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危險的任務?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梁石若有所思。他飲了一口小酒,琢磨著剛才那幾名弟子的話。
這或許是他在這兌換堂里,意外听到的最有價值也最沒有頭緒的一個情報。不知道這危險的任務是去做什麼。唯一知道的是,這是青木門內所有高層親自作出的安排,絕不可能是小事。
而且剛才那四人都是外門核心弟子。是從師尊處得到的一隱秘的消息。那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女修士,把一個最關鍵的部分給隱藏在了月復語中。
不過連他們這樣的外門核心弟子,都對這個危險的任務如此的感興趣,準備去參加,只怕參與這個任務,肯定能夠得到非常巨大的好處。
具體是什麼好處。
梁石還不知道,也不能確定。
可能是頂階極品法器,也可能是頂階極品靈丹,或者是其它什麼好處,都有可能。
半個月之內,綜務殿應該會把這個任務公布出來,讓所有符合條件弟子參與。
現在,對他最重要的事情,還是想辦法怎麼獲得築基丹。
青木門每三年進行一次外門小比,每九年進行一次外門大比,由于小比和大比的時間會引發沖突,因此當小比和大比在同一年進行的時候,小比就會取消,而只留大比。
本來上次參加外門小比獲得第一百名的梁石,想趁這次外門小比的機會奪取幾粒築基丹,但怎奈天不遂人願,外門小比和外門大比居然踫上了,因此青木門就取消了小比,而只留下了大比。
三年前雖然梁石的實際修為已是煉氣期七層,但他為了隱瞞實力而特意施展了斂息術,把自己的修為生生地降到了煉氣期五層,因此,他不可能讓門派發現他從「煉氣期五層」花了三年的時間就晉升到了煉氣期九層。
因此這次的外門大比,他只能選擇不參加比試。
外門大比和外門小比都是六七月份舉行,距離現在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因而即使他能參加比試,恐怕也得不到什麼好名次。況且外門大比的比試,可比外門小比的高手多得多,以梁石的實力根本就沒把握能贏,上幾屆就已經是煉氣期九層巔峰的師兄們、師姐們。
梁石在兌換堂里又待了小半天。听到的都是一些師門最近發生的大事情,還有同門之間的流言碎語,並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他也就沒有再待下去。
半天之後。梁石走在一條數丈寬,長達數百丈的青石台階上。這條台階是青靈山的一條主山道。自從梁石進入青木門以來,就沒有好好瀏覽過青靈山。
這次好不容易有了些空閑時間,自然要高高興興地見一下青靈山各處的風光。
他從青泉峰出發,開始沿著山道向其他山峰走去。一路上鳥語花香,風景尤人,頓時讓他短暫的忘卻了築基丹的事情。
就在梁石怡然自得之時,一處名叫「青崗峰」的矮小山峰上,突然傳出來這樣一句話,頓時吸引了梁石的注意力。
「葉師兄,你就不要反抗了!只要你乖乖的給寧師兄認個錯,想來寧師兄肯定大人有大量,不與你一般見識,否則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這句話的人,一听就是一個諂媚之徒,梁石略微想了一下,就認出了此人。此人居然是外門小比上與葉晨以傷換傷的「大嘴巴」修士——呂強。
梁石疑惑之下就走了過去,他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青崗峰山頂的一處空地上,葉晨和兩名男修士全身上下,被一根約一寸粗,篆刻著神秘符文的繩子法器,綁在一根紋龍金剛石柱之上。而寧天與其他六七名男女修士則站在一旁,正與他們說著話。
只听寧天說道,「葉晨,我敬你是條漢子,是與我可以一較高下的對手,因此我才忍了你這麼長的時間,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啊!……呸!就憑你,哼……想都別想!」葉晨仍舊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似乎一點都不把寧天一伙放在眼里。
而他身旁的那倆男修士,也是一副寧死不從的模樣,好像是要與葉晨共存亡。
「好,好,好!看了你是鐵了心要與我做對,是不是?既然如此,那麼別怪我不客氣了!」
「門祥,把‘噬血蠱’拿出來,給葉晨身邊的果鴻喂下去,讓葉晨看看同伴生不如死的場景,看他向不向我求饒!」
寧天見葉晨如此倔強,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隨後指著葉晨左邊的一個男修士說道。
