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桿鐵隕槍在半空飛了一圈後,又回到了鐵甲衛的手中。而眾多築基修士,則飛到了半空四五百丈的高處,遠離了鐵甲衛的隕鐵槍的投射範圍,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當然了,這樣的距離是安全距離,鐵甲衛難以傷到他們,可是他們也無法攻擊到鐵甲衛。用神識操控法器發動攻擊,是有距離限制的,離目標的距離太遠,操控法器想要擊殺對方,根本辦不到。
一時間,眾修士竟和那尊鐵甲衛僵持住了。……
「史兄,這尊鐵甲衛的鎧甲非常的堅硬,而且它大的隕鐵槍又可以朝遠處投射,實力絕非等閑。上一次通道開啟的時候,五大教派出動了五十多名築基修士,一同出手,死傷數人,這才將他擊毀。這次我們的人手少了一大半,築基高階修士僅僅十一人,而其余的都是築基中階、初階修士,史兄有什麼辦法可以拿下它嗎?」。
任東彥足下踩著一柄飛劍,神色凝重的出聲問道。他是少數的幾名在鐵甲衛的攻擊之下,還能保持冷靜的高階修士之一。
史陽微微點頭,他自然也很清楚這其中的困難,他道︰「咱們的人的確少了點。不過,鐵甲衛有一個明顯的弱點,那就是速度並不快。只要看準了它的這個弱點,就算咱們只有十多人也一樣能夠將它拿下。」
史陽朝眾修士望去,開始思量起了該怎麼分配人手。
很快,史陽就調整好了對應之策。他讓梁石、皇甫火兒沖在最前面吸引鐵甲衛的注意,而其他眾修士則四散開來,伺機從周圍進行攻擊。
「我倆沖在前面?」
梁石訝然的問道。他怎麼也想不到,他自己居然會被派去做這種高風險的事情。
「不錯,你倆的身法不錯,是唯一的兩名閃避開了鐵甲衛攻擊的築基初階修士,而其他人則都必做到這一點。」「而且你倆是隊伍里低階修士,要想跟隨我們這些高階修士進入內城宮殿的話,就必須有貢獻才行,我們可不能白白的讓你倆跟著進去。」「否則的話,你倆必須現在就離開此地。我們這里可不需要沒有用的人。你倆考慮一下吧。」
史陽冷淡的說道。
而其他修士也都冷眼望著了梁石和皇甫火兒二人。
于是梁石郁悶了。他和皇甫火兒的修為最低,自然就成為了眾修士中最容易遭到輕視的人。他倆要麼沖在前邊當炮灰,要麼現在就離開這里。不過,他梁石連眼前這座宮殿,都還沒有進去看一看,他自然不甘心這樣便離開。
他倆沉默了一會兒,便都同意了。隨後,他和皇甫火兒飛身下去,開始吸引鐵甲衛的注意,為其他修士爭取時間。他倆都有不俗的飛行秘術,自然有相當大的把握能閃避開來。
史陽、任東彥等一眾修士,立刻四散,跟著梁石和皇甫火兒俯沖了下去。
眾修士再度出手,五花八門的法器和各系法術向著那尊鐵甲衛轟擊了過去。捆仙繩、天羅網、青皇鐘、龍卷風、水龍卷、土牢、冰錐,各色法術光芒齊閃,在鐵甲衛的身上連續爆炸和綻放。
這些築基高階修士都是極有戰斗經驗的人,普通的法器既然無法傷及鐵甲衛,那麼他們便改用禁錮法器、禁錮型法術來進行攻擊,欲將它困住。
鐵甲衛連續施展了數次投射攻擊,但都被梁石和皇甫火兒給閃避開了。
梁石看的清楚,每次鐵甲衛投出隕鐵槍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半蹲收槍的動作,然後才能迅猛的投射出去。鐵甲衛的隕鐵強非常厲害,簡直是一槍致命,堅不可摧。這樣的投射,一般築基低階修士是極難閃避的,因為就算是築基高階修士也會為此捏一把汗。但是,對于梁石來說,他制需要在鐵甲衛半蹲收槍的同時,馬上一躲就可以了。因為等槍再次射出來的時候,他早已經從原地消失不見,出現在鐵甲衛的另一個方向了。鐵甲衛若是把隕鐵槍投擲出去後,它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因為它要再次投射的話,還得等隕鐵槍在半空中繞一圈回來才行。
一連串眼花繚亂的躲避,梁石、皇甫火兒帶著眾修士,將鐵甲衛繞的是團團轉。
史陽說它最大的弱點是速度,其實,梁石倒覺得,它真正的弱點是它有些「傻」。傀儡不可能和修士一樣,知道揚長避短,它們只會一些最基本的行動。盡管它是七階傀儡,但這個弱點依舊十分明顯。除非有修士去操控它們,它們才會發揮出真正的戰斗力。
甲衛在不舍的追逐梁石和皇甫火兒的時候,卻不斷的遭到眾修士的法器、法術的轟擊。
它被手臂粗的捆仙繩等法器給捆縛住,身體又被厚實的土牢困住,立馬速度又降低了許多。
它那無堅不摧的恐怖戰斗力,幾乎令人膽戰心驚,梁石和皇甫火兒甚至不敢在同一地方停留一剎那。
但是它終究抵擋不住十多名築基高階修士的輪番禁錮。
半個時辰之後……鐵甲衛身上覆蓋著一層厚達近丈的藍色冰層,雙足被泥土給困住,一波一波的中階禁錮法術,讓它動作越來越遲緩,甚至僵硬,最後終于停頓了下來。
