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每人都得到了一粒築基丹!」
子建從主帳內悄然退了出來,穿過那一層具有隔音效果的光圈護壁,來到了外面,嘴角上掛起來一絲陰霾的笑意。
這主帳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出入的,只有築基期及以上修為的修士,或被點名召見的煉氣期修士才能進去。不過以他是子大長老之子的身份,卻不需要通報,就可以毫無顧忌的進出大帳。剛才于掌門賜予四名弟子築基丹的那一幕,他自然是看到一清二楚。
他子建並不是那種喜歡對同門下手的人,可是要說他對築基丹不心動,那就純粹是睜眼說瞎話。嚴師妹身上的築基丹他是不好下手,但是另外三名青衣弟子他就不用「客氣」了。
子建一咬牙,立刻招來了幾名在主帳數丈之外的青衣弟子。這幾名青衣弟子平時跟他熟,他特意安排他們在這里候著的。
「等下會出來三名普通的青衣弟子,你們幾個記牢他們的面容,找些人手死死地盯著他們,一旦發現他們離開了營寨,立刻向我報信。」
他朝其中一名中年修士說道︰「劉師弟,你的實力在幾人中最強!你帶幾名師弟、師妹趕到洞窟三層的出入口處守著,禁止一切本門的青衣弟子離開,如果發現有本門的青衣弟子想要離開洞窟的話,就想辦法將他們攔下來。我會很快就趕過去的。」
那中年修士「劉師弟」疑惑道︰「子師兄,現在興建營寨正缺人手呢,無緣無故調這麼多人手去監視這三位同門干什麼?」
子建臉上頓時一沉,喝道︰「問這麼多干什麼?這件事情也是你有資格過問的嗎?」。
劉姓修士和其余幾名弟子立刻畏縮的低下了頭。
子建斥了他們一通之後,便又拍了拍這幾名弟子的肩膀,換上一副笑臉,說道︰「這件事情事關機密,不能輕易外泄。不過我們是親近之人,我也不瞞你們。有人發現他們幾個跟其他門派的修士交往過密,懷疑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現在正被掌門問話。不過這三人狡猾很,多半問不出什麼名堂來。掌門苦于沒有證據,因此也不方便責罰他們。等他們三人出來之後,你們把他們給我死死盯住就是了,千萬不能有絲毫的差錯。不過,你們千萬別在這里動手!要等他們離開這里之後,听我的指令後,再動手。你們好好干的話,說不定還能立上一功,倒時的好處可是少不了的。」
幾名弟子先是一愣,接著臉色都露出了驚喜之色,各個都點頭答應下來。
「是,子師兄,我等一定將他們擒拿下。」
隨後,他們幾人分頭行動,去找一些跟他們熟絡的青衣弟子去了。
于掌門、許副掌門、嚴大長老等青木門的高層,並在此未久待,而是將這萬枯嶺洞窟內挖礦的事務交給趙大長老打理之後,他們便離開了這地底溶洞。
嚴萱有了一粒築基丹後,她無需再在這里冒險試煉下去了,因此他自然就跟著她爹嚴大長老一同離開了。
臨走之前,她本打算紅著臉朝梁石說幾句感謝的話,可是當著眾高層的面,她卻又說不出口,最後只得一跺腳,直接跟著她爹走了。
梁石、夏雪、申屠剛三人,恭送于掌門等諸位高層離開之後,他們三人明顯都松了一口氣。
在如此多的高層修士面前,他們就像被一大群的巨石壓著,讓他們甚至都不敢隨意的動彈一下。
很快,梁石就感覺到自己好似如芒在背,自己被青木門營寨內不少的弟子,用犀利的目光給死死盯住了。
梁石不由得心中一凜。
這種事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于掌門賞賜築基丹的事情,很難瞞的住這些同門,但是他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被盯上了。
像青木門這樣的大門派,人員眾多,人品良莠不齊,為了一粒築基丹,足夠讓有些心思不正之輩,為之拼命。
梁石之所以把築基丹讓出,一開始並沒有想過要賣人情,而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自己成為眾所矚目的唯一的靶子。至于嚴大長老對他贊賞有加,很有欣賞的情況,他並沒有太在意。在門派里多了一位嚴大長老撐腰,日後雖然好處不少,但就算沒有人給他當靠山撐腰,他也一樣要生活。
梁石冷漠的環顧了四周一圈,那些盯著他的目光立刻就移了開來。他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冷嘲。這營寨內還有一位趙大長老,以及十多名的築基期的師叔在此駐守,還沒有誰有這個膽子敢公然的在營寨內打劫他。他在這營寨內,目前還很安全,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只是梁石並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他手中只有一粒築基丹,築基的成功只有大約區區一成而已,幾率並不大。他必須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仔細研究築基丹所含的各種材料,再多制作幾顆築基丹才行。
這營寨內過于狹小,而且也不安全,顯然不適合制作丹藥。而且在這里,還肯定會被別人查覺到他的異常,這對他相當的不利。
而夏雪和申屠剛二人,盡管有了築基丹,但是卻無法立刻服用進行築基,因為他們必須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靜心凝神後,才能服用築基丹,而回青木門自己的住處內靜坐修煉的話,則就是最佳的選擇。
