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格鎮附近的梅沙維達(Mesa_Verde),帕契村過去的遺跡。
明明是古代遺跡,卻保持著完整的城市形態,搭建在那巨大的岩石架下,看上去有一種半個「箱庭」的感覺。
明明根據顏色來看是單純用土石搭建的建築,而且是在缺乏高級建築技術的古代,卻保存著四層高的樓房。這里在旅游手冊上也有記載,是「在白人來到美國之前就突然消失的,擁有高度文明的部落遺跡」。
想來就是帕契族了吧?
然而,那里恐怕僅僅只是一個「入口」,最多只能找到一點線索。
要說為什麼……
最明確的證據大概就是眼前這一群群游客。
這麼大的一個文明古跡,美國當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也就是說,在這里能找到線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叉著腰,未九撇了撇嘴。
畢竟都已經是這樣被保護起來,甚至都建立起了「國家公園」程度的旅游聖地了,那麼一切能夠找到的線索恐怕都已經被搜到了吧?畢竟比起通靈人,專業考古人員在尋找線索方面更加擅長。
「不過,既然都已經來了,那麼四處走一走也不錯吧?」
貞德微笑著說道。
「說不定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哦?我們運氣一向不錯的。」
模著懷里喵玉獸的腦袋,小念笑著說道。
而就在她們這樣說著的時候,就像是呼應小念的說話一樣,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爭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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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沙維達的一處掛著「禁止進入」牌子的洞窟前,發生沖突的是和小念她們分開尋找帕契村,結果還是因為只有莉莉拉拉提供的位置線索而找到這里的麻倉葉一行人,其中還加入了一個綠色頭發,身穿英倫偵探風格衣服的清秀少年。
少年的名字叫李塞魯•達賽爾(Lyserg•Diethel),來自英國倫敦,和「好」有著不共戴天之血仇的復仇者。
和他那熊熊燃燒的復仇之火與急躁的性格不同,李塞魯有著十分可愛的外表。那是一種性別倒錯程度的「秀美」,與其說他的性別是「少年」,或許說是「秀吉」可能比較合適。
而這個「秀美」的少年,此刻的狀態十分的糟糕。
被對面「好」的手下,一個自稱「吸血鬼」的男人……嗯,是「自稱吸血鬼」的男人,不是自稱「吸血鬼的男人」……被那個男人襲擊,咬了一口。
同時,那個男人還以那包裹著他身體的斗篷,將周圍的無辜群眾吸成了干尸。
這迅速而殘酷的手段,對于道蓮他們來說,刺激實在是有點大。
「……葉,對不起……因為我不听你的勸告,才會變成這樣……」
趴伏在地上的李塞魯渾身像是打擺子一樣顫抖著。
「別說這個!你真的被他咬了吧!要不要緊??」
「我覺得……好冷……好像馬上要昏倒似的……」
李塞魯的臉色鐵青,同時用力地喘著氣。
雖然不像是那些游客那樣被兩三下吸干,但是被直接咬了一口以後,少年感覺全身就像變得不是自己的了一樣動彈不得,一股發自靈魂的寒冷席卷全身。
「哼哼哼……被吸血鬼咬了的人會怎麼樣,相信你也知道吧?在他的血液運行到全身時,他便會變成服從我的吸血鬼。」
披著黑斗篷的病態男子冷笑著說道。
然而,他那能夠輕松引起一般人恐慌的話語,卻讓麻倉葉等人一陣心情微妙。
越是研究神秘一類的人,反而越是不容易迷信故事,就像是越研究科學,越明白科學並非全能一樣。作為通靈人,麻倉葉他們的確也知道吸血鬼,但是關于吸血鬼的存在……微妙。
所以對于他們來說,眼前這個「吸血鬼」,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中二病一樣……
而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真是都搞不清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說起來,不知這德古拉是以什麼嘴臉出現在這光天化日下的……」
霍洛霍洛咧了咧嘴。
這才是最大的槽點。
如果是大晚上,這樣一個扮相的人出現在這里,自稱吸血鬼,再來這麼一手,或許還會產生「萬一是真的呢」的想法。但是問題在于,現在是大白天哦?青天白日哦?太陽當空照哦?