「撲通!」突然,它承受不住重壓,轟的一聲半跪在了地上。它被十多重各系禁錮法術給死死的壓制住了。它在被捆仙索和天羅索捆縛之後,又被一口巨大的青皇鐘壓了下去,將它徹底給罩在了地上。
殿前鐵甲衛,被眾修士給合力「封印」了。就算大家殺不死它,至少也讓它動彈不得了。它若是要想從封印中沖出來,那也得等眾修士的禁錮法術和法器失效才行。
激戰了半個時辰的眾築基修士,從半空中落了下來,他們明顯都松了一口氣。然後大家開始在原地打坐休息,調息回復法力。這次沒有死傷一人,便成功將這尊殿前鐵甲衛給封印住,多少令他們感到了意外和驚喜。
當然,這和梁石和皇甫火兒沖在最前面當炮灰,成功的吸引了鐵甲衛的注意力,多少有些關系。
不管怎麼說,梁石和皇甫火兒施展出一系列眼花繚亂的躲避秘術技巧之後,倒是沒有人再敢小瞧他倆是築基低階修士了。五十丈範圍之內,神出鬼沒的梁石和皇甫火兒,恐怕比一尊鐵甲衛還要恐怖。誰也不想自己的背後,突然出現一名築基修士。
「傀儡就是傀儡,就算擁有金丹修士的實力,也無法和真正的修士相比。只可惜沒有把你干掉。」高階修士苗海,泄憤的狠狠在青皇鐘上踢了一腳。他的五階綠鱗妖蛇,就是死在這鐵甲衛的手中,因此現在他還對此憤怒不已。
殿前鐵甲衛被禁錮住,眼前這座內宮的大殿便等于向眾修士敞開了大門。他們略一休整之後,便沿著早已經破損的石階,往大殿內走去了。
盡管剛才外面打得異常火爆,聲震數里,但是這座沉寂的大殿,卻始終沒有任何其他的動靜,像是一頭伏臥的凶獸,壓抑著眾修士的神經。
宮殿的左右是一排排巨大的石柱,一直和頭頂的屋頂相連接。
沉重的古銅殿門,在嘎吱聲中被推開了。
一條漆黑深邃通道,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它寬三丈、高十丈,一直往前方延伸開來。眾修士攜帶的法器所綻放的光芒,似乎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只能勉強照亮前方余丈的距離。
突然,梁石有了一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于是他連忙望了望左右其他的修士。只見其他眾人的臉色也很蒼白,同樣也不好受。大家一個個都運足了法力,抵擋著這股莫名而來的重壓。
「走吧,這座大殿的最深處便是我們的目的地!如果幸運的話,或許能得到極大的機緣。」史陽聲音有些發顫,他盡力的壓制著心頭的激動,然後領頭舉步朝大殿通道走去。以他的沉穩,居然也在這座宮殿前失態了。
眾人隨後也跟隨他向殿內走去。
梁石手中舉著金蛇劍法器,金色光芒照耀著通道兩側的浮雕,浮雕上雕刻著一幅幅巨大的浮圖。上面刻畫著一些各種聞所未聞的妖獸。有靈禽、海獸和妖怪,在高原、冰川、江湖、大海之上與人類修士相互搏殺著。
這些浮圖上的珍禽異獸,梁石絕大部分都沒有親眼見過,他只有極少一部分在古籍中見到過。其實不只是他,其他眾修士看到這些浮圖時,也都瞠目結舌,不知道這些海獸、妖怪是哪里來的。
這條通道走了一半的時候,走在最前邊的史陽,突然臉色劇變,停了下來。他呆呆的望向了前邊的十余丈處。跟隨在後面得眾修士紛紛朝前望去,也不由得都是一驚。
一尊五丈高大的古銅色銅甲衛,手持一桿碩大的銅槍,靜靜的半蹲在通道的前方。
「銅甲衛?」
「怎麼這宮殿內,還有甲衛?」
眾修士一瞬之間便各自亮出法器,然驚駭的後退數步,露出了恐懼之色。一尊殿前的鐵甲衛,已經讓他們吃盡了苦頭,他們哪里會不知道這銅甲衛的厲害?這銅甲衛身形雖然小了很多,但是在這狹小的通道內,只怕他們全軍覆沒也未必是這銅甲衛的對手。
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居然是虛驚一場。因為那銅甲衛的雙目沒有張開,也沒有任何的動靜。這也意味著它不會動。而且它的身軀上,到處都是刀劍法器的傷痕,而最深的一處,甚至一直洞穿了它的機關中樞,打出了一個窟窿。總而言之,它就是一件別破壞的廢品,對他們沒有任何威脅。
「這尊銅甲衛在四十年前被我們摧毀後,看樣子並沒有像那尊鐵甲一樣被修復。」史陽打量了銅甲衛一番後,心有余悸的說道。
「史兄,這殿內像這樣甲衛有多少尊?」苗海吃驚的問道。
「這座宮殿內,一共有四尊甲衛,分別是七階、八階、九階和十階傀儡,一尊比一尊厲害。不過大家別擔心。根據過去五大教派數十次進入這座地下城的經驗來看,每次只有一尊甲衛會被修復,而其他的傀儡,都會保持著破損狀態。」「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還好,咱們還算走運,遇到的是鐵甲衛。」史陽猶豫了一下,說道。……