果然,還沒等梁石開口說話,夏雪和申屠剛二人便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向他說到,希望能和他一起結伴離開這萬枯嶺洞窟,返回青木門去閉關潛修,等築基之後,他們再一起出來活動。
梁石自然就答應了下來。
他本就打算要返回青木門,這一路上危險性頗高,若是三人相互照應著也方便一些,更何況,他早就有了這個計謀,他之前之所以平分築基丹,就是為了把這兩人和他綁在一條船上,現在,果然如他所願了。
他們隨即出了青木門的營寨,向洞窟三層的出口處奔去了。
負責青木門營寨外門的一名青衣修士,看了他們三人的背影一眼,馬上給子建傳音報了信。
青木門的營寨內,很快沖出了十多名的青衣修士。
半炷香之後。
「有人在跟蹤我們,大約有十多個。」
夏雪听到了身後的眾人腳步的聲音,回頭飛快的往身後瞄了一眼,急切地說道。
申屠剛回頭瞧了一眼,不屑的說道︰「不用理會他們!人多有怎麼樣,只要咱們進了洞窟二層的礦道,他們人數就算再多,也施展不出全部的本事,倒時有他們的顏色好看。」
梁石則一言未發。
他們三人一路疾行,眼看就要來了洞窟三層的出入口處了,可是洞窟三層地出口處,卻「颼」一下,飛出來十名青木門的修士,將出口處眨眼之間就給堵住了。
其中為首的一名中年修士提著一把巨大的火焰刀法器,朝梁石等三人厲喝道︰「你們幾個站住!青木門的弟子,只能進洞,不能出洞!」
「為什麼不能出去?」
「子師兄懷疑你們跟其他門派有勾結,想對我們青木門不利。」
「胡說,我們什麼時候跟其他門派有勾結了?」
夏雪怒斥道。
「哦,是嗎?那你們幾個現在想出洞干什麼?好好的為什麼要離開這里?我看你們幾個分明是心懷不軌,擔心東窗事發,因此才畏罪潛逃!」
「我們要去哪里,不關你們的事情,把路讓開!」
「哼,我看你們還是乖乖的待在這里,跟子師兄去說吧。否則,問問我等手中的法器答不答應讓你們離開。」
那中年修士發出一聲冷笑,非常自信的攔在了洞窟三層的出口前。而他的左右,還有多達九名的煉氣期的修士,足足是梁石等人的三倍之多。
梁石皺了一下眉頭後,回頭朝身後看了一眼,發現後面正有十余名的青衣修士在朝這里飛奔的趕來。若等他們趕到,那就是二十余人圍攻他們三人了。
他不由暗罵一句︰二十多人圍堵他們三個,這個手筆可真夠大的。他可沒有那種以一殺十的本事。一旦他們被糾纏住,陷入大群修士的圍攻之中,那將極難逃月兌性命。
「散開逃走,各自保命吧!」
梁石飛快的和夏雪、申屠剛說了一句,就立刻化為一道利箭,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了。
夏雪和申屠剛相顧一眼,知道情況緊急,一咬牙,立即也扭身各自選擇了一個不同的方向逃去了。
這地底溶洞的範圍有數百里,有溶柱、奇石、灌木、河流、湖泊等復雜的地形、地貌,而且妖獸、妖獸巢穴眾多,只要避開追擊之敵後,找一個藏身之地躲起來,並不是太難的事情。現在就算集結所有門派的所有的人手,也根本無法一下子搜查完,整個地下溶洞的情況。
梁石借助著溶洞內的地形,飛快的疾奔而去了。
子建率人趕到的時候,梁石等人已經早已各自離去了近百里。他立刻陰沉著臉,喝斥道︰「留下五人把守住洞口,別讓他們逃出去。其余十六人,分為三個小隊,給我去追!務必將他們三人生擒。」
「是!」
眾修士立即分為了四隊,一隊留守,其余三隊各自分頭追向了一人。
梁石在溶洞內又疾奔了數里之後,發現身後有數名青衣弟子在追著他不放。他心中十分惱火,回手一甩,一道青芒射出,就將身後的一處地面,打出來一個大洞。
那五名修士立即駭然的停下了腳步。
等塵土散去之後,他們追擊的人早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去向了。
為首的一個看著身前地上的那一道巨大的劍痕,半響作聲不得。
「混賬,那小子居然有這麼厲害的法器!哪里是我們幾個可以對付的?走,咱們回頭去追另外的那兩個!這個難啃的骨頭,還是交給子建師兄對付吧。要知道,這可是他給我們下達的指令!」
麻宇手中緊握著一柄法器,心中冒起了一絲膽寒。剛才要是他再追前幾步的話,恐怕此刻他早已經被劍芒給劈的身首異處了。這個對手比想象中要厲害的多,他實在是不敢再追下去了。
麻宇帶著四名手下,立即向著另一名修士夏雪追去了。
等麻宇等人忿忿不平的帶人離開之後,梁石這才從一處低矮的灌木中鑽了出來。他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了他們的背影。
他記牢了剛才那些人的話。子大長老的兒子子建!原來是這家伙在搞鬼,難怪可以輕易調動這麼多的同門人手來圍毆他們。青木門內,煉氣期弟子中間,子建也算得上是僅次于于浩、許峰、嚴萱的頂級高層外門核心弟子了,他可不是一般的囂張跋扈。
此刻,梁石在心中委實有些郁悶。
他就算明知是子建在動手暗算他,他也不能主動去殺害這個子建。俗話說,胳膊拗不過大腿,趙大長老獨自執掌青木門內門一峰,實權那可不是一般的大。他可不想落個尸骨無存的下場。不過,這個仇,他記下了,等他修為高了,定會報此惡仇!
洞窟三層的出口被子建給派人堵住了,看樣子他是出不去了。
那他就干脆在這溶洞內,隨便找一塊地方築基好了。
反正現在他一切事先的準備都已經妥當,就只差築基這最後一道關口了。
等他成功築基後,那子建就算再蠻橫,也得老老實實低頭稱他為師叔。
梁石思考了一會兒後,隨後就從溶洞曠野內消失了蹤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