便宜她了,不過經此一事,哼,她林婉玲怕是連那人都得不到了。
=.==這樣一門說的過去的親事,說實在給林婉玲,她都覺得是林婉玲佔了大便宜,誰知人家卻看不上。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哪里還想不到,想必是不知道怎麼的消息給走漏了,被林婉玲給知道了。
所以,才這麼急著給自己找出路呢,竟是瞧不上人家。說來,要不是那人家境貧寒了些,而婉瑜又已經定下了人家,哪里又輪到她林婉玲了。
正是最近世子才跟她說的,那人是個貧苦書生,叫謝明賢,今年十九歲,卻也已經是舉人身份了,世子見他為人不錯,有志氣又為人正直,家中無父無母,只有叔父跟嬸嬸。這要是將來嫁過去,便立馬就能當家做主,上無公婆,不用看公婆臉色,小兩口安安生生過日子多好。
至于貧寒,有她給準備的嫁妝,再加上林府在官場上的關系,想要給他謀一份差使並不是難事。
這樣好的人才,丟失了可惜,這次林婉玲是肯定不能嫁給那人了,想必世子爺會讓族中別的姑娘嫁過去。
出了房門,李氏低低地笑出聲來,其中包含的嘲諷顯而易見,不過她控制的非常好,只有身邊的林婉瑜听到了。
「母親?」林婉瑜此時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是眼中竟然是出現了些神采。
之前在房中對老太太說的那些話,她心中知道那里面存有幾分真心,幾分是算計。感情上,她當時真的想要老太太也許就答應了她的請求,能夠不嫁入陸家去,但是理智上來說,她是注定要嫁給陸蕭的。
兩家相交已久,這門親事已經存在那麼久了,不可能說斷就斷,說換就換的。即便她心中不甘心傷,但是從小到大的教養跟教育,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能做什麼。
李氏轉頭看向林婉瑜,溫和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往前走去。
大家都走了,只留下林婉玲一個人跪在地上,臉上煞白,眼中滿是茫然。燕兒一進來便見到這幅場面,心中一緊,連忙上前去扶住林婉玲。
「三小姐,您怎麼了?奴婢扶您起來,這地上涼。」
林婉玲扯唇笑了笑,地上涼而已,卻又哪里有她心中的涼意深。燕兒小心地扶著林婉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見她臉上的表情,心中緊張害怕不已,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三小姐?」
叫了一聲,林婉玲並沒有回答,只是過了好一會才抬眼看向她,眼中卻毫無光彩。
「回去吧。」過了好一會,林婉玲就這燕兒的手,緩緩站起身往外走去。
李氏想要隨便便將她嫁了,一個寒門子弟,有個什麼出息,能給她什麼?好不容易姨娘那里搭上了陸家的線,陸蕭明顯對她有情。
對了,林婉玲突然停下腳步,眼中閃亮,還有陸蕭,即便祖母不允許,但還有陸蕭。如果陸蕭執意要自己,那祖母也是沒有辦法,也許還能讓她嫁入陸家。
想到這里,本來無精打采的人,突然一下子便有了精神氣般,燕兒眼神奇怪地看了眼自家主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一下子又好似變了個人般。
林婉瑾等人在老太太出來的時候,便都起身了,卻沒來得及給老太太問好,她便已經出去了。林婉瑾站在她們身後,見到隨後出來的小蘇氏,上前去了。
「母親。」
「瑾兒,你什麼時候來的?」小蘇氏見是林婉瑾,驚訝地問道,一邊拉起她往外走去。今天這事恐怕是沒完,回到府中又會有一段時間不安生了。
想到當時見到的那一幕,還好瑾兒沒有在那里,沒有被卷入進去。
「午休後听到這邊的響動,便過來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林婉瑾便不打算將那件事告訴小蘇氏了。
「累嗎?我們待會要回去了。」小蘇氏聞言微微一笑,低頭看向林婉瑾。
一路說笑往外走去,林婉瑾回到院子後便讓人將東西收一收,果然不久後老太太那邊便來人說是要出發回府了。
林婉瑾的行李早已經收拾好了,帶上白術白芍二人往老太太那里去。
回去的路上並沒有來時的歡快笑語,林婉瑾這次沒有坐到老太太的馬車上,而是跟林婉琪林婉珍一輛車。
回到林府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傍晚時分了,一大家子人回到府中又是各種收拾,林婉瑾回到听竹苑好好洗浴一番,一咕嚕躺倒在床上,舒服地嘆了口氣。
還是自己的床舒服啊!
林婉瑾一愣,自己的?她何時已經將這一切都當成是理所當然地自己的了。
今天不用去老太太那里請安,林婉瑾吃完飯便上樓睡覺去了,出去一天,還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管身心都是俱疲。
之前下車的時候,她見到了林婉玲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不像是沒精打采的樣子,反而有些異樣光彩。這無疑不是讓她驚訝,難道林婉玲如願了不成?
老太太的臉色無喜無怒,看不出來是什麼情況,李氏等人的臉色竟然也並不難看,這讓她更是模不著頭腦了。這件事,要怎麼解絕,總有人要憤怒,有人要歡喜的,可是現在除了看不出情緒的老太太外,其他人竟然都像是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