這種情況下,任何人告訴你「我是吸血鬼哦」「我是僵尸哦」之類的話,都只能把他當做深井冰吧?
「住口!你這個蠢材不要裝成事事都懂啊!」
然而,霍洛霍洛這月兌口而出的吐槽,卻讓自稱吸血鬼的男子憤怒地瞪大了雙眼。
「哪個世界會有只要一被陽光照到就會化成灰的生物?哪個世界會有只要一看到十字架眼楮就會燃燒的生物?不要把我跟你們這些蠢材編造出來的幻想混為一談!」
似乎那是他的地雷的樣子,「吸血鬼」指著對他吸血鬼的身份依然表示質疑的麻倉葉等人表示控訴。
「所以,人類是決不可饒恕的……」
一邊說著,眼淚一邊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就像他剛才殺死那些路人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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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莫名其妙的家伙。」
未九叼著不知從那里折來的狗尾巴草桿,在高處看著麻倉葉他們和「好」的手下的沖突。
「一邊說自己是吸血鬼,一邊又不承認吸血鬼的弱點……相比之下還是惡魔獸這樣的家伙比較像是一個稱職的中二病。」
小念叼著冰棍說道。
雖然說現在的天氣吃冰淇淋似乎還有點太早,但是以她們兩人的體質來說,根本不至于擔心感冒,所以「自由」的小念也就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了……
在看到麻倉葉他們以後,她們並沒有第一時間沖出去,而是靜靜地找了個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死角坐了下來。
「不不不,惡魔獸也不是中二病啦……不過,直到現在我才相信,那些人真的已經從「仇恨」中慢慢走出來了呢……」
喵玉獸頗有些感嘆地說道。
它說的是X-Laws的修士們。
按照以前這些修士的個性,這種時候應該是怒火上沖一口氣沖上去然後用大天使們將這個吸血鬼剁成肉醬了。然而,現在的修士們卻在看到他們以後,第一時間跑開到周圍,開始疏散無辜人員。
「比起「斬罪」,還有很多的善行能做,也還有很多的善行要做啊……」
在一旁的貞德微笑著說道,只是那笑容還是有幾分不悅。
雖然說X-Laws的人們驅散及時,沒有讓傷害和恐慌擴大,但是之前被「吸血鬼」殺死的人卻已經死了。
就算貞德擁有著起死回生程度的治愈能力,要復活這麼多人所需要的巫力也不是她能夠負擔的。
「這,是需要懲罰的罪。」
就算性格再怎麼變化,貞德依然是貞德,依然是那個「聖少女」。哪怕身份已經不再是「天定」而是「人造」,貞德依然在貫徹著她的信念。
不論有什麼理由,都不能成為濫殺無辜這種行為的辯護,這已經不是「道德與否」的問題,而是接近未九那種「絕對之惡」的程度了。區別只是在于,濫殺無辜只是單純的破壞,與未九那堪比藝術一般的正面碾壓是兩碼事。
未九的「無差別破壞」,是一切以正面為主的。敵人如果用力量就用更強的力量以粉碎,敵人如果用智謀就有更強的智謀以破解,從根本上粉碎敵人的「希望」,說是「絕望的天災」也不為過,是真正正視每一個敵人,並予以尊重和粉碎的破壞。
而這個「吸血鬼」的濫殺無辜,說到底只不過是在蔑視一切,將自己的怨恨強加在無關的別人身上而已。
「不過,那個模樣,的確像是吸血鬼啊。」
喵玉獸認真地說道。
一瞬間就將普通人的精氣吸干,咬了人以後被咬的人感到寒冷而意識模糊,還有那蒼白的模樣,那簡直就像是公式一般的斗篷,除了正大光明地出現在太陽底下以外都像是故事中的吸血鬼。
「只是區區障眼法罷了。」
未九不屑地撇了撇嘴。
相比起「罪•騎士團」的特殊能力,這個「吸血鬼」只不過是利用了人的心理盲點而已。
隱藏起自己真正的能力,只是將能力的片鱗展現出來,讓人誤以為那就是真正的能力,再施展出和之前不一樣的能力表現迷惑別人,讓別人認為這一切都並不是「同一個能力」的產物。
「那家伙就像是之前的道圓一樣,並不是擁有什麼有趣的能力,只不過是將自己的超靈體在所有人面前「隱藏」起來了而已……相比起那個還需要去進行推理的騎士團的能力,這個「吸血鬼」的能力簡直就像是寫在紙上一樣簡單。」
「可是,這樣的話,作為對手的他們就要吃虧了。」
貞德皺了皺眉。
當局者迷,被「吸血鬼」這樣誤導著,再加上那明顯精神不正常的行為舉止本身就令人感到疑惑和不安,麻倉葉一行人之中,以霍洛霍洛最為突出,已經開始表現出不安和煩躁了。