「寧師兄,這不太好吧?‘噬血蠱’雖然現在還是只幼蟲,但它可是魔道宗門萬蟲宗的十大秘蟲之一,本事可不是一般修士能抗住的!要不咱們再用別的辦法試試?」
一個畏畏縮縮、老實巴交的年輕男修士站了出來,磕磕巴巴的問道。
「怎麼?害怕了?難道你忘了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了嗎?」寧天看了門祥一眼,睥睨的說道。
「不……不敢!我……我……我這就喂給果鴻。」
門祥顫顫抖抖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副閃著金光的薄薄的手套法器,戴在手上,然後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帶著瓶塞的小綠瓶。
他掀開瓶塞,然後從中倒出來一個渾身紅彤彤的怪蟲。這個怪蟲身子細長而滾圓,頭端有一個吸盤式的口器,口器里面上下各有兩顆尖銳的三角形門牙,看不到眼楮和耳鼻,倒好像是一條變異了的蚯蚓。
怪蟲剛從小綠瓶中出來,就立時變得不安分起來,一邊「吱吱」的怪叫,一邊左右搖擺身子,似乎想要擺月兌門祥的控制。
這個怪蟲一看就十分的凶劣和暴躁,幸而門祥用手套法器牢牢地捏著它,否則這個惹禍的主,定會不分敵我的四處傷人。
門祥捏著噬血蠱幼蟲,一下子就塞進了果鴻的嘴巴里。
果鴻駭然,隨即就大聲咳嗽起來,想要把噬血蟲咳出來。
但噬血蠱可是一條凶蟲,豈是門祥想咳出來就能咳出來的?
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果鴻就疼痛了起來。先是只捂著肚子「嗚~嗚~嗚」的輕痛,接著是一邊留冷汗,一邊難受的強痛,然後是很強烈的劇痛;最後則是極度劇痛的昏死了過去。
而且就算果鴻在昏迷之中,他也是處于痛苦的狀態,因為從他痛苦的表情上就可以看的出。
葉晨依舊沒有向寧天認錯,但他的眼里已經充滿了淚水,好像隨時都能掉下來,但他咬著嘴唇,抬著頭,絲毫沒使一滴眼淚落下來。
「看來果鴻沒什麼搞頭了,不過我卻已找到了另一個‘玩具’。門祥,讓噬血蠱從果鴻身體里出來,然後把蟲蠱塞到歐陽元的嘴里去,我倒要看看葉晨嘴硬到何時。」
寧天猙獰的笑道。
門祥聞言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支笛子法器,「噓、噓、噓」的吹了起來。笛聲怪異,笛曲嗚咽,十分的難听,但卻很管用。不一會兒,噬血蠱就順著果鴻的嘴巴鑽了出來。
原來這竟是萬蟲宗的十大降蠱曲之《驅蠱曲》,怪不得這麼厲害的噬血蠱,也得乖乖的從命。
門祥捏著噬血蠱剛要放進歐陽元的嘴里,歐陽元就嚇昏了過去。
門祥尷尬的看了一眼昏過去的歐陽元,隨後就無助的看向了寧天。
寧天惡狠狠的說道︰「看我做什麼?就算他昏過去了,也還得放進他嘴里。否則怎麼能讓葉晨傷心不已呢?」
說完,他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臉上布滿了凶惡之色。
門祥正要有所行動,突然從紋龍金剛石柱附近的一堆草叢中,竄出來幾個身影,為首的一個身影,大聲厲喝了一句︰「住手!」
嚇的門祥,差點就把噬血蠱扔在地面上。他見情形不妙,立即就把噬血蠱收了起來。
等幾個身影站定以後,躲在一處陰暗角落的梁石才看清了這幾個身影的模樣。
為首的一個身影是個彪形大漢,長得虎背熊腰、凶神惡煞,一看就是一個厲害角色。
剛才的一聲厲喝,就是出自他的口。
在他的左右,是和他一起竄出來的三名男修士同伴。看他們一臉殺氣騰騰的模樣,不用猜也知道,他們是營救葉晨的援兵。
「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救葉晨?」寧天冷哼一聲,隨即用雙手拍了拍,說道,「我早就防備著你們來營救葉晨了,既然你們想找死,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門祥你們幾個過去,把他們圍起來,一個也別讓他們跑了。」
寧天話音剛落地,門祥等人就把剛出現的彪形大漢等四人給圍了起來。戰斗一觸即發。
「這下,我看你們怎麼辦?」寧天道。
「寧師兄,你高興的太早了,他們幾人不行,再加上我如何?」梁石說著就從陰暗之處走了出來。
寧天一伙和葉晨一伙,都愣住了,均在想︰這家伙是誰?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究竟跟誰是一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