而通靈人的交戰本身就是意志的踫撞,一旦一方發生動搖,那麼佔據上風的就是另一方。
只是一個「吸血鬼」就讓他們動搖成這樣,而對面除了「吸血鬼」卻還有好幾個還沒有出手的人。
情況可以說是壓倒性的不利。
「那麼,念,你要出手嗎?」。
貞德看向一旁的小念。
她不指望未九會出手,畢竟從剛才的言語就能听出,未九對于這個家伙興趣缺缺。
「等一下,「念」?我怎麼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進展到這個程度的?」未九
「唔……我覺得現在還輪不到我。」小念
「可是,再這樣下去……」貞德
「喂,無視我嗎?」。未九
「安心,貞德醬你太小看他們了……這種程度的攻心,還動搖不了他們的啦……而且,他們只是有些鑽牛角尖,只要跳出這個圈子思考一下,其實對手是什麼都無所謂不是嗎?」。小念
「所以說你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的!」未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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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小念、未九她們坐在高處,對「吸血鬼」先生評頭論足的時候,「吸血鬼」忽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嘀咕著「這家伙到底是什麼玩意」的霍洛霍洛背後。
「都告訴你我是吸血鬼了。」
他出現得無聲無息,又實在太快,等到霍洛霍洛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侵近到了來不及躲避的距離。
「首先,請你說話干淨一點。」
一邊說著,「吸血鬼」從斗篷下抽出了一把看上去像是帶有火槍部分的西洋軍刀。
然而,還沒等他揮舞那利刃,就被橫沖出來的木刀之龍一拳擊飛了出去。
意外沉重的一拳直擊在臉頰上炸裂,將「吸血鬼」揍得連血都噴出來了。
「你這個呆頭,在看哪里啊?你的對手,是我才對。」
相比起之前分開的時候,他的飛機頭似乎又小了一點,看上去就像是兩個棉羊剛長出來的犄角一樣,讓他整個人頗有些可笑。
但是,他的臉色卻完全不可笑。
「害怕的人給我退後,霍洛霍洛!」
捏著拳頭將霍洛霍洛向後推了兩步,木刀之龍的眼楮都瞪出血來了。
那是怒血上頭的表現。
「我啊……現在正怒火沖天啊。不管他是不是吸血鬼,不管「好」和葉老板有什麼關系,這些我都不管。但是他們若無其事地傷害我的同伴,我絕不能放過。不管對手是什麼家伙,我只想一拳把他打飛。」
木刀之龍的聲音十分冷靜,然而那冷靜並不是因為不生氣,而是因為木刀之龍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一甩手,將身上那十分嬉皮的夸張翻領外套月兌下,留下的是一身適合運動的背心長褲。
從不知哪里掏出一把梳子,將那原本向後翻開兩邊的發型重新梳回了一開始那個標準的飛機頭。
「請老板好好照顧李塞魯。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木刀之龍的復活祭……!!」
一手托著蜥蜴郎的單球靈體,一手握著木刀扛在肩上,木刀之龍冷冷地說道。
從過去一個到處鬼混,尋找著所謂「好地方」的街頭混/混,在經歷了不為人知的艱辛奮斗之後,終于獲得了通靈人的能力,卻依然只是跟在麻倉葉的身後當跟班,始終不顯山不露水的熱血男兒,如今,在此,出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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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語︰本來這章字數不夠的,所以就又用從對口進化到群口的相聲對話湊了點字數……不論幾次劣者都要吐槽︰通靈王的精神不正常人類好多,中二也就算了,問題是好多看上去已經不是中二而是深井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